戴胄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看。
房玄龄他们俩也没问。
最近,他的压力很大。
陛下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了。
直到现在,那件案子依旧没有丁点进展。
为此,大理寺和刑部,几乎放下了其他一切事情,专心侦讯。
“唉...”
闷了一口酒,戴胄长叹一声。
房玄龄和高士廉对视一眼。
“玄胤兄,万事不可急,陛下说了,不再给你规定时间,慢慢查便是...”
戴胄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杀人啦!”
一声惊呼之下,三人同时站了起来!
几步冲出去,发现就在这家小酒馆外,一个中年人,倒在血泊之中!
身份应该不一般。
周围有几个手足无措的侍卫。
“本官乃大理寺卿戴胄,都让开!”
戴胄急忙跑过去。
房玄龄和高士廉看到了那中年人的模样,顿时脸色一白。
那人,赫然是右光禄大夫,纪国公段纶!
右光禄大夫是从三品的秩官。
从地位上看,属于文散官一类。
从权职上看,算是言官。
段纶他爹是前隋时期的兵部尚书段文振,因为助李家晋阳起兵有功,封爵纪国公。
实际上,在朝堂中是比较边缘的人物。
除了大唐建立之初,担任过两年益州都督之外,再也没有重要的官职了。
近几年,有点向军方靠拢的意思。
奈何跟上的比较晚,没什么人乐意搭理他。
说白了,是那种典型的吉祥物类官员。
地位高,权力小,从李渊到李二,都拿他当个摆设。
好告诉天下人,皇帝没有忘记当初一同起兵的从龙功臣。
如果,他只有这点身份,就算当街被人乱刀分尸,也没什么好诧异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当官的基本素质之一。
反正也没什么交情...
可是,他的另一重身份,却不能不让房玄龄等人重视。
因为,他还是李渊第四女,高密公主的驸马!
其实一开始不是。
高密公主的第一个驸马是长孙孝政。
可惜长孙孝政是个短命鬼,成亲没几年就死翘翘了。
这才被段纶钻了空子。
如今段纶死了,高密公主这个‘克夫’的帽子,估计一时半会是摘不掉的...
戴胄冲过去之后,亲自驱散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房玄龄和高士廉紧随其后帮忙,维持好秩序,保护好现场。
“快去统治刑部和巡城司的人!”
戴胄冲着段纶那些手足无措的护卫们吼道。
这种事情,都归刑部管,只有等刑部进行初步的侦讯之后,又三省下令,大理寺才有插手的资格。
“又是皇族!”
房玄龄眉头紧锁。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段纶都是皇族的一员。
又有人对皇族下手了!
“之前都是亲王,郡王,这一次,他们朝着驸马下手了!”
高士廉低头看了看。
虽说段纶的胸膛还在起伏,但血已经流了一地。
伤口太大!
除非书院的孙神仙和李神医,近在咫尺。
否则的话,段纶死定了。
戴胄很理智的,没有去动段纶。
既然没救了,反倒不如保存好他的伤口,等着刑部的仵作仔细检查一番。
也就在两三句的工夫之后,段纶就不动了。
房玄龄低声说道:“看来,那伙人是无差别下手的,段纶可没有几个仇家...”
戴胄阴着脸,道:“皇后亲自下令,不让任何一位皇族露面,段纶这是在找死!”
说完,他看向段纶的护卫头子。
“你们为何公然出现在大街上?”
护卫头子脸色一片惨白,早就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公爷接到一份邀请函,说是...是要去天香楼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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