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戴胄在内,他们每个人都一副死了亲爹的样子。
长安城里,发生如此惊天大案,他们没人脱得了干系!
当初玄武门之变时,秦琼的立场不大坚定,导致后来在朝中的影响力越来越淡。
可归根结底,他也是跟着当朝陛下,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
差点被亲儿子干掉,这是什么说法?
秦怀英和秦怀道死了,陛下的怒火无处发泄。
不用想,肯定会怪罪到,他们这些有责任的官员头上!
叫屈?
叫屈有用的话,当今陛下就不叫李世民了!
戴胄耷拉着脑袋,走到柳白跟前,长吁短叹。
“这官儿...是越来越不好当了...”
柳白正拿着一块干净手帕,拍打身上的土。
“翼国公家里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长安县衙和巡城司,乃至金吾卫,都有监管长安城安定之责。
只要城里有点风吹草动,他们都要顶上去。
可八竿子也打不着大理寺呀?
戴胄哭丧着脸,“若是死一两个,还没什么,可现在死了将近二十个人,你说跟大理寺有没有关系?”
柳白耸了耸肩膀,把乌漆嘛黑的手帕,直接丢在地上。
“好好干,反正大过年的,你也闲着没事...”
戴胄狠狠瞪了柳白一眼。
站着说不腰疼!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谁不想好好跟家里人聚一聚?
如果死的人都被一刀割喉,也没什么。
可如今,全都炸成一块一块的了,大理寺的人还要加班拼尸首!
否则的话,根本没办法结案交差!
作案动机也不好查。
主犯都被炸成灰了,还要连夜去拷问那些护院。
无奈,戴胄只能哀叹一声,凑到长安县令赵弘智跟前,琢磨着,能不能把这个任务推给他...
柳白觉得,后边的事情,跟自己已经没啥关系了,保住秦琼的性命,也算是能跟程咬金有了交代。
“令武,走...”
他喊了一嗓子,没听见柴令武回话。
扭头一看,发现柴令武正被尉迟敬德按在树上,一脑勺一脑勺的抽着。
话说,尉迟敬德在跟护院们的拼杀之中,也只受了点小伤。
却被柴令武一屁股,坐折了半根肋骨。
要知道,柴令武现在供职于右武卫,是尉迟敬德的直系小弟。
被手下坐折了肋骨,传出去的话,脸往哪搁?
尉迟敬德打算把所有怒火,全都宣泄在柴令武身上。
柴绍吊着一只胳膊,有心说几句好话,却又不好意思,只能站在旁边干站着,看儿子挨揍。
相比之下,屈突通倒是没受什么外伤,就是一直扒拉耳朵。
估计被手雷震得不轻。
柳白为柴令武默哀了一秒钟,什么都没说,招呼上刚刚赶来的许褚等人,往家里溜达。
......
如此惊天大案,必定触怒龙颜!
陛下听闻翼国公府之惨变,敕令房玄龄、高士廉等一干三省重臣,连同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
一时间,秦家上下老小,及一干亲属,全部被捉拿入大理寺天牢。
当朝之耻,人伦惨剧!
骇人听闻之极,自上古至今,都难以寻到同例。
朝中上下官员都认为,李二气坏了。
大过年的,本该喜气洋洋。
可该办的庆典也不办了,该奖赏的也不赏了。
长安城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大街上的行人,走路都不敢抬起头来。
估计整个长安城,只有柳家还算热闹。
宫里什么活动都没有,李承乾也就懒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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