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看见裴家老太爷裴矩,疯疯癫癫的坐在废墟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着实可怜。”
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满脸大胡子的男人,在人群之中颇为唏嘘。
旁人纷纷嗤笑。
“你一个屠夫,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了?”
“莫不是你可怜裴家?要不把裴矩接到你家里养着吧!”
人们‘群起而攻之’。
屠户被臊了一个大红脸。
“俺还不能有好心了?庙里的和尚都说,要以慈悲为怀!”
这下子,更像是捅了马蜂窝。
“你一个杀猪的,好意思说慈悲为怀?”
“笑死俺了,被你宰的那些猪恐怕不会这样想!”
“...”
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议论裴家遭天谴的事情。
一辆马车从朱雀大街上驶过,坐在马车里的人,听见外边的谈论,不禁嗤嗤一笑。
“天谴?要不是柳白做的,我把脑袋摘下来!”
说话之人,正是戴胄!
同乘的,还有房玄龄、杜如晦等人。
和戴胄不同的是,房玄龄他们却是满脸的愁容。
杜如晦叹了一口气,道:“朝廷怕是又要乱上一阵子了。”
房玄龄脸上的肉,抖了几下,道:“他总是这样!出其不意也就罢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还要咱们来收拾!”
戴胄毕竟只是大理寺卿,除了邢狱案件之外,朝廷动荡不动荡,跟他关系不大。
既然已经把裴家覆灭之事,定性为天谴,更不归他管了。
大理寺再牛,还能治老天爷的罪?
而裴家覆灭的后果,却让房玄龄等人心里沉甸甸的。
要知道,朝中不知有多少裴家的党羽。
裴家一倒,鬼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反应?
若是全都闹起来,他们几位中枢大佬也承担不起。
“不能让柳白置身事外,咱们又不是宫里老嬷嬷,总不能他干点什么,咱们就要给他擦屁股!”
房玄龄又气哼哼的说道。
他们气的,并不是柳白直接把裴家给灭了。
而是因为,这么大的事情,柳白提前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怪不得,前几天在泾阳县衙的时候,柳白说,压根就没想给裴家定罪。
裴家人里,除了一个疯疯癫癫的裴矩之外,其他人全都死光了!
还能给死人定罪不成?!
这一趟去泾阳,就是想把柳白拉下水。
一同商议,如何应对朝廷的动荡。
不能再让他置身事外!
可到了柳家之后,老家伙们才得知,柳白竟然一到清早就走了!
房玄龄原本是个老好人性子,但自从和柳白搭上关系之后,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他揪着柳家门房老吴的脖领子,质问道:“柳白究竟去了哪?”
老吴满脸苦笑,道:“房相,小的不过是个门房,少爷去哪,怎么可能告诉我?”
正好从大门口溜达出来的柴令武,一见这场景,拔腿就跑!
“抓住他!”
房玄龄怒喝一声,老家伙们立刻冲了出去。
身手敏捷得一塌糊涂!
最终,柴令武被萧禹攥着手腕子,苦笑连连。
他不敢动弹,如果一使劲伤了这几位,他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伯伯们啊!柳大哥早上就去了秦岭,至于究竟在秦岭的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老夫问你,柳白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将裴家给灭了的?”
房玄龄揪着柴令武的耳朵,逼问道。
柴令武眼珠子一转,道:“裴家不是遭天谴...”
不等他说完,房玄龄猛地一用力。
“哎!哎!房伯伯轻点!”
“快说!”
柴令武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偏偏不敢反抗。
他摆出一副英雄就义的样子,道:“我说了之后更惨,你们...你们弄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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