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去食堂的时候,李恪总会唉声叹息好一会。
对他而言,食堂的东西简直和猪食没什么区别。
李义府却满是期待。
像他这种出身贫寒之人,能吃饱就已经很难得了,谁会在意味道?
“阿恪,咱们快去吃饭吧,下午有王勣先生的大课,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李义府左手端着饭盆,右手提着暖壶,嘴里叼着一双筷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李恪趴在下铺,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不用管我了,你去吃吧,一会咱们教室见。”
“好吧...”
李义府耸了耸肩膀,正要出去。
这时候,一个远比同龄人高大的身影,一脚把大门踹开。
“李恪,孙先生来了,院长让咱们去接待!”
李恪瞟了程处默一眼,依旧有气无力的说道:“哪个孙先生?”
“当然是孙思邈先生,你快起来,一会院长该生气了!”
一听是孙思邈,李恪赶紧翻身起来。
他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放孙思邈的鸽子。
李义府一听,顿时走不动道了。
孙思邈?
那可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他搓了搓手,有些脸红的说道:“阿恪,你能不能带上我?”
两人早就交情匪浅了,李恪闻言,直接招了招手,“走,咱们一块去!”
说罢,三人一同向院长室的方向,发足狂奔。
院长室!
王勣和孙思邈正在聊天。
一个士林领袖,一个医道圣手,两人的地位基本一样。
都属于那种虽然不入朝,但比当朝首辅还威风的一类人。
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看似道貌岸然,一副气度俨然的样子。
可聊天的话题,却不怎么高雅。
“老夫可是被那柳白坑惨了,他抢了老夫的藏书,强行将老夫从山中逼出来,甚至将老夫隐居的茅屋都烧了...”
王勣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开口就说个没完。
孙思邈不时的点点头,好像和王勣感同身受似的。
“没错,老夫也被柳白害得不轻,对他而言,吩咐人去西域采药,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那厮偏偏要老夫在书院开设什么医学院,算是把老夫死死按在长安,动弹不得了!”
说话间,孙思邈也很气愤。
“明明李时珍的手段,不下于老夫,估计柳白那厮就是怕死,才不让李时珍离开柳家一步!”
他以世外高人自居,大半辈子都在外漂泊。
只要书院一成立医学院,他肯定离不开了。
否则,一顶言而无信的大帽子就会扣下来。
但为了西域的药材,孙思邈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
谁让天下间,只有柳家的商队能去西域呢?
俩老头,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好端端的聊天,转眼间就成了柳白的批判会。
站在门口的李恪三人,听得满脑袋黑线,想进去又不敢进去。
建立医学院,是柳白早就打算好的事情。
他原本是想让李时珍来书院的,不过,既然孙思邈自己冒出头来,就更好了。
柳家人口多,免不了有个头疼脑热的,李时珍在家里,便可以就近医治,不用再往外跑。
于是,让孙思邈进入书院,就成了柳白答应他,让人去西域采药的代价。
柳白很清楚书院的重要性。
毫不夸张的说,书院就是他进入长安之后,最大的护身符。
朝中重臣的子嗣,有一大半都在书院就读,加上一大票皇族子弟,这么多人,形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柳白作为书院的院监,让学生家长帮个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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