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见状,又想冲过去。
在他心目中,柳白早就成了仅次于父皇和母后的人,岂容旁人羞辱?
可这一次,依旧不等他动弹,却又被房玄龄拉住。
房玄龄冲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柳白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李承乾咬了咬牙,这才作罢。
柳白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不过是件小事罢了,难不成,王大人还想弄得人尽皆知?”
听见柳白这明里提醒,暗中威胁的话,王珪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那天在春风阁的事情,虽然早就成了市井中的笑话,但官员终究是官员,没人会相信市井传言。
可是,在这种场合下提起来,那就不一样了。
堂堂侍中,竟然和一个青楼的老鸨子有染?
不管在场众人信不信,只要一提起来,他的脸就丢尽了!
像他这种古板的读书人,最在意的就是脸面。
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四周一拱手,道:“诸位莫怪,老夫失态了!”
说完,还冲柳白一笑,向外人表示刚才只是误会罢了。
“你想干什么?”
他死死的盯着柳白,眼神像是要把柳白生吞活剥了一般。
柳白呵呵一笑,“王大人还没有回答柳某的问题!”
王珪的眼睛都红了,下颌上的胡子抖个不停。
他压低了嗓音,咬着牙,道:“老夫为人方正,不怕你威胁!”
“是吗?方才柳某在长孙大人的别院外,看到有人在到处宣扬,王大人和一个老鸨子的故事...”
王珪脸色大变,对李泰道:“越王殿下,老臣还有些事,等回宫之后,再继续给越王殿下讲述《礼记》!”
说完,他拔腿就跑,生怕他和老鸨子的事情宣扬出去。
王珪一走,柳白的目光便落在了李泰身上。
李泰咽了口唾沫。
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柳白的对手,没准三言两语,就能把自己逼入死路上,当初在柳叶轩,若不是他急中生智,连忙给柳白道歉,免不了被李二责罚一顿。
“柳、柳大哥...”
李泰干笑几声。
柳白笑吟吟的一指李承乾,道,“太子殿下到了,越王殿下,是不是该挪挪地方了?”
李泰本来还想争辩几句,忽然,又听柳白道:“越王殿下,你可听说过,陛下曾赐予柳某一根‘御杖’?此物用起来十分顺手,近来太子殿下比以前,要乖得多...”
威胁!
这绝对是威胁!
李泰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的精彩,御杖能教训太子,难道还教训不了他这个普通的皇子吗?
柳白又呵呵笑了几声,“既然王给越王殿下讲了礼记,柳某倒想问一问,长幼尊卑,可为礼?”
柳白的话音才落,李泰‘蹭’一下站起来,小跑着来到李承乾面前,行了个礼,“皇兄来了,青雀儿竟然没看见,还望皇兄恕罪!”
李承乾一愣。
他从来都没见李泰对他这么恭敬过。
这时候,柳白冲他招了招手,道:“承乾,越王殿下好心把位置让给你,还不快来坐下?”
李承乾恍然大悟,重重的拍了拍李泰的肩膀,“青雀儿,你一番好心,为兄就不谦让了!”
这一拍,李承乾一点都没收敛手上的力气,疼的李泰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他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皇兄说的哪里话?为弟本应该尊重兄长!”
说着,他还亲自拉着李承乾的手,一直走到主客位。
李承乾落座,“柳大哥有看管承乾之责,不如也坐在这里吧!”
柳白也没推辞,直接坐在了李承乾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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