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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聪浓思通看书 > 萧夕凛顾云哓 > 第227章 侍奉
 
镇国候夫人的担心也是如此,挑选的时候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愁得头发都要白了,偏偏捣乱的人还不少:“我是打算把品行容貌尚可的姑娘家留下画像,一股脑送到宫里去,给皇上和二皇子亲自挑选。毕竟这选妃,到底还是要看眼缘不是?”

她不悦地皱眉,又道:“偏偏那些有姑娘的人家,哪个不是想要一步登天,巴不得能成为二皇子的妃子。毕竟皇上膝下就这么一个皇子,以后就是储君,就算是做二皇子身边的侍妾,以后封妃也不是没可能的。一个个给画师送礼,贿赂他把画像添上几笔,美上两分,好叫二皇子看上了。”

镇国候夫人也是无意中发现,画师做得隐秘,只是添了一两笔,整个画像里头的人就截然不同。

若是就把这批画像送到宫里去,皇帝和二皇子挑了人,回头一看本人跟画像有些微的不同,镇国候夫人这差事办砸了不说,还得惹得天子大怒,可不就要连累了镇国候?

那些人家真是净添乱,镇国候夫人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的,直接把这些姑娘通通去掉。任是他们再求情再哭诉,又或是在背地里说尽自己的坏话,她也没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顾云哓不免有些担忧,镇国候夫人如此,倒是把不少臣子给得罪了。君子就罢了,却是小人难缠,指不定什么时候使绊子,倒叫人防不胜防:“在画像动手脚,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他们心里明白得很,却想要赌一把。三丫头想想,这朝廷重臣家里的女儿都没了,这才让机会落到这些人的头上去,这样的机会难得,数十年难遇一回,他们心里指不定感谢安国候,如今哪能不拼一把,指不定就能让家族沾了女儿的光,平步青云。”镇国候夫人嗤笑一声,多少人寒窗十年苦读,为的不就是能成为天子近臣,光宗耀祖?

如今只要把女儿献上,他们就能少奋斗二十年,哪个家族不乐意?

可是这主意都打到她身上来了,镇国候夫人可忍不下去:“这些人纠缠不休,天天跑到侯府门前哭。不过把人轰走了大半,余下也就没几个姑娘能挑选。”

这差事,她到底还是办砸了,实在发愁得很。

说罢,镇国候夫人又苦笑道:“原本该是让三丫头高高兴兴的,如今倒是忍不住跟你倒苦水了。”

“舅母素来负责任,这些人家起了心思,以后指不定主意还打在二皇子的身上。心术不正,很该剔除出去才是。不然就算选上了,以后二皇子后宅不宁,皇上可不就也怪罪舅母识人不清吗?”顾云哓笑了笑,又握住镇国候夫人的手道:“舅母赶得好,我必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好丫头,来你这里是对的。”镇国候夫人也不是纠结的人,很快就放开了:“姑娘的人数少是少,好歹是精挑细选留下来的。不管这差事办得如何,至少我是问心无愧。”

她说完,又仔细问了顾云哓的身子骨,叮嘱道:“如今你这是双身子的人了,暂时可别出去胡乱走动,身边也不能少了人。秋红秋绿至少有一个跟在你身边,柳絮是个细心的,替你去跑跑腿,也就不必让你亲力亲为了。”

絮絮叨叨说了几句,外头就有丫鬟来禀,镇国候夫人蹙眉,知道侯府门前又闹起来了:“三天两头的,一哭二闹三上吊,闹来闹去真没意思。”

顾云哓有些担心,示意秋红道:“让萧二带两个人陪着舅母一并过去看看,可别闹出人命来,坏了侯府的名声。”

萧二很快带人随镇国候夫人离开,暗地里也有两人盯梢,免得那些闹事的人家玩火自焚,最后把自家女儿的小命给玩没了。

顾云哓也是以防万一,毕竟做戏归做戏,最后假戏真做的,谁也说不准。

没多久镇国候夫人就回来了,只是脸色十分不好:“幸好三丫头谨慎,那人家还真想闹出人命来,逼着我就范。”

听罢,顾云哓不由大吃一惊,这得多狠心,才会把女儿推出来,想要了她的命,好成全了家族?

“这是怎么回事,人没了,可怎么大选?”

镇国候夫人冷笑道:“这家可不止一个女儿,长女是侍妾生的,在家里素来站不住脚跟,被主母欺负得厉害。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家里自然是所有女儿都送出来,好多些机会。偏偏在画像动手被我发现,剥夺了机会,那家主母可不就想出个馊主意,叫长女在侯府门前哭闹,又买通了丫鬟在绳索上打了死结。”

“那姑娘也是傻,以为只是做戏,哭得真切,整个人都站在椅子上,就要挂到树上去。毕竟起初说好了,这绳索是打得活结,等我到了就用手拆开,人也就没事了。”

可是如今打了死结,那姑娘双腿扑腾着,险些就翻白眼吐舌头直接给弄断气,幸好萧二赶去的及时,一眼就看出绳索的猫腻,直接用飞刀切断了绳索,这才把人救回来了。

再晚上两个呼吸的功夫,这姑娘的小命就得交代在侯府大门口了。

顾云哓忍不住叹气,主母狠心,这当爹的也不是东西。若说这亲爹完全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就在眼皮底下,怎会丝毫不知?

明明是默许了,长女死了,底下还有别的女儿。事情闹大了,镇国候夫人为了遮掩,指不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叫其它几个女儿能参加大选,只要能留下一个,在二皇子身边吹吹枕边风,家族鸡犬升天不就是眼前的事了?

镇国候夫人也是感叹:“这样的爹娘,不当女儿是人,就像物件一样想要送出去,亲爹也不在乎亲女儿的小命,说不要就不要,就为了给自己的仕途铺路。”

遇上这样的亲爹,那姑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人是被救下来了,只是周围的丫鬟就知道哭,连扶把手都不懂,我就让人先送过来,好歹叫郎中瞧一瞧,免得那嗓子给弄坏了,以后说不出话来。”

她对这个被逼着上吊做戏的姑娘还是有几分怜惜的,把人送过来,又歉意道:“这事该跟三丫头说一声,年纪大了,忍不住心软,若是侯爷在此,又得说我多管闲事了。”

顾云哓摇头,并不觉得出手帮一下这个可怜的姑娘有什么不妥当:“人是在侯府面前险些闹出人命,接到侯府去的确不妥当,送到萧府来也没什么。正好郎中就在厢房里住着,随叫随到,也不必耽搁了。”

她又吩咐秋绿去看看,毕竟那姑娘身边的丫鬟不靠谱,别连个伺候的人都不上心。

秋绿没多久就回来了,后头跟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姑娘,脖子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勒痕,足见刚才有多么凶险。

她被丫鬟扶着,喘着气对顾云哓和镇国候夫人袅袅下拜:“多谢夫人出手搭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声音沙哑,显然刚才还是伤及了嗓子。

镇国候夫人不赞同地瞥了她一眼,问道:“你是姓夏对吧?夏姑娘不好好在厢房里歇着,跑出来做什么?”

秋红很快踏了进来,小声禀报道:“夫人,夏大人来了。”

顾云哓挑眉,这才闹出事来,夏家的人就到了?

就算有人通风报信,这来得也太快了吧,前后只有一刻钟的功夫。

镇国候夫人冷笑,小声道:“反正三丫头在屋里也闷着,不如瞧瞧这唱戏的如何?”

夏大人这时候来,不就为了唱戏来着?

估计刚进来,就得假惺惺地哭一场,一副父女情深的模样,对长女关怀备至,又自责没能照顾好她,给侯府和萧府添了麻烦。

顾云哓用袖子掩着半张脸,遮住自己嘴角的浅笑,示意秋红把屏风将这里隔开。

夏大人进来,果真抓着女儿的手哭道:“我可怜的女儿,怎的这般想不开,居然到侯府来寻死?幸好镇国候夫人心善,把女儿救下来,在下感激不尽。”

镇国候夫人抿了口热茶,凉凉地开口道:“感激就不必了,赶紧把女儿带回去好好养伤,这脖子的伤势若是不好,指不定要留下疤痕来。”

要是真留了疤痕,夏家的长女只怕要嫁不出去了。

夏大人连忙团团作揖,又满脸感激道:“听说是萧夫人派下人出手,这才把小女救下来。夫人心慈,在下就此拜谢。小女不才,愿意留在萧府伺候夫人,全了这救命之恩。”

顾云哓一愣,倒没想到夏家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她沉吟半晌,这才慢悠悠地道:“夏姑娘留在府里养伤也没什么,等伤好了,我再派人把夏姑娘送回府去。说留下报恩的,实在很不必要。不管是谁遇上了,都会出手帮忙。”

夏大人显然不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急急道:“小女不求别的,只求能留在萧府侍奉夫人,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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