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昨夜小瘦子最后同她解释的，这次景元帝来扬州的目的，她就忍不住的对那未曾蒙面的美人依罗多了几分的好奇。
“夏雨，你可知依罗？”
夏雨摇头。
“奴婢同夏草同是死士，之前在主子身边时，只做主子吩咐下来的任务，基本都是杀人索命，所以并不知道依罗。”
呃，明明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解释，但在苏软听来，却是怎么都透着奇怪。
所以，夏雨这是暗指她同夏草来她身边后，就少了砍人头的乐趣，然后多了四处打听八卦的差事？
不过，苏软倒是没功夫细想这个，因随后进来的传话侍从说，景元帝想见她。
……
扬州最大的酒馆内。
苏软推门便见有两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下棋。
一个是小瘦子，另一个则是……景元帝。
苏软看了一眼景元帝，便低头行礼。
只是她隐约就感觉到其比她上次见到时，似乎有了些不一样。
哦，对！是头发！之前那头发是花白，而非今日所见的乌黑。
这样一想，苏软又很是小心的瞟了一眼那景元帝。
呵呵，好吧发色一黑，好像是年轻了一点点。
所以，这是“真爱”回来了，所以就有了想要年轻的念头？不知为何，这种类似调侃的想法刚一闪过。
苏软就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会的景元帝目光也是在那，虽穿着男装又带着假面的苏家小姐身上。
他倒是没想到，这苏府的小姑娘倒真是胆大妄为，竟是跟着慎儿去了南疆，还去了突兀。
“咚咚”轻微的桌面敲击声。
叫景元帝收回视线，然后转头看着那双似露了不悦的浅褐色眸子，大笑起来。
“慎儿这是心疼了？”
“罢了罢了，起身吧。”
苏软听言起身，就在她随着景元帝身边内侍指示找位置坐下时，便有一道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飘然走近。
待她看清那女子的样子，当场就愣住了。
只因，她之前见过那周王画的婉贵妃，而这女子的样貌，与仙逝婉贵妃是十足的一样。
这样以来，苏软登时就知道这女子的身份。
果然，她下一刻就看见景元帝起身，直接将想要行礼的美人拉起，带入怀中。
“荣景，这是？”
依罗定定的看着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声线有些发抖。
景元帝见状，也生了几分酸涩，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慎儿，你现在将面具取下。”
苏慎犹豫片刻，却是在景元帝下一句催促没有出声前，伸手将面上的面具取下。
一旁完全就被忽略在一边的苏软，瞧着那张她日日夜夜都独享的美颜露出时，心里突然就变得有些闷闷的。
是以，她没看见依罗眼中一闪而过的迷失。
半响后，待苏软回神，就看见那依罗已经哭晕在了景元帝的怀里。
“盛德年你派人将苏小姐送回去吧。”
吩咐完，看重又将面具戴上，像是也要离开的苏慎，景元帝出声拦住。
“慎儿你留下。”
于是乎，苏软直接就被“请”了出去，还一路送回了来时的客栈。
郁闷之余，苏软路过莫哈房间时，只听里面哗啦一声，是瓷器破碎的声音。
她下意识停了下来。
然后她就听见句似怒似嗔的话。
“言一，你混蛋！”
诶？苏软脚步情不自禁的挪了两步，嘿嘿，都别问她想干什么。
她就是有点点好奇，里面的言一是怎么混蛋的……
下一刻，咯吱一声门从里面打开，苏软猛地后退一步，面上先是故作淡定的表情，随后则是一脸的诧异。
“言一，这不是莫哈的房间吗？你怎么会从里面出来？”
言一面不改色的低头回道。
“莫哈不舒服，所以我过来给他上药。”
啪嗒一声，苏软瞧着刚刚才说完这句话的言一，就被从里面飞出来的枕头精准的打中。
啧啧，苏软目送完依旧木着脸离开的言一，虽真的特好奇现在莫哈是什么样子。
但为了日后好相见，她还是径直回了自个的屋子。
进去之后苏软还叫夏雨将屋内的门窗紧闭，只是等了一会，她却还是不见红衣的鬼影。
双眉微蹙，她之前是以为红衣是因她一路都跟着小瘦子的缘故，所以没有出来。
但现在小瘦子人也不在，虽不是白日，可外面本就没有太阳，屋内更是昏暗，按理说红衣应该会出来了才是。
就在苏软纳闷之际，屋内便有一道鬼影飘过。
“苏软！真是你啊！”
苏软看清来鬼，忍不住就偏转过头，得了，是来了个无脸鬼，但却不是红衣，而是之前在扬州碰见的孙芸娘。
可孙芸娘不是已经被鬼差带走，去投胎了吗？
孙芸娘像是看出了苏软的不解，出声解释道。
“我本是应该要去投胎的，但因我去了地府遇见了正在受刑的莲儿才知，她抢我脸皮，也是受人点拨和指使的。”
“点拨指使？”苏软有些惊疑。
然后，她就想到了，同样是被人用秘术换了脸的红衣。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两桩换脸隐隐就有什么联系。
可偏生她实在想不透，其中的玄机。
“芸娘，那莲儿除了说自个是受人点拨，可还有说些什么？”
孙芸娘摇头。
“没有，她不曾说，但是之前她在换我脸时，有说过，若不是我与她要换脸的要求相符，她也不会选上我，可是据我所观，莲儿应该是不会看相算命格的。”
苏软点头。
那莲儿自是不会，不然在她做裴府大奶奶孙氏时，就应该会显露出来，或者说裴府也不会一路走下坡了。
接下来，等孙芸娘说她因莲儿的话，才又投不了胎时，忍不住的吐槽。
“你是不是傻，就因莲儿那没头没尾的两三句话，你就不去投胎了？”
“自然不是因为那两句话，只是在地府里听了不少尘世间的事情，我突然就感觉，其实做鬼挺好的，毕竟谁也不知道，重新投胎做人，会不会又要经历一次苦难。”
苏软语塞，莫名就感觉孙芸娘这语气，像极了之前不想投胎的如烟。
……
同时刻，苏慎对着面前动了怒气的景元帝，缓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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