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忧甚是心虚的,瞟了一眼如烟,然后,方方有的委屈,也都直吞下肚。
“这个……纯属就是个意外,姐姐要不,我们出去,我单独同你解释一下?”
如烟听言,眉眼微挑,但她想到,软软现下已是大半个活人,很多事情,算是天机,听多了,也有碍福寿,便是冷着脸,拉着浮忧,飘了出去。
被留下,还不知道自个,为啥会死的苏软:“……”
苏府外墙处,浮忧不等如烟开口,就忐忑的解释。
“姐姐,你还记得,我给软软千年鬼力的事吗?”
如烟自是没有忘记,然后,她脑袋里登时就想起了,软软对她说,她没得情爱的事情。
她皱起眉头。
“所以呢,你给鬼力的时候,该不会从软软那,将她的情爱,都抽走了吧?然后现在呢?是因为,软软的情爱,又回到了自个身上?”
看着,已经是将事实,猜出大半的姐姐,浮忧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
他的姐姐,果真是最最厉害的!
但,他奉承的目光,丝毫就没有感动到,对面的人。
如烟是一个巴掌,就打在了浮忧的头顶,声音带了几分,鬼素有的冷厉。
“那现在呢,难道就是因为,软软对那裴寂言,动了心思,所以,她就得死?”
“这个,呵呵,也差不多,但不是因为软软动了心思,而是因为,我这几日刚刚给肉球,送了鬼力,还连醉了几日,所以,她身上的千年鬼力,竟是顺着她的心思,将那情爱又从我这偷了回去。”
浮忧越说越小声,但他看着姐姐,面上陡然就出现的,一抹勾人的笑意,赶忙就将头,偏转过去。
“姐姐,你可千万别这样看我,我要是能还,我就还了,可那情爱,是我当时给鬼力收取的报酬,若是我不收,她受不得那鬼力,现下的情况,也差不多,她的情爱,抵给我了,她直接收回去,她也受不得,所以才会被反噬。”
笑意僵住,如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若是我现在叫软软,将心思收回来,可还行?”
“姐姐,情爱这东西,付出去了,那便收不回来,所以,无解。”
浮忧话落,他看着面前,一下子就红了眼,落了泪的姐姐,有些慌。
“浮忧,就不能有别的办法吗?还有你没事,为什么要抽那情爱,你喜欢抽人情爱,上世怎么,没把我的情爱,也抽了去?”
浮忧苦笑的想,这哪里是他想抽,千年鬼力,本就是他勉强付出的,收取的代价,更是得一他眼看中,就想要的东西,才能相抵。
那年,他看着那笨鬼,奄奄一息时,脑里第一个就是觉得,像她那样的鬼,有无情爱也没什么重要的,他更是没有,认真替其算过。
所以,他哪里会知道,笨鬼会被献舍,然后,又对人动了心思。
只是,此时此刻,浮忧看着,哭的好不伤心的姐姐,终究是将唯一,也是没什么希望的,解救方法,说了出来。
“若是现下,有个与软软有缘之人,原意替软软赎回,她从我这偷回的情爱,那反噬便可解了。”
有缘之人?如烟一下子就想到了,那裴寂言,也就是苏慎。
“不,不止他,还有萧墨城,他同软软也是有缘人,他们之间的,是顺应天命之缘。”
浮忧出声说完,就感觉自个的手,被拉着了,耳边是几声,疑惑的问句。
“顺应天命之缘?你的意思是,软软今后会同那萧墨城,在一起吗?可据我观察,软软同那苏慎,在一块时,才会扭转之前的死相。”
浮忧将手心的那只手,抓牢,点到为止的回答。
“可还有些缘,就是用来,打破顺应天命,这四个字的。”
如烟看着面前的左相府,没再开口。
脑里却闪过一句话。
打破顺应天命吗?那不是像极了孽缘?
……
府内刚刚躺下的萧墨城,只觉一阵困意袭来,人迷糊之间,便睡了过去。
梦中是他素来都在,努力去求的大元太平。
萧墨城看着,百姓脸上的笑,唇角也勾起了笑意,可就在此刻,他听见了一个声音。
“若是用这些,换你心中所爱之人的性命,你可愿?”
浮忧说完,就被一旁,跟着入梦的如烟,扯了一下。
“你这是想干什么?就不能换个其他的。”
说完的同时,如烟就感觉,自个同浮忧,从萧墨城的梦中,出来了,她是一脸的懵。
“这个,这个可能是他不愿意,毕竟,只要他有一丁点的不乐意,那就替不了。”
浮忧说完,又低声的将,他收取替代的,先天条件说了一下。
“呵,所以,还都得你一眼看到,就想要的?”
“那我们现下去苏慎那,你给我记住,一会我先入梦,你给我,晚点进去。”
说完,如烟看着,已经挂在树梢的月牙,拉着浮忧,又换了个地方。
待到了东厂,她就叫浮忧,将正坐在书桌前的苏慎,强行入了梦。
而她也一步踏入了,其梦境。
只是,她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布置,认真思考了片刻,她才想到,这苏慎梦里的是,齐南侯府。
可她想想,这苏慎在齐南侯府,过的日子,有些疑惑。
这人?难不成是喜欢在梦里找虐?
如烟很是疑惑的跟着,苏慎梦中的视角,走进了房间。
……
屋内,是还是个少年的苏慎,正坐在桌子前,而他手里是一盏,不算精致的兔子灯。
如烟不解,但,她看着那兔子灯,就有了几分的主意。
而此刻的苏慎的梦境外。
浮忧飘到了书桌前,随意扫了眼,那上面铺散的信件,他瞧清楚上面的字迹,眼眸里,就闪过几分的趣味。
还真是个狠人呢,居然还有,想要谋朝篡位的打算呢。
不过,他将手指,合起来,又轻点桌面,一瞬之间,浮忧的脑里,便是大元朝中的局势,他带了,几分了然的,笑了笑。
不进则退,不拼则亡,难怪,难怪。
但,他没能多研究一会,这个,他早就生了几分兴趣,但却没工夫,多留意的凡人时,就被一只素手,拉近了梦中。
浮忧的耳边,是一句娇嗔。
“浮忧,我想要一盏兔子灯,就像那样的。”
浮忧有些懵,他顺着如烟的视线看过去,点头。
“我一会出去,就给你寻一盏,绝对比那兔子,还可爱。”
如烟摇头,很是坚定的说。
“不要,我就要那个,你现在就去和他交换吧。”
浮忧吞了下口水,很是老实的回了一句。
“可我方方在外面闲晃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眼便看中的东西了。”
浮忧话落,他与如烟,同时就感觉到了一股视线,转头,他们身后,是不知何时,就站在那的苏慎。
“你们是何人?”
饶是浮忧都有些怔愣,他从没想过,这苏慎居然会在梦中,也如此的谨慎,竟是察出了他与姐姐的存在。
但这样的情况,很不乐观,他直接便将,入梦的目的说出。
“你可愿用,你心中所谋,来换取你心爱之人的性命?”
苏慎听着传进耳中的声音,琉璃色的眸子,涌出了几分的疑惑,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嗯了一声。
梦境消散,苏慎从书桌上抬起头,漆黑的眼眸,微动。
方方是怎么回事?
而,已经飘出东厂的如烟,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所以,软软这是没事了吗?”
浮忧,其实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但,他脑里闪过一个想法。
若是有一日,叫他在姐姐与大帝身份上,做选择,他会如何?
浮忧没再深究,伸手就抓住了,身侧姐姐的手,点头。
“嗯,没事了。”
如烟松了口气,便想将自个的手,收回去,可,她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偏过头,没再挣扎。
“姐姐,我的头疼。”
“可能是刚刚用了,鬼力的缘故。”
听见这句,如烟面上,才真正的多了几分的关心。
因,她知道,为了肉球,浮忧的确是输了,太多的鬼力,不然,肉球怕是早就蛋破魂飞了。
“所以,我早就说,我们不合适了。”
如烟虽低声骂着,但还是催着浮忧回了地府。
毕竟,比起人间,地府才更适合浮忧休养。
只是,走时,她还是去了趟苏府,确定软软无事,又看见了那清晰的长寿命格,才放心的离开。
而正在睡梦中的苏软,压根就不知道,如烟又回来的事情。
只是,她做了个噩梦。
梦里的她,死了。
所以,苏软是直接被吓醒的。
醒来后,她就听见了几声,如烟走时,留下的鬼音。
“软软,你昨夜的死相已解,我同浮忧还有些事情,便回地府了,勿忧。”
苏软有些怅然,也没多想,昨夜的事情,只觉,应是如烟,帮她解决了,什么事情。
她想想,今日还要去商行帮忙,便赶紧起身,洗漱后,又去央了自个娘亲,才总算跟着,去了个绣坊。
“软宝,这个秀坊,是娘亲才盘下来,不久的,因里面的几个绣娘,绣活不错,所以,娘亲想将人留着,之前都已谈好了,但谁知,又起了变化,所以,娘亲才会,过来看看。”
苏软听言,皱眉分析道。
“谈妥之后,又起变化,那必然是因,有其他人,也想用她们。”
苏夫人,点点头。
她也是这样想的。
但,到了秀坊后,苏软愣住了,因,哪怕面前的绣坊,换了牌匾,但看着里面的格局,她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之前,名娘的名艳坊。
所以,她娘亲盘下的新秀坊,是名艳坊?
待苏软走近,就看那秀坊面前,站着一道丽影,仔细瞧瞧,可不就是名娘吗?
苏夫人自然也看见了名娘。
“苏夫人。”
名娘热络的,打了招呼,只是眸子,在落到其一旁,带着帷帽的女子时,掠过一丝的冷意。
“嗯。”苏夫人淡淡的,点了下头,毕竟,现下这名娘,已经是黄老爷家的填房。
论其身份,她断不用回一句,黄夫人。
尤其是苏夫人,已经想到了,那些绣娘,会反悔的原因。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面前的人,笑着说。
“我也知苏夫人的时间宝贵,便不多做耽搁,直说了,之前我是因银钱,周转不开,才会将秀坊,忍痛卖出,可自从舍了这秀坊,我是日思夜想的睡不着,所以,还望苏夫人体谅,再将秀坊卖与我。”
苏夫人一听这个,倒也没什么意外,只是脑里却想到。
看来这名娘,与那黄老爷倒是相处的不错,居然这么快,就能有钱,赎秀坊了。
“这个倒也可以,只是我盘下这铺子后,后续花了不少的银子,所以,若是你想要回这铺子,只怕得出……”
“五万两。”
一直默不作声的苏软,替自个娘亲,喊了个金额出来。
也叫对面的人,瞬间变了脸色。
“苏小姐,你莫不是说错了,我当时卖秀坊,也不过,只得了一万两银子。”名娘说话间,眉梢染了几分的讥诮。
只觉,不愧是商户出身,真是粗鄙又贪婪。
“小女,没有说错,这秀坊如今归苏氏商户所有,所以,价钱自然是由我们来定。”苏夫人直接就将,身侧的闺女,护在了身后。
她虽不知闺女,为何要出个,五万两的高价,但,这不妨碍她的护短。
名娘看着面前的母女,气结。
但她余光又见秀坊内,几个正偷偷注意着,这边的绣娘,面上又露了笑的,留下一句。
“那便算了,不过,我既是能开出,一个名艳坊,那也就能开出第二个。”
苏软看着转身的名娘,有些可惜的摇了头。
“娘亲,早知道她家老爷,没给她那么多银子,我就该要少些的。”
名娘听着这句,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话,整个人一僵,过了半响,才匆匆的离开。
苏夫人有些无奈的,捏了下自家闺女的鼻头。
“你就皮吧,就那么个人,你若是不喜欢,娘亲就同那黄老爷,说一声好了,娘亲的商行,同他手下的营生,还是有些牵扯的,所以,也能说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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