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顺平被上头叫去喝茶,被问的也无外乎是跟宋喜和乔治笙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一直在调查谭闫泊,到底是否与谭凯和宋喜的恩怨有关。
是非恩怨很容易说清楚,最难解释的就是莫须有的人情账,如今上头一口咬定许顺平是针对谭闫泊,要为自己现任妻子的女儿出头,谭闫泊可以否认自己的动机,但不能否认他与宋喜和陆方淇的关系。
要么说官字两张口,上头一句轻飘飘的话落下来,下面人就要费尽周折的证明洗白。
许顺平背后也有人罩,他不怕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会影响到仕途,怕就怕有些人要利用这事儿做文章,好让他没法再审谭闫泊,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正确的,只要他一天不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调查谭闫泊无私心,他就一天不能回归正常岗位,这也就意味着他不能正大光明的出去见陆方淇和许乐,每天只能在人的监督下打电话联系。
这样跟变相的监禁有何区别?
一连一个礼拜,许顺平每天都在煎熬,他知道谭闫泊是个很重要的关键人物,只要把他拘在手下,时间一久,一定会逼得某些人率先发起行动,那样顺藤摸瓜也就更容易些,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反咬一口,让事情陷入进退不得的僵局。
乔治笙从未跟宋喜提过一个字,但他一直在盘算,总不能让许顺平陪谭闫泊这么耗下去,他叫人传话给宋元青,商量着要做一个局,具体可以让许顺平在上头举报乔家的一个‘秘密’,等到上头派人下来查,他就能顺势跟许顺平产生嫌隙,也可以证明许顺平跟乔家不合,那宋喜出嫁从夫,更不可能跟许顺平亲近,许顺平为宋喜调查谭闫泊的动机,不攻自破。
这样做乔治笙势必承担风险,既然派上头人下来查,如果什么都查不到也不行,为了‘洗白’许顺平,乔治笙势必要有所失。
兵行险招,也是最有把握扭转局面的一招,话传到宋元青那边,宋元青很快给予回复,也是担心乔治笙这边儿。
乔治笙只回了一句:“我们不光是一条船上的人,也是一家人。”
家人为家人有所牺牲,理所当然。
宋元青一直知道乔治笙是个做大事儿的人,但乔治笙肯为宋喜做到如此地步,这就不光是一个男人的魄力,而是身为丈夫的承担,他说过要替她撑起一片天,说到做到,从不食言。
在许顺平‘出差’的第九天,上头突然派人秘密调查乔家,也确实查到了一些东西,据传乔治笙发了很大的脾气,许顺平也因此证实自己跟乔家并无深交,提前结束审查谈话。
于乔治笙而言,这是个挺不错的事儿,结果如预料一般,他的目的也达到了,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宋喜这边也有很多家里当官儿的朋友,比如叶祖题就打给她,私下里透话,说是听到一些消息,据传是许顺平卖了乔治笙。
宋喜乍听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许顺平如果想害乔治笙,当初就不会顶着压力抓谭闫泊,然而事出有因,她很快表现出理智严谨的模样,话不多说,也不多表态,这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叶祖题不疑有他。
待到电话挂断,宋喜第一反应就是联系乔治笙问清楚,这样的话不方便电话说,她直接去了趟海威。
从前海威下到前台上到助理,都以为宋喜是送外卖的,如今乔治笙跟宋喜虽未公开,但他已经没有瞒着的意思,得知她要来,让陈烁下楼接她,陈烁是乔治笙一助,在公司地位已是极高,能让他亲自下楼来接的人,可想而知是什么身份。
跟陈烁乘电梯上楼途中,陈烁主动找话,微笑着问:“宋小姐这次没带保温壶来?”
宋喜勾起唇角回道:“听元宝说你们这边都准备好了。”
陈烁笑道:“您带来的东西,乔总都会吃,我们准备的,乔总会嫌烦。”
宋喜能想象到乔治笙嫌弃的模样,笑着道:“下回他再嫌烦,你们就说是我让的。”
陈烁点头,“有您这句话就好办多了。”
说话间电梯门打开,陈烁让宋喜先出,他紧随其后,别的公司男老板身边都是女助理居多,乔治笙这边倒好,宋喜一眼望过去,简直是武当山少林寺,连保洁阿姨都变成了保洁叔叔,他从前跟她说过:“我今天就只跟你一个异性说过话。”
这样微小的几率,常人很难做到,然而乔治笙做得到,他身边就没有异性存在。
一路随宋喜来到办公室门口,陈烁打开房门,让宋喜进去,她迈步往里走,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对面茶几上无一例外摆满了各种她爱吃的零食小吃,拐过走廊,她侧头向右看,办公桌后面的座椅上空空如也,她正纳闷儿乔治笙不在吗?
忽然有人从背后将她拦腰抱住,宋喜吓了一跳,本能的缩起身体,但很快就闻到某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乔治笙俯下身,侧脸亲她,“吓着了?”
宋喜余惊未退,眉头一蹙,恼着道:“你说呢?”
乔治笙说:“我以为你会觉着浪漫。”
宋喜气得眼睛一翻,“你是不是对浪漫有什么误解?”
乔治笙的确不懂浪漫,毕竟他人生第一次躲起来吓唬人,在她要到的前五分钟就藏好了。
从身后搂着她,低沉磁性的声音打宋喜头顶传来,“想我了,特地跑来看我?”
宋喜不忍否定,开口回道:“嗯,突击检查。”
他明知故问:“检查什么?”
宋喜说:“看你有没有金屋藏娇。”
乔治笙说:“楼下的树都是公的。”
宋喜‘扑哧’一声乐出来,“你怎么知道?再说植物分雌雄,不是公母。”
乔治笙回道:“元宝找人算了风水,就连花草都要特定,我听说树要雄株。”
宋喜挑眉,“真的假的?”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她产生了质疑,乔治笙闻言,眼底露出一片促狭,勾起唇角回道:“当然是假的。”
宋喜这才后知后觉是被他戏弄,反手去戳他肋骨,乔治笙怕痒,赶紧扣住她的手腕,两人在办公室里面闹了一会儿,宋喜坐在他腿上道:“我问你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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