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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聪浓思通看书 > 交换吧,运气童小悠陆星成 > 61,“我想要退赛。”
 
恋爱是一件又浪费时间又浪费钱的事,所以啊,一定要找到值得的人,才不会三重损失。

……《孤独星人》专栏。

宋儒儒一回家,就嗅到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尽管童小悠在厨房里做菜,可浓烈的菜香也掩盖不住这股翻涌的气息。

同样感觉到的还有穆扬和温惜,他俩被陆星成叫来吃饭,来得比宋儒儒早,已经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了。穆扬目睹了陆星成每隔十五分钟就从书房出来一趟,进厨房看一眼童小悠,实在是不能理解舅舅的行为。难道他不但运气好,看一眼灶台火还能变大?

温惜早就嗅到了异常,宋儒儒一回来就被她拉住盘问:“怎么回事啊?这两人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为什么我一不在剧情就这么飞跃?”

宋儒儒很茫然,她所知道的还是童小悠前些天情绪不好跑回了自己家,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惜戳了戳穆扬和蹲在他旁边的甜瓜:“你们俩呢,知道什么吗?”

穆扬小可怜一样地摇摇头:“童小悠不会真的做我舅妈吧?”

“那有什么不好?”宋儒儒反问。

“我现在还可以使唤她做饭给我吃,她要是舅妈,就是我长辈了。”穆扬说着看了一眼温惜,“连你也得叫舅妈了。”

“我才不呢!我是小悠的好姐妹,是你以后得叫我阿姨!”温女王昂起头,永远不让自己的皇冠掉落。

“那我也是阿姨咯!”宋儒儒有点开心,“辈分大的感觉真好!”

“就我一个晚辈?”穆扬表示抗议。

温惜指了指甜瓜:“还有你儿子啊,它辈分比你小。”

正说着,陆星成又从书房跑出来了,脸上带着迷之微笑靠在厨房门上说:“糖醋里脊甜一点,我不喜欢吃酸的。”

“好。”童小悠应声点头。他心满意足地走出厨房回书房。宋儒儒叫住他:“哎,陆主编,今天心情不错嘛,有什么好事啊?”

傲娇怪的脸上浮出隐隐的羞涩与骄傲,动了动嘴,像是在憋着笑。他摇摇头故作淡定:“没什么事啊。”

“没事你老跑厨房?幸好厨房不是厕所,不然我以为你尿频呢。”宋儒儒说话向来话糙理不糙,一针见血。

傲娇怪皱起了眉头,有点不高兴了:“我就喜欢去厨房!”

“舅舅……”穆扬忧心忡忡,实在忍不住了,“童小悠真的要做我舅妈吗?”

陆星成的眸色微微一变,面对三个人炙热的目光,傲娇怪体内的尴尬值已经飙升到了顶峰。好想逃走啊,可是好像躲不过去,就算躲过了今天也躲不过明天!叱咤风云的陆主编经历过这世间无数的大风大浪,对一切都淡定自若,可唯独表白这种事对他来说是无解的死穴。人类为什么这么麻烦,感情难道不能体会?非要说出来才明白?智商都被狗吃了吗?

然而他面前的三人一狗并没能体会到陆主编神色的百转千回,还巴巴地等他回答。

陆星成轻咳了一声:“那要看她愿不愿意,反正……”他白净的脸庞一点点红起来,蔓延到耳根和脖子,“我是愿意的。”

厨房里开着油烟机,童小悠什么都没听到。她端着菜走出来,就看到沙发上的三个人目瞪口呆,只有甜瓜还很灵活地“汪”了一声。

“汪!”甜瓜叫,我有舅婆啦!

“哐”的一声巨响后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路言之一动不动地站着。路任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只有一地狼藉的始作俑者程佩玉神色激动。

“是谁让童小悠恢复比赛资格的!”她苍白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显得狰狞可怕,“为什么让她和陆星成一起比赛?”

“这是组委会一致决定的。”路任一字一顿地说。

“组委会的谁!你告诉我!”程佩玉冲到路任面前逼问。

路任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静:“你当初找了谁取消她的资格,现在就是谁恢复了她的资格。”

程佩玉伸手指向路言之:“她是你儿子的前搭档,你不怕她出卖言之吗?万一言之输了比赛怎么办?还是你打心里就希望陆星成赢?”

“妈,我相信小悠。”路言之打断她的话,“她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帮我设计。”

“帮你?”程佩玉冷笑,“WAY给她发工资,她做的都是应该的!”

路任起身要走:“你要发疯就发,我还有事。”

“不准走!”程佩玉一把抓住路任,“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吗?你就是这么信守承诺的吗?”

路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程佩玉:“我答应过和你结婚,我已经做到了,就连孩子与我断绝关系我都没有动摇。我从没说出过我们的关系,甚至没有人知道苏衡的存在,我所有的承诺都没有违背过。而我的承诺从不包括帮你不择手段害人。”

“你答应过照顾我们母子!”程佩玉死死不松手,“你就是这么帮你儿子的?”

“照顾不等于包庇,而且这件事言之是愿意的。”路任看向路言之。

路言之点了点头,对母亲说:“我希望童小悠可以重新参赛,她很努力,我不想她因为我失去比赛资格。”

程佩玉抓着路任的手终于松开了,只是凌厉的一巴掌狠狠落在路言之的左脸上,红色的掌印触目惊心。她吼道:“你希望她参加比赛?你有什么资格做决定?如果你输给了陆星成,你就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路言之温润的脸此刻如同凝结了一层冰,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好轻松啊,原来输了比赛的结果就是这样吗?相比对未知的恐惧,路言之竟觉得这个后果并没有让他感到害怕,只是失去一切而已啊?这一切他从没有真正拥有过,失去又有何妨呢?

“我当然知道我没有资格。”路言之苦笑了一下,“我只是一个被收养的孤儿,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你随时可以将一切都拿走。可是有一样,既不是你给的,你也拿不走。那就是我的意愿。”

程佩玉从没想过路言之会忤逆她的话,神色愤怒又震惊。

“你可以强迫我,强迫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服从你的命令。可是我们心里愿不愿意,认不认同,这一点你永远也改变不了。”路言之似乎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这么多年他一直背着这个包袱,紧张、不安、恐惧,每一天都战战兢兢地活着,害怕拥有的全部消失,他会再度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在孤儿院被人欺辱的回忆,对幸福家庭的渴望,对所得一切的执着,如同三股牢固的铁链紧紧缠绕着他。

从小到大,他一直记得要做一个听话的孩子。他习惯了逆来顺受,习惯了将心中的想法隐藏,习惯了按照母亲的安排生活。现在他明白了,他那么渴望逃离孤儿院,只是因为向往自由和幸福,可如今他却离它们更远了。

他很羡慕陆星成,羡慕陆星成一无所有都可以东山再起,那么强大的内心和让人惊叹的能力,他都非常向往。

“我想要织布,我一点都不喜欢做设计师。”

这句话终于说出口了,他扬起嘴角笑了起来。那笑容很熟悉,程佩玉想起自己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午后的阳光从花窗照进来,五颜六色的光芒投射在那个小小的身躯上。他匍匐在地上专注地画一条裙子,一点点勾勒出布料上的纹路,精致而漂亮。

“你在画什么?”程佩玉蹲下身子问他。

小男孩扬起头对着她笑了一下:“我在给老师画裙子,老师穿上一定很好看。”

这个小男孩如今终于长大了,他沉默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开口说话:

“我想要退赛。”

程佩玉的指尖还有抽耳光留下的酸麻感,这个感觉一点点蔓延,从指尖到手臂,从手臂到上身,从上身到大脑和足底。她猛地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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