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管事嬷嬷一将羊脂玉拿到手,便翻脸不认人了,但还好没有拿手中的鞭子去抽打阿里纱,而是恶狠狠的说道:“看在你还这么有良心,知道拿些好的来孝敬姑奶奶我的份上,就免了你今日的酷刑,赶紧干活去吧。”
阿里纱顿时就气急攻心,这么贱婢居然拿了自己的钱,还不给自己办事,于是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拿着长长的指甲朝着管事嬷嬷的脸上划去。
没有准备的嬷嬷被阿里纱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脸上一阵一阵的刺痛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事情。
于是嬷嬷拿起鞭子就是一顿猛抽:“这人骨头就是贱,非得让姑奶奶抽你一顿你才踏实是不是。”
身上的疼痛加上内心的煎熬,阿里纱很快就晕了过去。
可是那管事嬷嬷还是不停不休的说道:”哼,要你是看在你肚子里还有龙嗣的份上,你看姑奶奶怎么么抽死你。“
说罢,便一手拿着刚刚得到的羊脂玉,一边骂骂咧咧的走了。
又是二十多日过去,牢狱里的日子单调而压抑,阿里纱只每日奄奄一息的坐着。
牢外冰雪覆盖,牢里则又多了几具冻死的尸体。
这一晚,正是永熙帝十年的腊八。去年自己还在锦衣玉食的承蒙皇上喜爱着,可是现在她竟然在这里度过。
突然一阵铁链滑动之声,牢门被打开了。这一次,来人并不是给自己身边冻死的尸体收尸,而是何妃的身边最得势的梨云。
只见她神情清冷的站在牢门口,并没有拿鞭子,只朝后微微一抬手,就上来两老嬷嬷,将自己拖了出去。
阿里纱略慌张地盯梨云看,这是何妃将自己晾在这里这么久,终于要开始了吗?
可是一行人却并没有去理会阿里纱的忐忑与不安。直直的走了过去。
“娘娘,人带过来了。”在这昏暗的刑房内,众人恭敬地对身前上座的何妃回禀道。
阿里纱缓缓地抬起头来,向四周看了一下,没想到目光所及之处,居然都是琳琅满目花样繁多的刑具。再看自己面前的何妃,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阿里纱。
只见何妃柔媚温婉一笑,慢慢的走向上前,一手捏起阿里纱的下巴,说道:“宜贵人,别来无恙啊?还认识本宫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的遍体生寒,颤颤巍巍的说道:“回娘娘,臣妾……岑臣妾自然认……认得您。”
“啪!”何妃一记耳光甩在了阿里纱的脸上,力道之大使得阿里纱的嘴角立刻淌下了鲜红。
“大胆,竟然自称臣妾,你应该自称罪女!这慎刑司的管事嬷嬷,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
慎刑司的众多嬷嬷们吓得立即跪下道:“何妃娘娘饶命,平日里罪人们都没少调教,这蹄子都自称罪女的,今天竟然……”说着她们往旁边一努嘴,就有一个小宫女去拿了鞭子,狠狠地朝阿里纱抽了下来。
一道一道的血印显现在阿里纱枯瘦的娇躯上,翻开的皮肉向外冒着血珠,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却还是忍不住的惨叫出声:“娘娘……何妃娘娘,您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本宫看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我即使再怎么样,现在也身怀龙嗣,但是想问一句,何妃娘娘贸贸然来此刑罚我,可有皇后或者皇上的准许?”
何妃略微一挑眉,朗声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身为妃位的我,来审问一个罪人,再说了,你也不是什么特殊关押的罪人,本宫还需要去请求什么准许呢。”
“好了你们也退下吧,本宫时间有限,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你们教她怎么说话的。”
说完,执鞭的嬷嬷罢手退到一旁。
“看来,你还是没有死心啊?”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谢嫔留下你一命是为什么,皇上留下你一命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草原送来和亲的公主,因为皇上看在等待草原的诚意,想从草原那里获得好处。”
“哈哈哈,没想到,原以为你是个有手段的,没想到你居然还如此天真,看到这样蠢笨的阿里纱,何妃几乎大笑出声。
“留下你的命,不过是为了给我解气而已。哈哈哈……”
“你还记得当时你被判了什么吗?五马分尸呢,但是怕你就这样死的太容易了,所以皇上特意留你一命,让我亲自来解气而已。所以,本宫就问你一句话,
“真的没有人怂恿我,只是那个时候我刚好怀孕,而你的哥哥又得皇上宠爱,所以我才会选中你的。”
“难道你就不怕东窗事发之后,你会怎么样?”
“我也曾经想过,只是若是在这后宫没有个一男半女傍身,就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所以我只是一时蒙了心,求何妃娘娘放过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放了你?那位这么久以来的罪不是白受的?”
“不过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就是你这次输了而已,人向来都是自私的,但是,都是做母亲的人,你的孩子重要,难道我的孩子就不重要了吗?”
“我真的受不了了,何妃娘娘,放过我好不好,或者杀了我,杀了我吧。”
冷眼看着百般求饶的阿里纱。何妃愤恨的说道:“嬷嬷,本宫早就听说你们慎刑司的手段超群,今日,你们表现的机会来了,给我把你们的本事都使出来吧。”
阿里纱被吊在房梁上,囚衣被鞭子撕成了一道道的烂布条,带着钩刺的、有拇指粗细的铁鞭仍在一下一下啃噬着她的身体。
一鞭扬起,飒飒生风,皮肉惨烈地翻卷开,钩刺带起来的破碎的肌肤被从身体上扯下,一片血雾弥漫开来……
牢房内,满是惨叫与求饶的声音,与一声声清脆的鞭笞声交叉涌现,在这阴霾地狱中回荡。
何妃坐在椅子上:“你们就是这点手段吗?”
“回娘娘,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而且还容易把人打死……但是奴才还有更好的手段。”
阿里纱被放了下来,昏昏沉沉瘫倒在淋漓的血泊中。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她清醒过来,却看到一副满是铁刺,周身铁条的物件套在了她的十指上。
纯铁的拶子,还被这群折磨人为乐的嬷嬷们加以改进,加了密密麻麻的硬刺。怕是比直接的棍打,更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只见管事嬷嬷仿若鬼魅般喋血的目光剜在面前奄奄一息的女子身上,拶子猛地收紧,尖利的铁刺没入骨髓,手指上传来恐怖的咯吱咯吱挤压骨头的声音,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响彻了刑房……。
可是何妃却是一脸如沐春风的走出了慎刑司。
这一天晚上,永熙帝毫无疑问地还是去了何妃的宫中,就如同往日一般,一起用晚上,在安抚何妃喝下补药,才独自回到勤政殿就寝或是处理公务。
而在满乐宫中,杜阿白对谢阿满说:“这一次,怕是何妃娘娘因祸得福了。”
“哪来的什么因祸得福啊,在这当中,何姐姐也真的是遭受了不少的罪,能够借此事给自己立威,让何姐姐以后拿出妃位的态度来,也就不枉费这次的遭罪了。”
“那是自然,遭了那么大的罪,回来还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这以后,怕也是有的瞧。”
谢阿满手执玉轮轻轻揉着脸,又是一笑:“但愿吧。。”
“娘娘可知道,在那慎刑司里,何妃娘娘可是夹指之刑都用上了。”
谢阿满手一滞,却是随手将那羊脂玉轮赏了杜阿白,笑道:“这可十指连心啊,宫里好久没有上演这套刑了。”
“不过如此一来也好,接下来的日子,娘娘便可以安心养胎了。”杜阿白万分操心的念叨着。
“你呀你呀,知道的是我马上就要生小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生产的是你呢,这么急躁。”
“娘娘,奴婢这不是担心你吗,何妃娘娘有皇上照顾着,自然是没什么事情的,可是您现在只有一个人啊,后宫当中,万事都防不胜防。”
“好好好,苦了我的阿白啦,都听你的,不过你与那接生嬷嬷们都相处的怎么样?可有了解过?”
“回娘娘,接生嬷嬷平日里很少与人接触,叫上皇后特意警告过他们,所以目前还算是安分的。”
“皇后办事,我们自然是放心的,只要别人不去恶意的做点什么的话……这一胎自然是平安的。”
“这是自然的娘娘,只是今日何妃娘娘已经去了慎刑司,表明了身子已经大好,娘娘要不要去看看呢?”
“本宫身子实在是不便,就不去了,明日你亲自带些礼物去看看吧。”
“是,娘娘。那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天色也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马上就是除夕了,你们自己安排起来,但也要注意身体,这个时候,缺不得任何一个人。懂吗?”
“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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