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起舞的仙子、翱翔九天的仙鹤、风吹摇摆的小草、受惊逃走的小动物,甚至是突然间沉重起来的,仿佛来自上天的雷霆。
这很一曲霓裳羽衣曲,让永熙帝彻底沉迷进去了,此时他欣赏的是宜美人的美,是舞蹈的美,是“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难以想象的美。
用李太玄的诗句来形容便是——
“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
也很难想像,一个门外汉,可以从舞蹈之中看到各种不同的东西。
终于,一曲结束,永熙帝从一片沉思之中醒了过来,如痴如醉、目瞪口呆的看着宜美人。
这是一种意境,一种氛围,如果谁这个时候将这种氛围打破了,那实在就够让人讨厌了。
可永熙帝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的鼓掌到:“好!跳得好!跳得太好了!哈哈哈!”
宜美人吓了一跳,可转身看见拍手鼓掌的永熙帝,宜美人便立即跪下行礼到:“臣妾参见皇上。"
看着此时面色潮红,酥胸微微颤动的宜美人,永熙帝那还舍得让她就跪,便立即上去,一手扶起了宜美人,一边说道:“爱妃刚刚是再跳什么新舞曲呢?看的和以往的不一样啊。”
“启禀皇上,这是贤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一同编排的霓裳羽衣曲,臣妾真的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跳上霓裳羽衣曲呢。”宜美人激动地回答道。
永熙帝听完微微有些诧异,但是对这一曲霓裳羽衣曲实在是惊艳异常,喜悦之情似乎无处表达。便拉着宜美人的手:“爱妃,你可知道,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见几回啊?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在你这舞蹈面前,都顿时化为乌有啊。哈哈哈~”
“皇上,这臣妾怎么敢当啊,臣妾只是第一次试试看而已。”宜美人羞涩的说道。
听完之后,永熙帝更是诧异不已说道:”看来爱妃真的是长袖善舞啊,这霓裳羽衣曲,怕是只有爱妃这样伶俐的人来舞,方不负这旷世的名啊。“永熙帝的神情甚是满意。
只是低头见宜美人那白玉一般精雕细琢的双足在裙底下露出,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宜美人的玉足,轻声说道:“爱妃再怎么尽兴,也不可就这样赤脚站在这白玉石上啊,如今这寒冬时节,身体怎么受得了。”
宜美人转身问道,“不是有皇上在这吗?臣妾怎么会着凉呢?”
“朕不是怕你一个人,算了,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朕便送你回宫吧。”永熙帝说完便一把抱起了宜美人说道:“如此抱着爱妃,想必爱妃也必定不会着凉了,哈哈哈~”
见永熙帝真的将她抱上了龙撵,宜美人既兴奋有羞涩的躲在永熙帝的怀里说道:“哎呀,皇上,这样不合规矩,还是让臣妾下去吧。”
这时候皇上那里还会让她下去,便说道:“你便安心的坐着吧,你别动,就不会有人发现的。”说完便将搂着宜美人的手又收了收。
一路洋溢着温情暧昧的味道。
到了宫门口,永熙帝一路将宜美人抱至床榻上才微微做罢。
宫内的姑姑们便很有眼力劲的提来了热水让宜美人泡脚,再将她原本松散的头发收收拢,选用了一套花果形状的金丝盘曲垒丝簪子。再帮宜美人穿好鞋袜,一系列收拾好,众人才缓缓退下了。
收拾完毕之后,宜美人翩然的走了出来,只见永熙帝颇有心情地练字,嘴角含笑,提笔轻快有力,肆意书写,似是心情极好。
“皇上这是遇着什么喜事了,这般高兴?”宜美人见永熙帝少有这般表现,奇怪地问道。
永熙帝闻声扬头,见是宜美人来了,终是忍不住展颜一笑,好不爽朗:“你来了……”
宜美人见他这副模样更是奇怪,翘着脸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只见永熙帝突然起身,拉了把椅子放在案前,伸手扶宜美人坐下。
宜美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但还是坐在了椅子上,仰头看着永熙帝问道:“皇上怎么了?”
永熙帝笑着起身,对着她神秘地一笑,又走到桌案前,取出画纸边铺开边说道:“坐着便是,一会儿就知道了。”
永熙帝准备了一会儿,执起笔沾了沾墨,抬手便对着她做起画来。今日他心情大好,方才见宜美人这俏皮可人的模样,想到刚刚那绰约的舞姿,就突然觉着手痒,想将她此刻的模样给画下来。
宜美人见他开始画她,当即有些紧张,手忙脚乱地换了好几个姿势才最终定下来,面上有些僵硬。
“哈哈哈……”永熙帝见宜美人这般慌张,忍不住笑了起来,眸中满是宠溺,轻声说道,“莫要紧张,一会儿就好。”
“是……”宜美人有些紧张地应了一声,两手放在双膝之上,攒得紧紧的。她还从未这样被人画过画像,见永熙帝突然这般认真地画她,心里说不出的紧张,可又十分好奇,想看看在这个不同于自己那大草原的地域,画完画像会是什么样子的。
“唉……”永熙帝见宜美人紧张成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搁下毛笔,起身走到宜美人的身前,弯身将宜美人攒成拳头的小手给展了开来,温声说道,“莫要如此紧张……”
宜美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紧张,面上有些羞赧,生硬地将手掌伸展开来放在腿上,眸中带着些羞怯,眼帘微展,悄悄地瞄了永熙帝一眼,见永熙帝正明目含笑地望着自己,赶忙别开了眼睛,红着脸说道:“是……”
永熙帝见她坐好了身子,便又回到案前,认真地给她作起画来。
永熙帝画得很专注也很认真,每一次下笔前,他都经过了一番思考,下笔时才那般精准独到。他时不时的抬头,细细观察和打量宜美人,让宜美人觉得好不自在,面上有些发烫,总是不自觉地将头撇向一边。
“转过头来。”
“是……”
每到这时,永熙帝便会柔声唤她将头转过来,宜美人才有些羞涩地将面转向永熙帝,可仍是低垂着眼,不敢看他打量的目光。
“你将头转向左边些……”
“这样吗?”宜美人边转头边疑惑地问道。
“不,再右边些?”
“这样?”宜美人又将头往右边转了转。
“身子再低些……”
宜美人又微微弯了点身。
“嗯,再往后靠着椅子。”
这样一来,宜美人又回到了原先的样子,丝毫没有变化。可永熙帝这般指来指去,倒使得宜美人没先前那般紧张,整个人都轻松自然了不少。永熙帝见了心下一笑,又开始专注地给她画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二人就这样相对而坐着,宜美人背倚座椅,有些娇羞地低垂着眼,偶尔悄悄抬眼,想看看永熙帝画到了哪一步,有时突然对上永熙帝的目光,永熙帝便会扬嘴轻轻一笑,宜美人则像被逮着了一般,赶快移开目光。
而永熙帝则是专注地作着画,每一笔都极其用心,转折合承间便是一个娇俏可人的模样,他本是可以凭着记忆作画,可每想起宜美人那略带羞涩的娇态又忍不住抬头多看几眼。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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