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统的中国儒家文化当中,孟子的地位也非常崇高,几乎可以与儒家的创始人孔子相提并论,被尊称为亚圣。
但亚圣孟子的后人地位真正开始提高,是从宋朝开始。而后代比较出名的,好象除了孟浩然,以及那位‘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孟郊外,并不多。
朱元璋对孔、孟后裔格外厚待,除赐给祭田、免除徭役外,还先后特赐十字“希言公彦承,弘闻贞尚胤”作为孔、孟后裔子孙的行辈字。
尽管孟子也正式接受官方的祭祀,孟子的后人也接受朝廷的赏赐,但与孔家比,还是差了很多。
皇帝并无意于把孟家提高到孔高一样的高度,只不过想借题发挥,褒孟贬孔。
能在叛贼作乱时上阵杀敌,孟子的后代还真让皇帝刮目相看。相比孔家,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只是一个信号,不用说得太明白,也不用表现得太明显,甚至不用让太多人琢磨清楚皇帝的意思。
连刘若愚都不知道皇帝怎么心血来潮,突然抬举孟氏子孙。徐鸿儒的白莲教作乱,都过去好多年了,怎么今天就想起来了。
但皇帝的心思难测,每件事情的背后都可能有深意,刘若愚揣摩不透,也不想认真琢磨。
都说要揣测圣意,那只能是偷偷摸摸的,藏在心里。杨修咋死的,就是嘴不好。看透不说透,才是高人。
皇帝休息片刻,又取过辽东送来的情报,一件件地翻看起来。
这其中有蒙古诸部的,有满人的,还有北方建奴残余的,零零总总,虽已经统计出来,可也不少。
有些情报只体现出表面的情况,皇帝结合历史发展的轨迹,往往能得出更深层的信息。
建奴残余是肯定要解决的,但从情报上看,苟延残喘而已,已经退到了第二位。
现在第一位的,轮到了虎墩兔。皇帝之所以蓄力不发,就是想让他继续作,作到众叛亲离,收拾起来才更省劲儿。
况且,皇帝还等着虎墩兔西进,把右翼蒙古诸部打个稀哩哗啦呢!
………………
稀稀拉拉的雪花在空中飘舞,犹犹豫豫、迟迟疑疑地落在地上,这就是它们的归宿。
“京城变化不小啊!”赵辉祖推开窗户,望着外面,浑不怕寒风吹进。
张宗宝抬脸瞟了一眼,又低下头大口吃着蘸了芝麻酱的羊肉。
雅间内,火锅冒着热气,佐料齐全,摆满了一桌子。桌旁只有四个人,都是赵辉祖的好友。
京城的纨绔子弟多的是,可现在与赵辉祖等人能玩儿到一起的,已经没有几个。原因很简单,赵辉祖等人已经看不上那些游手好闲的二世祖。
“听说伯父在找门路,要把你调回京城,在武学,或是兵部任职。”张军能放下筷子,开口问道:“到京营也不错,就是以后可能还要外出征战。”
赵辉祖嘿嘿一笑,往椅子里一坐,说道:“我是无所谓,在哪里都差不多。家父嘛,自然是希望我留在京城,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张宗宝擦了擦嘴,说道:“俺爹也是这样打算的,可给俺定的亲事,实在是不太如意。”
“长得丑?”张军能斜睨着好友,调侃道:“熄了灯,还不是一样。”
切!张宗宝摆了下手,说道:“听人说,长得还不错,虽说不上是花容月貌,可也是小家碧玉。就是吧——”
几个损友好奇调侃的目光注视,张宗宝直翻眼睛,无奈地说道:“就是太端庄,太正统了。俺觉得这以后过日子,可能会无趣得很。”
“家里无趣,外面找乐子呗!”张军能不以为意地笑道:“难道你还想娶个花魁进门,你爹不抽死你才怪。”
赵辉祖笑道:“宝宝的意思呢,是想找个平民百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平常说笑也随便些,这才有意思。对吧?”
张宗宝拍了下大腿,也不计较“宝宝”这个词的别扭,大有知己之感,说道:“就是这样,还是胖胖懂我。”
说着,张宗宝还意犹未尽地说道:“在某回京的路上,过一条河的时候,那摆渡的丫头就是某喜欢的类型。”
陈起洛也是勋贵之家出身,与张宗宝在一个部队服役,一同回来探亲休假。
听到张宗宝说摆渡丫头,陈起洛甚是诧异,眨巴着眼睛说道:“就是那个光脚撑船的厉害丫头?就因为多看了她几眼,便嘴上自称‘姑奶奶’,要用篙把人打下河的?”
“就是她呀!”张宗宝刚拿起筷子,又啪地拍在了桌上,“俺还记得她绷着小脸儿,叫道:‘谁敢跟姑奶奶掉歪,一篙给你打下河喂王八’。”
赵辉祖眼睛都圆了,瞅了瞅张军能,不约而同地摇头,向着张宗宝伸出大拇指。
真行,这是什么心理,娶这样的老婆,是嫌刚从军时被教官虐得不够惨嘛?
张宗宝哈哈笑着,说道:“那丫头是个泼辣的,有意思,太有意思啦!”
众人都知道张宗宝也就那么一说,还能回去再找人家?再说了,乡下的野丫头,他们的家世,甭想了。
“不管怎么样,咱们这身军装啊,得穿到老。”陈起洛感慨地说道:“也不是吹,全靠咱们在军中效力,家中才好过些。那些游手好闲的家伙,还不知道啥时候被收拾得去要饭呢!”
现在,谁都看出来了,皇帝对于宗藩、勋贵的满满恶意。
也别怪皇帝如此,那些靠着祖上余荫的纨绔子弟,还真是不成器。这一代一代的,越来越是废物。
“万岁开了晋爵之路,我等好好干,未必没有超过祖上的时候。”赵辉祖转着酒杯,淡淡地说道:“再不济,凭着军饷,也得过得不错。”
张宗宝点头道:“这仗呀,以后多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总有的。我觉得南面比北面机会更多,你们怎么看?”
“应该是暂时的。”张军能思索着说道:“在哪里都差不多,只看你适不适应。南方的气候嘛,我是挺打怵的。”
张宗宝摇了摇头,说道:“习惯了都一样。我还是认为南面的战事要多一些,毕竟朝廷最关注粮食。报上不是说了,大灾害的范围更大,持续时间更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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