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内灰尘渐渐散去,魔蛇狰狞的长着血盆大口,嘴里满是血迹。
“血魔人被魔蛇吃了,果然是不堪一击!”有人讥笑道。
却在这时,环绕在蛇身的灰尘散去,一瞬,全场尽是吸气之声。
“怎么可能会这样!”有人惊呼出声。
只见,此刻那只满嘴是血的魔蛇腹部上霍然出现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而那狰狞蛇口中流出的鲜血,哪里是莫林的,分明是腾蛇的。
透过血肉模糊的窟窿看去,便见一头黑发的少年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而他的手中赫然是一枚血淋淋魔蛇心脏,此刻那颗赤红心脏还在他手中扑通扑通的搏动。
“嘭。”的一声,腾蛇的身体重重倒下,莫林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手中那枚血肉模糊的心脏咬下。
“咕噜。”吞下几口藏在魔蛇心脏的中的精血,那漆黑无波的黑眸一瞬染上了血色。
丢下手中停止搏动的心脏,莫林伸出舌头舔舐着嘴角的血渍,周身气势猛增,叶凌萱猛地一怔,这是!
这么强大的威压就算是通过保护结界叶凌萱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便是血魔人实力?
“哎呀呀,玩出火来了。”坐在贵宾席上的白先生喃喃着,起身负手而立。
“现在怎么办?”斗兽场的场主急急问道,若是让血魔人在此处发了狂,伤了人,可不好和魔尊交代,毕竟,这人是白先生瞒着魔尊偷偷带出来的。
“还能怎么办,只能回去负荆请罪了。”白先生拍了拍身上雪白的袍子,垂着眼眸,似是在思索,荆棘怎么绑才更显得更有诚意。
场主见白先生如此说,只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却在这时,斗兽场中央的莫林忽然身一拳阻挡在斗兽场四周的结界击去,只听轰隆一声,结界上赫然出现一条裂缝,可见这力道之强,要知道,这结界就算是长出魔角的魔蛇也不能动其分毫。
“咔嚓。”裂缝迅速蔓延,随后越来越大。
“快,不要让他跑了!”虽然白先生那般说了,可场主还是得做做样子,不能让人看出是白先生故意将他放走。
场主话音一落,一群魔族人一拥而上,莫林嘴角勾引一抹嗜血笑容,漆黑的身影化成一道虚影,赤红的眼眸在虚影之中,如流光闪过,只一眨眼的功夫,那些一拥而上的魔族人居然被莫林徒手撕碎,血雨纷飞中,莫林冲破结界,消失在斗兽场之中。
白先生看着那莫林消失的方向,轻叹一声,喃喃道:“欠你的人情已经还了,日后再见,便是仇敌。”说罢,转身出了斗兽场。
叶凌萱看着莫林消失的方向心中思索着,却是摇了摇头,她并不想与魔族有任何牵扯,也不想多管闲事,至于莫林是谁,她也不想追究。
斗兽场结界被毁,斗兽无法进行,只众人纷纷离开。
出了斗兽场,叶凌萱与玄夜逛了一圈就回去了,回到付梓那奢靡的宫殿,叶凌萱又是一番感叹。
叶凌萱这才刚回来,便见付梓急冲冲的走了出去,甚至能没注意到叶凌萱存在,叶凌萱隐隐觉得,付梓这般气恼的缘故是因为白先生故意放走了莫林。
如此明显的事情,叶凌萱能看出来,付梓又何尝察觉不到。
叶凌萱摇了摇头,这是他们魔族的事情,与她无关。
转身,顺着来时路的,朝付梓给她准备的厢房走去,其实,叶凌萱现在已经无恙了,本想去找付梓早点启动魔之境早点找到贾芯儿,可付梓出来这么久了,却迟迟未回来,叶凌萱想找也找不到,看来只能等明日了。
吃过晚饭,叶凌萱便早早睡下,也许是落入寒池伤了身子的缘故,叶凌萱很快就入睡了,一闭上眼睛,便又开始做那个梦。
粉色桃花漫天飞舞,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坐在桃花树下席地抚琴,一女子赤足舞动,旋转间琴声流转。
这次,叶凌萱并不急着去一探究竟,只静静看着,看着他们抬眸对视,看着他们携手走出桃林。
却只一瞬满天飞舞的桃花被大火焚烧殆尽,柔软的青草化作一片满是烈火的蛮荒之地。
“这是哪里!”叶凌萱看向四周,回头却对上一双赤红的眼眸。
“血魔人!”叶凌萱惊呼着坐起,叶凌萱看了看四周,原来是梦,可仔细回忆,却只记得口中喊出的血魔人三字,其余一概不记得了。
拂过额前汗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已是天黑,魔界的月亮与人界不同,这里的月亮是如血般的红色。
叶凌萱也睡不着,索性不睡了,拾起衣架上的衣袍穿好,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院中,大大小小的月光石将周围照耀的如同白昼,叶凌萱踩着玉石铺成的地面,漫不经心的走着。
“没想到白先生会勾结血魔人。”
叶凌萱顿住脚步,躲在假山之后便见两个魔族侍卫走了过来。
“哎,魔尊大怒,白先生怕是凶多吉少了。”
侍卫走过,叶凌萱从假山后走出,看样子,付梓已经回来了。
今日斗兽场的事情,叶凌萱看得出来是白先生故意将莫林放走,其他人又何尝看不出来,虽然不知道白先生与莫林有什么牵扯,可现在看样子,付梓是打算惩戒白先生了。
叶凌萱对于付梓如何惩治手下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他现在倒是更加着急,付梓什么时候给他驱动魔之境找到贾芯儿的下落。
不多时,大门口的方向,一群魔族人簇拥着一个白衣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身上绑着荆棘,双手被绳索捆住,还不待付梓发作,便双膝跪地。
“魔尊,白翳来负荆请罪了。”这声音不卑不亢,虽然是一副求饶的模样,可却偏偏气质超绝,反而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错觉,只惹得周围的魔族侍女们一阵侧目。
付梓坐于高位之上,蹙眉看着跪在下方的白翳。“白先生,近日是否是闲的发慌了?”付梓淡淡开口,眼眸中的危险气息一瞬让周围温度骤降。
白翳眼角泪痣微微上挑,却是勾唇一笑。“魔尊说的是,白翳最近是有些闲的发慌,才去斗兽场玩了一把,哪曾想会出这档子事,白翳思前想后,还是前来负荆请罪,还望魔尊能放过白翳一马。”
“别在本尊面前玩这一套,本尊可不是那些仰慕你的女子,说,为什么要放了他。”付梓眯着眼睛,白翳是魔族的长老,对于魔族的忠心无需质疑,付梓对白翳是信任的,凭他对白翳的了解,这其中定有其他隐情。
白翳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笑容,却是轻叹一声。“什么都瞒不过魔尊的眼睛,人是白翳放走的。”白翳不予否认。
“魔尊也知道,白翳自小便是孤儿,承蒙魔尊看得起收入麾下才有今日,却在还是幼儿的时候,曾经受过莫林的恩惠,白翳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今日已将恩惠还清,日后便再无纠葛,可白翳放走人是真,因此白翳这才来负荆请罪,要杀要剐,随魔尊处置。”白翳知道放走莫林日后莫林定然会与魔尊为敌。
血魔人一直受到魔族排挤,却一直野心勃勃,想要击败魔尊掌控魔族,事实上,在魔尊还未回来的时候,魔界一直都由血魔人掌控,可就在魔尊时隔五百年再回魔界之后却以雷霆之力将血魔人击败,并且擒住了莫林,重新掌控了魔界。
而现在放走了莫林无疑给了他们东上再起的力量。
付梓眯着眼睛,却是一声轻笑。
“白翳,你以为本尊会怕一个乳臭未干的血魔人?”
此话一出,白翳猛地抬头看向付梓。
“本尊能击败一次,就能击败第二次第三次,既然你过来负荆请罪,那本尊现在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说罢,看向不远处的叶凌萱。
叶凌萱显然注意到了付梓的目光。
“白翳,从今日起,你便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说罢,手指直指叶凌萱。
叶凌萱眨了眨眼睛,自己还需要一个魔族人的保护?
通过这几次叶凌萱的死里逃生,付梓对于叶凌萱能否自保已经产生了怀疑,他的命可是和叶凌萱命绑在一起的,若是叶凌萱死了,那他也就没命了,因此,必须要保护好才对。
白翳显然没想到付梓交代他保护一个人类女子,转眸看向叶凌萱,四目相对,虽然疑惑,可魔尊都开口了,他没有理由拒绝,而且,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白翳遵命。”
“等等!”白翳愿意,她叶凌萱可不愿意,她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忽然冒出一个魔族人跟在屁股后面,叶凌萱想想都觉得别扭。
“付梓,我不需要什么人保护。”叶凌萱干脆的拒绝。
付梓面目一肃,肃穆道:“人类女人,你可知道你差点死了几次!?”
叶凌萱语塞,的确这几次若不是付梓相救,兴许叶凌萱还真就死了几次了,想到这里,叶凌萱明白付梓的意思了,这感情是怕自己死了,连累了他,毕竟他们可是签下共生契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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