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越是这般躲避,越是像一根刺一样悄然地扎进莫聿寒的心里。
方才她在花园跟夏芸说的那些话,他听得真切。
她说她从来对他没有任何感情,迟早都会让出莫太太的身份。
与她而言,莫太太的身份就是可以随意出让的物品?
莫聿寒的眸光渐深,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莫名地烦躁。
这么多年来他经历过无数的风雨,承受的能力绝非常人能及。
唯独现在时初说的这话,让他感到这么长时间的心寒。
或者一直以来便是他在强求,想尽了法子将她留在身边。
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时初坐在次卧的沙发上,为了转移注意力她随意地拿起了桌子上的杂志。
杂志上什么内容她没有什么心思看进去,她便是疑惑,为什么进来之后,莫聿寒一言不发。
想来她刚才跟夏芸的话,他应该都听了去了。
他应该是满意吧,这样他便不必对一个女人有负担,能够顺理成章跟她分开,然后跟他的初恋情人待在一起。
反正他也从来不喜欢她,不是吗?
也只是接受家里的安排,因为她的身份,在情理上的照顾而已。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不相配,无论是家庭背景或者是个人能力。
不对等的婚姻,也只会像烟火一样,在一瞬间绚烂而已,没有办法一直长久。
而且时初,比起他……太平凡了。
哪怕她自己再不甘愿平凡一直在努力地朝前,却也始终及不上他们的千分之一。
或者在莫聿寒的眼中,她这些所谓的努力不过就是在挣扎而已,甚至……觉得可笑。
时初也不知自己的情绪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崩溃。
一直以来她都是很乐观的一个人。
怎么会越想越自卑?
这些情绪若是让莫聿寒知道了,也会惹来他笑话。
时初想着这些事情,看到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还是莫聿寒说,是主办方送的小礼品,不知不觉之中也就戴到了现在。
现如今,莫聿寒的初恋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莫家,那她再戴这枚戒指,也显得像个笑话一样。
时初抿着唇沉思了许久,终究还是将手指上的戒指慢慢地摘了下来。
拿着这枚戒指,时初走到了莫聿寒的身旁,将其放在他身边的桌子上。
“这个本不属于我的东西现在归还给你,将它交给有需要的人或者扔掉,都随你。”
时初从来不像现在这样,敢在莫聿寒的面前说这样的话。
可是现在时初真不想要持续这样的状态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算什么。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莫聿寒眸光扫过桌子上的戒指,却是眉眼不抬,不看时初一眼。
时初听他说这话,却是低垂着眉眼,死死地咬着唇瓣。
是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吗?
不是他把初恋都招家里来了?
“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难道自觉一点不好吗?”时初挑起眉毛问道。
“所以在你的心里,莫太太的位置,就像是物品一样可以推至出去?”
莫聿寒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依旧是很镇定,但话语极重,让人听得出来他现在心情很是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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