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表情有些呆滞。
大九段国手的师父,竟然拜一个年轻人为师?
是他喝多了,还是产生幻觉了。
要知道,全国上下,在棋艺上能超过师父的人,屈指可数!
这小子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能成为他的师爷?
王长远看出自己徒弟不服气,冷喝道:“你懂个屁,江北辰有天算之能!如果你也有天算之能,老子也认你当师父!”
“天算?”
吴非眼睛瞪得老大。
古往今来,天算之人有几位?
除了棋圣道策,谁敢说自己是天算?
就算这小子棋艺高超,师父给这小子的赞誉也太高了吧?
不过此刻他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违逆,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江北辰一眼。
“行了,看把孩子吓得!”江北辰连忙摆手制止了王长远。
都说隔辈亲,这小子可是自己的徒孙,江北辰见他磕头认错,也就不打算计较了。
“师父大度!小非就是傲了点,根骨还是不错的,我回去一定好生条教!”王长远一脸宠溺的表情。
对这个徒弟,他还是很喜欢的,就跟自己小儿子一般。
吴非撇了撇嘴,虽然不敢再说话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心想这师爷到底有什么能耐,毕竟赢一次两次也不代表什么。
全国大赛上,貌似也没有他的身影吧?
有段位证书吗?
就连他还拿过大赛第九的好成绩,而且还有八段的证书。
就算是师爷,没有履历,想要让他百分百的服气,也绝不可能。
“哼,等下次到协会的棋馆来,遇到那些老家伙,让他们试试你的斤两!”
吴非心里愤愤的想着。
围棋协会有高手!
而且不止一位大九段国手!
是骡子是马,到时候溜溜就知道了!
而接下来,几个大人就喝茶聊了会天,本来是要下棋的,但是蔡德旺实在是精神不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王长远见他状态不对,聊两句便对着江北辰告辞,带着吴非离开了。
倒是江北辰夫妇二人留了下来。
“江小友,抱歉,我最近身体抱恙,实在是有些不舒服,招待不周,见谅了!”
以往以蔡德旺的性情,家里来人做客,那一定是要请吃饭的,但是今天,格外的不舒服,兴致也不太高。
江北辰知道,蔡德旺这是准备休息了,想要他们离开。但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道:“江某略懂医术,不如给蔡先生看看如何?”
一般情况,医不叩诊。
但是蔡德旺对自己老婆帮助不小,如今大家都是朋友,是以他才主动提了出来。
“哦,江小友会看病?”蔡德旺微微有些惊讶。旋即摇头笑了笑。多半以为江北辰是自己学了几本医书的那种赤脚医生。
王雪舞看出他的心思,连忙说道:“蔡先生,我老公他真的会医术,而且他医术真的很厉害呢,不如让他帮忙看下吧!”
王雪舞也是好心,自己老公的医术,她在云山已经见识过了,简直是出神入化,中西医兼修。在她看来给蔡德旺看病,那是绰绰有余。
“额,还是不用了吧……”
蔡德旺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王雪舞顿时奇怪了,这蔡先生不是生病了吗?
让自己老公看看又怎么了?他们也是好心啊!
江北辰却是皱了皱眉头,朝着蔡德旺的眉心扫了一眼。
自从进来的时候,他便发现蔡德旺有些不对劲,他这个病,还真不是一般的病。
“爸!我把乾清观的李观主给您请来了!”
而这时候,别墅来了两人。
一名二十出头的华衣青年,鼻梁高挺,器宇轩昂。
而另外一人,则是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神采飞扬,头发花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额,这是我儿子,蔡小天。小天啊,这两位是爸的合作伙伴,你要叫江哥,这位王小姐是她妻子,你要叫王姐!”蔡德旺连忙介绍道。
蔡德旺非常注重家教,平时也要求自己孩子懂礼节。
不过蔡小天这几年在外国读书,却是不受拘束,瞥了两人一眼,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毕竟他是蔡德旺的儿子,蔡家的唯一继承人,蔡家的实力,可以算是财阀了,他平日在圈子里,就跟世族大少差不多的,哪里会把两个同龄人看在眼里。
“爸,还是赶快让李观主给您看看吧?”蔡小天忙不迭的开口道。
“原来是李观主,久仰久仰!”蔡德旺连忙站起来,去要跟老者握手,只是没想到身子晃了一下,竟然要向一旁跌去。
“爸!”
蔡小天惊叫一声,倒是李长风先一步挪了过去,一把抓住蔡德旺的胳膊,将他重新扶到了椅子上。旋即连忙将枯瘦的老手牢牢地握在蔡德旺的手腕上,把起脉来。
“李观主,我爸她……”
“果然是邪病!”
李长风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一抹精芒。
“什么,真的是邪病?”
蔡小天一脸惊吓的表情。
李长风点头,对着蔡德旺问道:“蔡先生,你最近是否总是惊悸失眠,通常整夜都睡不好觉,即便睡着了,也是噩梦缠身?”
蔡德旺艰难的抬起头来,眼神微微有些震惊,点头道:“的确,我近来总是睡不好觉,很难入睡,即便勉强睡着,也总是做噩梦,梦到一个不知什么长相的怪物,不停地追着我跑!”
李长风听闻,点了点头,“那就是了,那个怪物,就是隐藏在贵府的邪祟!”
“什么,真的有邪祟?李道长,您,您说的是鬼吗?”
蔡小天忽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忍不住朝着别墅四处寻觅了一眼。
李长风点了点头,“确实有邪祟,而且是一种很厉害的阴灵!不过你们不要担心,既然我来了,定然会让这邪祟无处遁形!”
李长风一脸自信的表情。毕竟他干这行可是专业的。身为京畿第一大观,乾清观的观主,他李长风,无论是分金定位测量风水,还是驱鬼除邪,从来都没失手过。甚至一些世族豪族,都要奉他为座上宾。
“那李观主,您赶快给我爸驱邪吧,拜托您了!”蔡小天连忙恳求道:“酬劳不是问题,只要我爸好起来,您随便说个数,我绝不还价,我还可以给你们乾清观进行全面修缮!”
听到这话,李长风忍不住眼前一亮。
乾清观的确是有好多宫殿需要修缮了,而且那些可都是文化遗产,壁画朱漆什么的,都要十分讲究,甚至要找专业人士,那都是要按小时算钱的,加起来恐怕是笔天文数字。
这桩买卖可赚大发了。
“蔡少爷请放心,只要我在别墅里做场法事,区区邪祟,决计无法再兴风作浪!”李长风连忙开口保证道。
蔡德旺也忍不住有些激动,连忙道:“那就有劳李观主了!”
他这些日子可是被‘邪祟’扰的不轻,身体不舒服是一方面,整日也是提心吊胆,仿佛背后总有双眼睛盯着他。
如果再不把邪祟除了,他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
“好好好,我立马就做作坛施法,只是……”
李长风忽然看了江北辰夫妇一眼,旋即揪了揪自己的山羊胡子,淡淡说道:“本观主在作法的时候,不希望有外人在场,以免惊扰了神灵!这样反而对蔡先生不好!”
蔡德旺父子楞了一下,齐齐朝着江北辰夫妇看去。
“额,那好,蔡先生您好好休息,我们这就走!”王雪舞连忙拉着江北辰要往外走。
人家都这么说了,显然是要赶他们走啊,这还留下来干什么。
只是没想到,她拽了一把,老公却跟个木墩子似的,牢牢地杵在那里。
“老公,你干啥呢,走啊!”王雪舞连忙拉了拉自己老公的胳膊。
江北辰却是拍了拍她的手,旋即朝着别墅看了一眼,这才对着蔡德旺说道:“蔡先生,我看这个法事还是不要做了,这个邪祟不是一般的邪祟,一旦做了法事,恐怕还会加重您的病情!”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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