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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聪浓思通看书 > 刀剑途凌云 > 第六十四章 悔恨
 
这场战斗,就以这样惨烈的结局收了场。不过,在蜀山高层的控制之下,场面也很快得到了收拾。受伤昏迷不醒的张羽,在众人的帮助下,也被抬回了房间内修养。而那张俊的尸体,则是以蜀山弟子尸首来处理。生前一直没有拒绝承认他的蜀山弟子身份,死后,终究还是回归了蜀山。

三日之后,张羽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是,他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却是问那张俊的下落。听闻张俊死后,他竟然一脸悲伤。为了杀死张俊,他不惜逆天而行。如今,在听闻他死后,却是如此表现,是在让人费解。

“哈哈,枉我一直以此为目的,没想到,最终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原来,我一直都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说道最后,这个男儿,竟然也开始落泪。凌云在一旁看着,也是手足无措。

他并不知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也不知道那日战斗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对于今天他的表现,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能做的,只能是在一旁默默听着。

“说说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死的时候,说了一些,让我很奇怪的话语。”最终,还是掌门先行打破僵局,对张羽问话。

“那日,起先的时候,我们的决斗只是面上看去夸张,实际上,都没有动真格。他的实力确实很强,无论我如何做,他都能应对自如。所以,最后我还是动用了杀招。”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掌门突然皱眉打断了他的话:“什么招式,他那日说,你那是逆天而行。倒是给我详细说说。”

张羽看了他一眼,然后再度低下头,缓缓说到:“灵力积累,和时间流逝一般,只能正向积累,不能逆向。也就是说,无论怎么修炼,灵力都只能增长,不可能出现越练越少的情况。这,便是修炼的大道。

但是,并非是说修炼之道,就不能逆向积累。事实上,有一些功法可以将灵力逆向积累。也即是说,越修炼,反而会越弱。但是,这些只是表面上而已。实际上,还是能够发挥出修炼这个功法之前的实力。所以,这个最大的作用,恐怕就是在与人对敌的时候,让敌人对你掉以轻心,达到出奇制胜的目的。

若是只是这样,倒是也不能说是逆天而行。天道的真相,便是平衡,如太极一般,阴阳平衡。所以,这个修炼这个功法的时候,既然是要将自己的灵力压制,那自然是不可能再有提升。就如同阴阳一般,将阴阳相互转换,但是总灵力还是一定。

但是,若是修炼这个功法的同时,又同时能将自身灵力进行正向修炼,那便是逆天之行。毕竟,既是正向,又是逆向的情况,是不会被天道所允许的。

所以,当我修炼那逆向修为的功法的时候,我将自身灵力压制到了四重。但是,同时又在提升自己实力。当初我本来的实力在第八重,现在却是已经接近十重。这种修炼的真正实力,是我自己也无法预知。毕竟我必须要保持第四重的实力,动用真实实力的时候,还不能超过八重。否则,将招来天劫。这个,也就是天道对逆天而行的行为的处罚。”

听到这里,掌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也即是说,那日的天雷,便是你这逆天之行所招来的后果?天劫之罚,几乎是必死之局。我倒是想知道,为何那日反而是他死了,而你却能在这里说话。”

张羽的头,更加低了,眼中还含着泪水,低声说道:“那日,他见我的作为,招来了天劫,便挺身护我,替我挡下了那日的天罚。”

听到这些,掌门一直在捋胡子的手,却是顿了顿。他,眼睛睁大地问道:“他,救了你。为何如此,他当日,杀自己的父母,斩自己妹妹,都能毫不眨眼。当日,却是,为何如此?”掌门明显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似乎,一些他曾经坚信的东西,正在渐渐解体。

“当日的事情,全是我们错了,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天下。倒是我们太过肤浅,没能真正明白实情,就胡乱加罪。如今,他死后,我才放能知晓当年的真相。倒是真的印证了他的话,我果然还是没有长大。不过,他说了,当日之事,已经过去,让我不要再提起。但是,我还是想要为他澄清,当日,是我们错了。”

掌门听到后,又是一顿,问道:“为何你今日竟然如此肯定,当日,是我们错了?当日的情况,相信你也看到了。”

张羽抬起头,看着掌门,问道:“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和亲妹妹,若是没有能够有十足的把握,我岂会帮助杀他们的凶手说话?就算是我亲生大哥,也必然不可能。”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只是这样,一直看着掌门,不再有任何举动。

掌门也不避让,和他对视,良久,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那就顺从他的意思,当日之事,我,今后不会再提起。而他,我也已经用蜀山弟子之礼下葬。我想,蜀山弟子这个身份,恐怕才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你错了,他最想要的,无非是家人平安。他的道,也是守护之道,他要守护的,是家人,血浓于水的家人。”说完,张羽也是满脸疲惫地躺了下去,不再起身。

看见他的样子,房中两人,也是先后退出了房门。很多事情,短时间内,要人接受,必然是有很大的难度。想要完全接受,还得要时间的冲刷。

现在,房中只留下了还躺在床上的张羽,紧闭的双眼,却是留下了两行清泪。脑海中,不断有往事浮现。只是,那并非是他的,而是张俊的经历。

那日最后关头,所有人以为他们是在拼内力。实际上,那时却是张俊在传功于张羽。只是二人均不得乱动,加上二人方才是在拼死决斗,谁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而接受了张俊传功的张羽,凭借那突如其来的功力,抗下了天罚,所以方能在那种情况下存活下来。但是,失去了功力的张俊,自然是没有半分可能,能够挺过这天劫一击了。所以,最后的结局,就变成了原本强力的张俊身亡,而本来较差的张羽,却能幸存。

此时的张羽,并非只是得到了张俊的功力,还有他以往的记忆。他的经历,随着他的传功,也一点一滴传给了张羽。从他的记忆中,张羽也终于了解那段,他并未知晓的过去。那个,早已被事实所掩盖的真相。

此时的他,终于了解了当初的经过,终于能够看清当年的事情。但是,一切的一切,随着张俊的死去,都已经不可挽回。张俊的离开,没有带走一分一毫,但是,却给一个人,留下了无尽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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