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问什么?”见他探头过来,玉鹿暗暗纳闷,霜降从来没这样过,到底是什么事?
“我想问……”霜降嘴角微微一扯,突然大声说道:“我想问子衿是不是……看着柔弱实际上雄风不倒?”
“霜降!你找死!”她立刻翻脸,子衿是不是雄风不倒自己怎么会知道。
“哎?不说就不说,用得着翻脸吗?”霜降赶紧逃命似的跑。
玉鹿紧追不舍,大叫:“我看你今天是诚心想要挨揍!”
“啊!鹿鹿,冷静点冷静点,我没恶意的!啊——!铜头!铜头!卫队呢,卫队赶紧保护你们的督军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顿时响起,蓟州城最尊贵的声音在大街上传的老远,可惜,他的卫队们没有一个靠过来。在铜头的带领下,一群蓟州最精锐的卫队蹲在不远处的百货大楼下背风处,正在热烈的打着赌。
“来来来,下注下注,我赌督军不敢还手,我押五块大洋。”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以为然道:“督军不至于这么废物吧,被女人打,多丢面子,我赌督军会翻脸,我跟你五块大洋。”
众人的目光顿时同情的望着他,铜头问道:“你是新来的吧?以前不是蓟州人?”
“我是通州逃荒过来的,督军在粥棚看见我,就把我带回来了,编进卫队。”那名年轻的士兵满脸正义的光辉,一看就是督军忠诚的战士,年轻的眼睛充满活力的说道:“小弟初来乍到,诸位兄长们以后要多多关照啊。”
“没问题,既然穿着一样的制服,以后就是兄弟。”铜头爽朗的说道:“为了支持你,我决定赌督军不敢还手,这样你若是赢了就可以多赢一点。”
“是啊,蓟州花钱的地方多啊,兄弟,我们也支持你。”
卫队的士兵们纷纷将银子放在铜头的一方,口中大义凌然的表示,我们简直是白送你大洋啊,小子,好好干吧,为这个团结的队伍贡献出你的力量吧!
一城烟柳,漫天若雪。落日的晚风有些凉,掀起两人的披风,有着嗖嗖的冷意。
“好了,我就不霸占你时间了,我得走了。”他潇洒一笑,“陪你的子衿去吧。”
玉鹿点了点头,说道:“你也不要大意,我总觉得这几次事件不会这么开个头就过去的,萧军烈城外大军驻扎,不只是摆摆样子吧?很有可能会攻打蓟州,他已经统一了其他23州县,只剩咱们蓟州还独立着不归他管,我想他别有用心。”
“你放心吧,萧军烈敢攻打我,我就夜入他的沁园,抢他的宝贝媳妇佟宝珠。”
玉鹿一笑:“你啊,没半句正经的。”
霜降咧着优美弧度的唇角,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生活本来就太多烦恼了,一天再总是正经八北的绷着脸,岂不是太无趣了,鹿鹿,我也得劝劝你,有些事情不必太过执着,有时候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山山水水虚虚实实,你身在其中,便被折磨的耳聋眼花,看不清事情的真像了。你要时刻记住,你是一个女人,也要有自己的事情做,而不是整天为了哪一个男人活着。”
霜降很少这样说话,玉鹿不自觉的顺着他的话问道:“做我自己的事情?我为哪个男人活着了?”
“先前你为萧军烈活着,现在你为子衿活着,你总的有自己的喜好吧?”霜降掰着手指说道:“比如逛逛街啊、买买衣服啊、摆弄摆弄胭脂水粉啊,没事听听曲、化化妆,带带孩子,写写字,不要整天把自己孩子交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哪天把你的孩子拐走了,你哭的时候可别找我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玉鹿啐道,“子衿不是不相干的人,他是我师兄。”
霜降笑道:“好好,算我没说这些话。你还不进去,就赖在这听我扯皮,怎么?舍不得我啊?”
“去你的!我是、我就喜欢在这多站一会,多看一眼这风景如画的夕阳草树,倦鸟归巢,不行吗?”
“行,怎么能不行呢?你就好好看吧。”霜降笑眯眯的,挑衅的看着玉鹿,竟然闭了嘴,不再说话。
玉鹿咬了咬下唇,眉头越皱越紧,终于若无其事的说:“傍晚的空气真好。”
“傍晚的空气再好也不如清晨的新鲜,你要多晨练,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跑步。”
“不用了。”玉鹿说,“大寒说,你们季家长辈给你物色媳妇呢,精挑细选了好几个呢。”
“随便吧,他们喜欢操心,就随他们吧。我已经把选媳妇的事情交给家族的长辈去办了,鉴于前面几个叔伯哥哥弟弟的婚事,得八字庚帖合算,从女孩们的上八辈祖宗开始推测,一直到我们俩的生辰八字,然后集体投票表决,估计没个一年半载的商讨不完。等商讨完了,我也就凭天由命了。”
“怎么叫凭天由命呢?是你一辈子的幸福。”玉鹿说。
“我不想凭天由命,你也不跟着我啊,哈哈哈哈……”
“往哪上说呢?说说就跑题!”她嗔怪。
“跟我这不正经的人说话,跑题是正常现象。”他自嘲一笑。
“霜降,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八菜一汤。”
“鹿鹿,你该换个发型了,你看那些摩登女郎,头发烫的多好看。”
“我才不呢,烫了的头发得天天抹梳头油,我讨厌梳头油那股香味。”
“一枝花梳头油,我妈妈经常用,可惜她不在了……”
傍晚的风突然大了起来,霜降面色有些清冷,他静静的站在台阶上,久久凝望着远方。
玉鹿看着他,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好像他们之前一直在讨论天气讨论发式讨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
“霜降,你是不是觉得我朝三暮四。”
“鹿鹿,别想太多。”霜降突然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必在乎外人怎么看,走自己的路,在乎越多越累。”
“也是哦。”玉鹿苦涩一笑:“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是吧,我这个人很容易掏心掏肺的,”霜降活泛了一脸的调皮,“把我当朋友就对了。”
玉鹿抿了抿嘴唇,她静静一笑,很是真诚的说道:“霜降,谢谢你,我进去了。”
玉鹿刚要掉抬腿进门,一只手突然伸到面前,霜降的面色似乎有些奇怪,带着几分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情愫。
玉鹿微微挑眉:“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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