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一切,萧军烈上楼又看了看玉鹿,发现她渐渐好转,烧也退了。于是放心地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也许是这几天太疲劳了,竟一下睡到了下午四点多。
副官江飞鹤在外面记得团团转,也不敢叫醒他,终于看到他睁眼了,这才进去禀报:“大帅,前方战事告急,我们接连失去两个重镇,如今闾阳邑的两个团被包围,请大帅示下。”
“怎么不早叫醒我?”萧军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抓起衣服往外就走,“备车,我亲自去前线。”
战况要紧,萧军烈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和玉鹿说句话,他带领人马离开这座城的时候,玉鹿已经醒了,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在想,一会人见了萧军烈第一句话说什么。
“大帅,谢谢你几次救我。”
“大帅,其实……我心里有你。”
“……”她在心里这样问着,觉得可笑。稍一动,颈间有金属的声响,伸手摸见的是那只麒麟长命锁,冰凉的金属已经被她的体温捂热了,和她一个温度,禁不住嘴角有一丝笑容。
等了许久,那个人却没有来。她起来穿好衣服,聚德府内有些饿了。推开房门,茗香正坐在门口打盹,见她出来,急忙扶住她,“玉小姐,怎么起来了?有事吩咐奴婢就是。”
“我有些饿了呢。”玉鹿摸着肚子,这一活动,果真空了许多的感觉。
茗香端来早做好了的八宝肉丝粥,两个卤蛋。玉鹿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询问:“大帅吃过饭了吗?”
“听说大帅去前线了。”茗香说,“下午走的,听说咱们丢了两个重镇,大帅一着急就亲自去了。”
玉鹿手里的一勺八宝粥停在唇边,慢慢倾斜了都不知道,茗香赶紧提醒,“玉小姐,粥洒了。”
她这才缓过神来,“茗香,咱们这里有报纸吗?”
“有,不过,都是昨天和前天的旧报纸了,新的得明早才能送过来。”
“好,你帮我找来看看,我打发时间。”
茗香下楼去找了几张报纸,给玉鹿,又指着那上面的一个“萧”字说:“我只认得这一个字,咱们府里的灯笼上都有这个字。”
玉鹿铺开报纸,两眼只在军事新闻上寻找。果然,茗香说的是真的,安阳的守军连失两个重镇,而且驻守的萧军处在劣势。
“咱们大帅用人不济,错用了小人。”茗香说,“上回在老格格寿宴上刺杀大帅的那个王麻子野心勃勃,先前想把妹妹嫁给咱们大帅,大帅拒绝了,他又转头把妹妹嫁给了汤州的督军刘一手当九姨太,这不,里应外合,打咱们个措手不及……”
茗香一说起王麻子,就特别生气,“他那个妹妹哪有玉小姐您长的好看啊,王麻子小人,结亲不成就反水。”
玉鹿听了茗香的话,内心烦乱,索性,甩了报纸,“茗香,咱俩去前线看看怎样?”
“不,不去,大帅知道了,还得要了我的小命。”茗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玉鹿一笑,掩饰着内心的忧虑。
又过了几天,依旧没有萧军烈的消息。玉鹿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报纸,希望能获得更多的关于萧军烈的消息。安阳军和汤州军这一仗打得极是激烈,每日报纸上的头条就是前线战况。因为战事酷烈,安阳军在闾阳邑至西坪坝一带,与汤州军鏖战多日,双方互有伤亡,只是相持不下。
这天,玉鹿刚拿到报纸,还没来得及看,茗香就跑了过来。“玉小姐,老格格来了。”
玉鹿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想去迎接一下,老格格却已经走了进来。她骨子里自带雍容,有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
一旁的茗香端过椅子,老格格缓缓落坐,目光仍旧凝望在玉鹿脸上:“很抱歉前来打扰玉鹿小姐,很早就想和玉鹿小姐好好谈谈,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玉鹿小心地问:“您想和我谈什么?”
老格格微一仰首:“多谢玉鹿小姐为我儿挡枪,救命之恩,无以回报。玉鹿小姐要求什么都不过分。但是,你不能久居大帅府,想必你也知道,我儿与佟小姐早就订了亲。若不是战事连连,我恐怕早就当奶奶了。”
“现如今,他二人早就到了大婚的年龄。你长久的住在府里算怎么回事?名不顺言不正,影响大帅的名声,关于玉鹿小姐的未来,我十分乐意帮你。”
老格格一口气说完,拿过银票,“玉鹿小姐想要钱的话,这有足够你一生花不完的钱,你若是不想要钱,我还可以送你去国外念书,一切花销我支付。”
玉鹿镇定地说:“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无论是让我消失还是留一条生路,对您来说都易如反掌。不过,这件事您亲自前来已属不智,大帅若知您来过,头一个就会疑心您。”
老格格微微一笑:“他疑不疑心我,已经不是玉鹿小姐该担心的事情了,我向来所做之事,从来不怕谁挑刺。”说罢,将脸微微一扬,她身后的周妈默不作声上前一步,将手袋里的东西一样样取出来:“通行派司、护照、签证、车票……”
老格格又说:“我给你准备了20万,够你学业有成了。”
玉鹿抬手张着五指说:“再加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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