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玉鹿并没回答,只是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在府里也有大半个月了,映月把萧家大院那点事一桩桩一件件说给她听。
当然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个少爷房里的大丫鬟青荇,她是迟早要收房的,只是在等大少奶奶进门。其实,少爷和青荇早就在一起了。
玉鹿不想得罪谁,在这个大院子里,没人给自己做主,她甚至不屑与她们争风吃醋。好几个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多么无聊,她想做一个男人都围着自己转的大女人,想到这里禁不住嗤笑自己一声,然,这轻嗤吐出唇外,却被萧陌杨听到了。
萧陌杨被这轻嗤撩了几分肝火,“你笑什么?我问你,你是如何落水的?”
玉鹿睁开眼睛,缓缓转动眼球,瞥到青荇的身影,说道:“是被她推下去的。”她不想为谁说好话,委屈了自己。她实话实说,她可不怕她睡过少爷就飞上枝头作凤凰的嘴脸。
众人谁也没有想到玉鹿会这么说,玉鹿的冷漠,便是你不要得罪我,否则,后果自负。
“少爷,少爷,别听她的,她在撒谎,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青荇急忙解释,提高了音量,一副委屈扒拉的模样,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
“是么?让我别听她的,难道听你的么?”猛地一个转头,萧陌杨狠狠的看着她:“从何时开始,我还需听从你的言辞了,难不成我就不能判断是非对错非么?”
青荇扑通的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发抖的连连摇头:“不,不是,不是少爷说的那样子。奴婢没有那个意思。”此刻的她,从萧陌杨的言辞之间,便已看出,等待着自己的只有惩罚,没有其他,但愿这个惩罚,少爷能够从轻发落。
“不是那个意思就好”萧陌杨伸手一扯,还在矮榻上的玉鹿顿时被他扯着衣襟拎到自己腿上,单手轻抚上她的右颊,虽然是轻抚,却没看不出有丝毫情意:“青荇,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个巴掌印是你的杰作,对不?”
看来少爷也没有多心疼玉鹿,青荇不觉有些得意:“少爷果然聪明,我只是过去和她打招呼,听她唱的段子好听,就说中秋节让她给夫人唱一出,若是唱的好了,夫人会有赏……哪知道玉鹿仿佛没听见,还出言不敬夫人……”
多聪明的一个女子,在自己狡辩的时候,仍然要带上玉鹿对夫人出言不敬,以此来抵过自己的罪孽。
“鹿儿,是她说的这样子吗?”萧陌杨重新把玉鹿放回矮榻之上,眼睛盯着玉鹿,她难道真的敢出言不敬自己的娘?
“她说我不过是一个伎女生的戏子,被百八十号人睡过的下等军妓,装什么装?”玉鹿回忆着青荇的话,继续说,“我没有出言不敬你夫人,但是我怼了她一句,就算我是百八十号人睡过的军妓,也是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少奶奶,而你不是,她就把我推进水里了。”
青荇急忙哭诉:“少爷,我被玉鹿如此顶撞,难道就等着她诋毁我名声吗?我和少爷那些年……”
“住口!”萧陌杨不等青荇说完,厉声制止,“玉鹿也是你直呼的名讳吗?不是说过要称玉少奶奶吗?她是主子你是下人不要弄错了。”他目光又巡视了众人一番,“我告诉你们,以后见到玉少奶奶都给我尊敬着点,但凡谁有差错慢待,就夹着铺盖卷走人!”
“青荇,我不罚你了,去账房结算,走人!”
“少爷,少爷啊,是她说谎,是她在冤枉我啊,少爷,看在往日情分……”
“来人,把她拖出去。”萧陌杨一甩袖子,看也不看青荇。
想说话的彩云,被萧陌杨冷冷的眸光止住:“谁若求情,就一起走吧!”而后环视了屋里的众人一眼,并不留情的扔下一句:“你们众人,有人落水,竟然只是在一旁观看,所有人要么自责10个嘴巴,要么和青荇一样卷铺盖走人。”说完一个拂袖,抱起浑身湿漉漉的玉鹿,出了彩云的房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彩云房间演这出戏,心情有点复杂。玉鹿虚弱的窝在他的肩上,等到送回自己的房间,她已经被早春的风吹得浑身哆嗦。
“我去给你找一件干净衣服换上,”说着,萧陌杨打开玉鹿的衣柜,里面好多陪嫁的衣物首饰,他随便捡了一件镶白绒毛边儿的小袄给她。
她接过衣服,小声说:“少爷出去,我要换衣服。”
“怕什么,我们都是夫妻了。”他站在原地不动,“你跳惊鸿舞的时候,那么多人都可以真空舞蹈,现在却扭捏了?”
“那时候,我当他们不存在,既然是少爷求我去跳一支舞,我便要尽心尽力,”玉鹿缩了缩身子,“现在,我还没准备好。”
“好,我给你时间准备。”萧陌杨安慰似的把一缕贴在额前的头发顺到她耳后,“你先休息几天,我陪你回门。理应三天回门的,可是……你也知道,我没有分身术,只好先陪彩云回了娘家。”
“无妨,我哪里都是家,娘亲没了,也便没了娘家。”玉鹿心里特别酸涩,表面上却十分平静。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