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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聪浓思通看书 > 烟华浮梦玉鹿萧军烈 > 第四章,则待你温存一晌眠。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硕大的比她两个拳头加起来还要大的狮子头大铜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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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鹿抱着小包裹蹲在大门外等了两天,那个说做她爹爹的萧军烈再也没有回来。第三天下大雨,就在她感觉自己就要冻饿而死的时候,子衿来了。

“跟我走吧。”他打着油纸伞,绸缎的青衫被雨水打湿了下摆。

玉鹿抬头隔着雨帘眯缝着眼睛看他,嘴唇哆嗦的问他:“是萧少派你来的吗?”

子衿摇摇头,把手伸给她。

“你怎么认识我?”她谨慎地问。子衿把伞移到她头上,说:“你天天趴墙头上偷看我唱戏,当然认得你。”

玉鹿便把手递给他,跟他回了百花楼。

五年后,已是民国八年六月。莺花院一墙之隔的百花楼,闯进一群女学生,带头的女老师喊着“抵制日货”的口号。

玉鹿手里的那瓶子衿送给她的雪花膏被带头的女老师摔碎了,还想砸了她的梳妆台,那台子上都是日货香水,胭脂,腮红……

玉鹿陡然生出许多不平与愤怒,上前捏住那女老师的下巴,狂浪一笑,“小佳人有能耐去捣了日领事馆,去封了通商口岸,去撕了那不平等的二十一条,砸了我一个小小的化妆台算什么女中豪杰?”

“你这戏子,好不要脸!”那女老师狠狠瞪着玉鹿,抬手就要打她。

玉鹿轻轻躲过,抬手捏住她的手腕,“俏佳人脾气这般烈,小心嫁不出去哦。”那时候,玉鹿正穿一身男装戏服,刚刚扮上祝英台,眉眼桃花,轻佻的如同烟花巷里的嫖客。

“不如趁着良辰美景与小生把好事办了。”玉鹿用扇子托住她的下颌。

女老师一把打开她的扇子红着脸问:“你能有什么好事?”

“我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唇儿对唇儿心儿贴心儿,则待你温存一晌眠。”玉鹿邪魅一笑,过来将手搭在她肩上,轻捏了几把,看她臊红了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竟有一分报复的爽然。

“放肆!”一只大手重重的拍在玉鹿的胳膊上,她感觉整条臂膀就要断了。惊魂未定地抬头,便看到了一张脸棱角分明,眸似寒冰的俊逸男子。

玉鹿后背发凉,愣在当场。眼看着那男子拉着女老师带着那些学生走出戏班大院。身后的子衿推了她一把。“快去赔礼道歉吧,你干嘛得罪萧军烈的未婚妻啊?”

“萧军烈的未婚妻?刚才那个男人是谁?”玉鹿心头一凉,说不出的失落。

“刚才那个是萧家二少爷萧陌杨,咱们安阳城有名的商界精英,你得罪谁不好啊?非得罪萧家的人。”

玉鹿在这戏班呆了五年,在一墙之隔的青楼活了十三年,每天都见死人。有病死的,有离奇死亡的,更多的是得罪了人,被活活折磨而死的。

即便命如蝼蚁,她还是想活下去,她不想死!周身一寒,打了个寒颤,咬咬牙,追上萧陌杨,扑通跪倒,磕头如鸡啄碎米。

玉鹿声音打颤:“萧少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您未来的嫂嫂,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只是闹着玩。”

萧陌杨蹲下来,用力捏住玉鹿的下巴,死死地盯着她。玉鹿垂着眼,不敢看他,身体抖成筛子。

过了一会,萧陌杨放开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玉鹿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她的下巴被捏出两个指印,牙龈出了血。

如果这点代价能换得萧陌杨的不计较,她觉得很值得。没想到,过了几天萧陌杨却来捧玉鹿的场子。

玉鹿不是名角,在戏班子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被子衿救回戏班子那天起,她就发誓,誓死不问萧军烈的事情,如今萧家人来捧场了,她不得不侧面打听一下。

萧军烈如今手下有几万人马,人们尊称他为萧帅。萧陌杨继承祖业,工厂,商铺在安阳城遍地开花。他们的爹据说是跟皇亲国戚沾亲带故的,虽说已经是民国八年了,可是根深叶大。这哥俩……她玉鹿一个也高攀不起。

但是,玉鹿也不会傻得把人撵走,萧陌杨乐意花钱,她就受着。反正,事态不会再坏了。

萧陌杨没有计较她调戏过他未来嫂子的事,好像就是看上她这个人了。既然戏台子上捧不红她,那就私下给他唱。

关起门来,玉鹿给他唱了几次。她确信了,萧陌杨对她没兴趣,对听戏也没兴趣。

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但玉鹿不会问,一点好奇的苗头都不敢露。生存经验告诉她,知道多了,死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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