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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聪浓思通看书 > 顾莞宁萧诩 > 番外之相遇(三)
 
一场风波就此结束。

看热闹的众人意犹未尽地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

角落处的两张桌子,被拼到一起。一行七人,再加上这个半途冒出来的周梁,正好八人。

孙柔蕙姐儿坐了一边,阿娇阿奕坐了一边,谦哥儿虎头坐了一边。周梁正好和个头最高的闵达坐在一边。

不巧的很,周梁比闵达还高了一些。

于是,就连闵达看他也有些不顺眼了,不时斜睨身畔的英俊男子一眼。

谦哥儿虎头目光不善,阿奕目带审视。

周梁在众人不算友善的目光下,表现得泰然若定,十分从容。张口唤了伙计过来:“来两壶清茶,四色点心。”

谦哥儿冷冷道:“上两壶酒,再来几道招牌菜肴。”

虎头加了一句:“四壶酒!”

阿娇:“……”

伙计一时不知听谁的是好。

阿奕似想笑,又强行忍住。

周梁淡淡笑道:“今日是上元节,诸位相携出游,家中长辈必定忧心。若是喝了酒回去,只怕会被长辈苛责,未免不喜。所以,在下只点了两壶清茶。若诸位有饮酒的雅兴,不如等改日再相邀。”

谦哥儿轻哼一声:“你家中也有长辈,难道便能随意饮酒不成?”

虎头立刻出声附和:“表弟言之有理。有些人虚长几岁,便自以为是,着实可笑。”

周梁并未因两人略显尖锐的话语动怒,从容应道:“在下确实虚长几岁。因今岁要参加会试之故,在年前便来了京城。此时离会试只有两月之期,在会试之前,在下不宜饮酒。扰了诸位的雅兴,实在抱歉。”

周梁这一番不疾不徐的解释,将谦哥儿未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

话说到这份上,再追着不放,未免太失风度。

谦哥儿悻悻然住口。

虎头也深觉此人难缠,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收回目光。

……

两壶清茶四盘点心很快送了上来。

周梁亲自起身,为众人一一倒了茶,以示赔礼。

装模作样!

谦哥儿虎头面无表情,闵达不屑冷哼。

真是谦谦君子!

孙柔蕙姐儿的感受就全然不同了。这般温文有礼的美男子对着自己浅笑,便是毫无绮念遐思,两个少女也板不起脸孔来。

待轮到阿娇的时候,周梁多说了一句:“公子之风仪,为在下生平仅见。”

一众少年:“……”

真正的公子们在这儿呢!

被一个“假”公子抢了风头,倒也不算懊恼。反正众人都习惯了阿娇的优秀夺目。只是,被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这么一语道破,少年们总有些颜面无光的感觉。

尤其是阿奕,心中憋屈的感觉更甚。

好听话人人爱听,阿娇也不例外。闻言笑着回敬:“周公子才貌出众,更令人佩服。”

谦哥儿虎头心里苦唧唧。

闵达看不下去了,颇为仗义地代兄弟张口:“大表哥,你和周公子才见第一回。周公子这相貌去世出众,才学如何,怎么就看得出来了?”

真是棒槌!

谦哥儿虎头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了过来。

果然,就听阿娇随口笑道:“江南学风兴盛,金陵为江南之首。周公子年方弱冠,便已有举人功名,前来京城参加会试。足可见才学过人了。”

会试三年一回。

每逢大比之年,赴京赶考的举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年龄不等。大多在三十岁以上。二十多岁的颇为稀少罕有。像周梁这等年纪,用才学过人来形容,绝不算夸张。

周梁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公子过誉了。在下十六岁时中举,本该在来年进京赶考。奈何家母重病离世,我在家中为家母守孝三年。去年方出了孝期,这才进京参加会试。”

竟十六岁就考中了举子。

阿娇目中露出欣赏之意。

闵达恨不得将嘴缝上。

阿奕目光一闪,忽地张口说道:“周公子十六岁便考中举人,令我等自愧不如。不知周公子当年考中多少名?”

谦哥儿虎头一起竖长耳朵。

周梁颇为谦虚地答道:“侥幸中了头名。”

众人:“……”

少年举人,头名会元,又生得这等俊美!更过分的是文武兼修,身手也极好!

便连心有所属的蕙姐儿,也忍不住再看周梁一眼。

阿娇的眼中闪出了平日少见的光彩。

闵达铁了心挑刺找茬,又张口问道:“周公子人中龙凤,可惜令弟实在不足挂齿。对了,周公子母亲去世,令弟却口口声声说要写家书给母亲。莫非周公子和令弟不是一母同胞?”

谦哥儿虎头暗中大拇指!这个刺挑得好!

嫡出庶出身份有别。

那个周潇对兄长毫无敬意,十有八九周梁是庶出。

提起周潇,周梁目光微冷,淡淡说道:“我父亲早亡,母亲去世后,便和二叔同住。周潇是我二叔独子,婶娘爱如掌珠,不免娇惯了些。”

原来是堂兄弟!

女子大多心肠软。听闻周梁父母皆亡,孙柔忍不住说了句:“寄人篱下,不免受委屈。周公子为何不独居?”

这话显得交浅言深了。

被家中娇生惯养长大的姑娘家,显然不太懂人情世故。一张口便戳人心窝而不自知。

阿娇听着不妥,不动声色地瞥了孙柔一眼,张口补救:“这是周公子的家事,周公子不想说也无妨。”

孙柔这才惊觉自己失言,吐吐舌头,笑了起来:“对不住,我又多嘴了。”

娇俏可爱的模样,十分讨喜。

周梁微笑道:“无妨。”

顿了顿才道:“我家中尚有幼妹,今年不过十二岁。我无暇照顾幼妹。住在二叔家中,幼妹有人照顾,我方能安心读书。”

生疏的在下,很自然地换成了我。

孙柔同情心发作,叹口气道:“原来是为了妹妹。刚才你堂弟那般言语不逊,显然是仗着你心有顾忌,这才未将你放在眼底。”

傻丫头!

这个周梁哪里是个任人欺负的善茬。没见一脚就踹得堂弟周潇昏迷不醒吗?

阿娇心里嘀咕。

不知为何,见孙柔和周梁言谈甚欢的模样有些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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