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天下大旱,足足三年时间,中原地区颗粒无收,滴雨未降,北境终年严寒,莫说是水,就连普通人在外站上一时半刻,体内的鲜血都会被动得僵硬,西边的蛮族跃跃欲试,不断挑衅西岭边防,南方富足之地又闹起了虫灾,东海又偏偏海水暴涨,海岸居民,一年大半的时间都饱受海啸之苦。有人说是当初的丰都帝王欲要征天,引起天降神罚,短短一年间,丰都王朝分崩离析。老齐王齐宇振臂一呼,天下蜂拥而起,三年时间,便将当初的丰都国改了名姓。”西部边陲的一个小镇内的一个酒馆,周边风沙滚滚,更显得酒馆内的所有客人都显得风尘仆仆。台上一个约莫五十的老头,双眼失明,抚摸着胡子,慢慢的讲着书。
“老头子,说得这么惨,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西部地区民风彪悍,台下一少年儿郎,腰间别着一把弯刀,灌了一口酒,指着台上的老头说着。
“我算是有些运气,后来适逢齐王起义,有幸拜入了临将军的门下,入了军队,这才逃过了一劫,在那之前”说着老人笑了笑,将左脸的头发向后抹去,只漏出了空荡荡的左脸,而左耳却不见踪影,“我的双耳,早早的被邻居割去,那时穷人哪有粮食,易子而食,莫非你们只觉得是说笑吗?”
“我当是哪来的江湖骗子,原来是临北川手下的狗啊,临北川一介贩夫屠狗之辈,仗着几份运气,立下了几份功劳,被狗皇帝封了一个异姓王,不好好在家里呆着便罢,还说什么得天所意,结下了狗皇帝要除尽天下江湖人的旨意。你这土狗,还敢来西部叫嚣?”老人话音刚落,台下便吵嚷开来,大概三年之前,如今的御北王临北川被新齐王收旨踏平江湖,只一年半时间内,便将江湖门派,大大小小扫除的一干二净,斩杀的人头若是说起,足足可以摆上五六个数十米的京观。
“我家将军,一年时间,踏平丰都五地其中之三,又一年半时间踏平所谓的江湖,启是尔等宵小可以评论,若真是好汉,何不上来与我这要死的老头一轮,只是在下面叽歪,可算不得英雄。”老人一听,挺直了腰杆,虽有几分苍老,但是那股气势却不由的让人心中一寒。
“来便来。”只听阵阵声响,一大汉瞬间跳上了擂台。只见大汉满脸络腮胡须,双臂孔武有力,比老头足足高出了三分之一,手持一把大斧,也不多说,直直的对着老者的头颅劈去。力大式沉,当即便要将老人斩杀当场。
再看台下,有一少年身着朴素正欲上前,却被身旁一满脸皱纹,头发稀疏,酒头鼻的丑陋汉子拉住,再看台上。大汉一斧劈下,老人探身一步,躲开了劈来的斧子,斧子重重的砸入地下,砍出了一个大坑,老人在一步上前,右肩一探,七尺大汉高高飞起,在远处重重落下,砸在一张桌子之上,碰的一声,桌子炸裂开来。再看桌旁,一俊朗男子,身着白色长衣,身背一把长剑,手上碧蓝色的簪子插在发髻之中,双手一伸结果弹起的杯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的喝了一口酒,只见双脚微动,便来到了老者面前:“临北川临大将军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说着右手握拳,对着老人打去,老人双手接住,男子飘然而走,喝了一口左手边一滴未漏的酒杯,再看台上老人,双眼瞬间流出血泪,分秒只见七窍流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丑陋汉子皱眉,一把拉住身边少年,往外走去。就在这时,白衣男子转头看向两人,面带微笑,嘴里说道:“两位为何走得如此匆忙?”丑陋汉子赔笑说道:“俺有些胆小,见不得死人。”说着憨憨的笑了起来,漏出一嘴的黄牙,还有几颗牙齿已经掉落,漏出黑色的豁口。“哦?”白衣男子嘴里发出怪声,一步走向两人,眼中寒芒闪过,双手却在两人眉间停了下来,只见白衣男子此刻已经放下了酒杯,站在两人面前,两手离两人眉间只有一指间距,少年的额头通红,身下滴答滴答的滴着水。男子收手站立,看了一眼丑陋汉子,又看了一眼少年,脸上有些羞愧,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歉声说道:“二位,这是一些赔偿,在下眼拙,把二位当成了别人。”
“这钱我可不敢要。”丑陋汉子看了看周围面漏贪婪的江湖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白衣男子看了看周围,将金锭收入怀中,深鞠一躬:“在下武当凌风,江湖人称鬼影剑,今日之事是在下武断,此般情况,让二位受辱,在下断然无法补偿,若是凌风完成宿愿,断手而还。”说着,只见凌风耳边飘起一缕鬓发,应声而断,交在了丑陋汉子手中,说完便飘然而去,一时间酒馆内哄堂大笑,少年的脸瞬间通红,拉着汉子就离开了酒馆,风沙很大,不多时便不见了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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