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盛承彦,虽然男人脸上情绪没什么变化,可无形中有种水火不容的争锋相对。
男人凝着我,嘴角轻轻勾起,“三十分钟要到了。”
就跟小时候正玩得高兴的时候,突然被喊回家吃饭那种抓狂,“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我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情绪整个低沉下来,我看住高高在上的男人,“莫先生,如果我今天死了,可以帮我把这个带去城南殡仪馆吗?”
手里,有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面有姑妈最喜欢的一对发卡,这是她一直戴着,常年累月都舍不得从头上摘下的饰品,我原想留在身上做个纪念,现在想来,还是让它跟着姑妈。
男人眸色微动,看着我沉默不语。
见他没有回话,我接着又道,“我有几句话,想你帮我和盛承彦说一声,这……”
“你有什么想说的,留着回去再说。”声音沉重有力。
我情绪太过低沉,一时没注意话不是男人说的。
正要再说话时,只见房间内男人的手下快速的涌去门边,我跟着看过去,盛承彦已经弯身进来。
他一身呢子黑衣,身长玉立,眉目间的凛冽深寒凌驾于所有人之上,那种与生相伴的威严更是让人堪堪一眼就会被其折服。
“盛……盛承彦……”不待说完话,我已经被男人大力拽进怀里,他一手用力箍着我的肩头,一手掐过我的喉咙,邪魅的笑道,“小东西,你不是说他不会来吗?”
他说话时,手上用力,我瞬间呼吸不上任何新鲜的空气,我想挣扎,却发现被禁锢得动弹不得。
盛承彦眸子轻抬,一脸从容,不慌不乱,“放了她。”
“现在人在我身上,放不放我说了算!”他用力,我已经开始望天翻白眼。
盛承彦走到桌边,“莫明捷,是男人就放开他,你不是想和我打一场吗,今天我奉陪你,我赢了,以后你不准再找他麻烦,我输了,随你怎么处置,如何?”
莫明捷一听,手上松了力道,他甩开我,“好!”
男人力道大,我被他甩开时差点撞桌角上,惊慌中,我抬手抓住桌沿才没磕上去。
抬眸,两个男人已经走到甲板上。
莫明捷先出手,盛承彦快速躲开,我一直以为盛承彦只是坐办公室掌握公司上下人生死的老板,但没想到他的身手这么好,好到我像在看功夫片一样。
几个回合下来,莫明捷明显不敌,隐隐已经有要输的样子。
看着身手敏捷的盛承彦,我直想拍手称快。
不待我高兴好久,我被莫明捷手下抓住手臂从沙发上暴力提起来,“出来!”
我被他押出去,一面寒风吹过来,冷得我直哆嗦,他拖着我到边上,满脸凶狠,大有要把我丢下去的趋势,我忙抓住护栏,“你要把我丢下去,就是害你家少爷不讲信义,不重承诺,你们说话不算话!”
盛承彦听见我的声音侧目看过来,也在这时,莫明捷一拳打在他右脸颊上,盛承彦脸被打偏,身体不稳,往后退了半步,少许的血从他嘴角流出。
我看着,一股怒意从心肺窜开,趁着男人手下注意力不在我这里,我一脚踹他裆下,他人当即痛蹲到地上
“盛总,你没事吧?”我跑过去,扶住盛承彦。
盛承彦抬眸看我,眼里星点笑意,他抬手帮我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我没事。”
这一拳头,莫明捷胜之不武,他冷着脸收了手,目光阴鸷深冷。
盛承彦脱下他的外套搭我肩上,“冷,穿上。”
他脱下外套后,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衣,我看着都觉得冷,想把衣服脱下来给他,却被他握住手,“不用,我不冷。”
盛承彦的手竟然比我的还要温热几分,我没再坚持,“盛总,我想回去了。”
“马上。”盛承彦抬眸看向莫明捷,眸光幽暗,“莫少,以后能赢我之后再带走我的人,不然只会闹笑话,你觉得呢?”
莫明捷脸色冷肃,机械的笑了下,“你不会永远都赢的!”
“至少现在,你是输的那个!”
虽然搭着盛承彦的衣服我还是感觉冷,我拉了下他的手,“好冷。”
在莫明捷游轮旁边停着另一辆豪华游轮,豪华游轮靠近,盛承彦回身抱起我走过去。
进入房内,盛承彦放下我,我抱着自己的身体缩到沙发上去,里面叶瑶端了姜汤出来,“慕青,快点趁热喝点,别感冒了,现在最怕你感冒。”
“你……”我缩着肩头,震惊的看着叶瑶,“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医生,我当然得在这里,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也能马上给你进行处理。”
我接过她手里的姜汤,“我姑妈那边谁在?”
“叶助理在现场的,你不要担心。”
上了岸,叶助理开车过来接我们,盛承彦自己另外开了辆车离开。
姑妈火化后,我带着她的骨灰回去镇上,我把她葬在姑父旁边,以后的日子他们永远不会再分开。
在镇上浑浑噩噩待了几天后,我决定回去江城,姑妈说我母亲还活着,这个话她一定不会骗我,可为什么我母亲还活着却一直不来见我?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从唐何萍那里把那块玉拿回来!
回去沁轩苑,何嫂已经出院回家,李阿姨也被叶助理喊过来帮着何嫂照顾我。
看了何嫂以后,我回去自己的房间。
已经连着几天失眠,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入睡,整个人陷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和烦躁中。
突然的,我好像感觉肚子微微动了一下,好像是胎动!
明明轻微到不易发觉的动静,而我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个发现,让我惊喜和震撼。
宝宝,你是不是感受到妈妈的不安,所以在安慰妈妈对吗?
我从床头拿来笔记本,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每一次产检,第一次听孩子胎心,我全都记录在本子里。
夜深,我沉沉睡去。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我又做了之前那个在梦里被人插刀子的噩梦,流了很多血,我躺在地上喊救命,没有人回应。
从梦里惊醒过来,冷汗流得我脸上都是。
睡不着,我起身走到窗边。
现在姑妈走了,盛承彦能拿捏我的筹码没了,如果我好好计划,是不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
这几天在镇上,我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如果我要离开,钱是必不可少的,从穆北杨那里夺回的的房产,按现在房子的行情,少说那套房子要值三百万左右,出手套现后加上手里的满打满算有五百万。
去一个偏远点的地方,这点钱足够过好几年的无忧生活。
只要有了逃离的想法,它就像从土里冒出尖的幼苗,开始疯狂的滋长。
在等待最佳离开的时机之前,我要尽快查明白一些事。
早上,在家用了早餐之后,我拨了唐何萍电话,她没接。
打听下来,她现在住在她们唐家的老房子里。
我害怕自己一个人过去出事,找了今天调休的顾明旬和我一起。
唐家老房子里,我找到被人打得躺床上起不来的唐何萍,她喜欢赌,欠了外面人很多钱,每天都会有人找上门。
我们过去时,她以为是追债的上门,忙爬起来躲在柜子里。
顾明旬把她从里面提出来,唐何萍嘴里不停的喊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们不打你,只是想找你要回一样东西。”顾明旬松了手,唐何萍摔地上。
“你们是……”唐何萍抬头,看见站在门边的我,刚刚还一副害怕被打的样子,转眼,像匹饿狼一样扑向我,“程慕青,你还有脸来,都是你害的,你害我儿子进监狱,还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你是要逼我们一家去死啊!”
顾明旬快一步拦住她,大力架着她退离我几步,“老实站在这里别动!”
唐何萍吓得身子骨一软,人再次摔到地上,她又哭又骂。
“那块玉是不是在你手里?”我没了耐心。
提到玉,唐何萍慢慢安静下来,她知道我在乎那块玉,我记得,当时为了那块玉我要报警处理,可穆北杨和唐何萍劝我再找找,我那时真是被狗啃了脑子,什么话都听他们的。
唐何萍眨眨眼,眼里沉浮着几分自以为是的聪明,“没,没在,什么玉,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在哪里,我也不会告诉你。”
我冷笑,“是吗?刚刚过来的路上我看到几个人在问唐何萍家在哪里,如果现在我出去喊一嗓子,那些人会放过你?”
“你,你……程慕青,你心怎么这么黑,好歹以前我是你婆婆,你就这么待我,不怕以后下地狱吗?”唐何萍脸色惶然,目光紧紧的看着门口。
我一脚踢开脚边的椅子,弯腰下去看住她,“说实话,那块玉在哪里,你给我,我会记你一个好,你要不给,不用我出手,外面那些人就有可能打死你。”
唐何萍被吓得脸色惨白,高肿的嘴角抽了抽,“我,我把那块玉输了……”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