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突然想起三个多月前的事情,自己刚睁开眼就看到李老头给自己喂水,说是喂水,倒像是灌水。
她被呛得差点气都喘不过来,咳着出生把李老头吓得直瞪眼睛,质问她醒了怎么还不说话。
她看着陌生的一切,努力想起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看着跟前李老头,有些害怕又有些不安。
大概是见她许久没说话,李老头拽过她的手把脉,又让她张嘴,“啊——”
她刚缓过来,心里面乱糟糟的,又彷徨又无助,只能跟着张嘴喊“啊”。
“奇怪,难不成是天生哑巴?你不会说话吗?”
她顺过呼吸,回了一句“会”,他一把就甩开了把着脉的手:“你不是哑巴,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她当时看着李老头,还挺委屈的:“你刚才给我喂水,我呛着了。”
他大概是觉得理亏,没再纠结这事情了,但他却开口让她好了就走。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见他铁石心肠的,只能装着头疼难受。
他估计还有些良心,倒也没赶她走了,就是喜欢指使她干活,还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又是七月,那以后就叫她七月了。
住下几天后,她了解了李老头的脾气,也不谦让了,天天跟他顶嘴。
如果不是傅言他们找到她了,她大概会一直在那小破村子里面待着,给李老头养老送终。
后来走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想过把人接到临城的,但沈初也知道,李老头藏了一箱子的金子,他不缺钱,他要是愿意的话,何必一直在那破村子里面,天天看着那棵桂花树,就这么过下去。
一路上,沈初的心情都很乱。
车子到郫县人民医院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四十分了,她一路赶过来,什么都没吃,肚子有些饿。
沈初在门口的小摊贩那随手买了个烤红薯站在门口那儿就着矿泉水快速吃完,填补了饥饿,她才转身走进身后那医院。
肿瘤部就在一栋楼,沈初一打听就知道了。
她按照刚问来的信息指示上了四楼,这个点护士和医生在巡房,护士台那儿没有人,沈初就一间间房间地找,很快,她就看到“李舒白”这三个字了。
病房里面,医生正在给李老头做检查,沈初站在病房门口没进去。
那病床上的李老头瘦了很多,人坐在病床上,脸色很不好,像是谁都欠着他一样,医生的问题他也是不怎么回答。
幸好医生耐心,问了好几次,李老头大概是被问得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应着。
沈初在病房门口站着,见医生巡房结束,她往一旁退了过去,等医生出来,她连忙走过去:“医生你好,我是李舒白的家属。”
医生和护士都有些惊讶,“你是?”
“我叫沈初,是李舒白认的女儿,干女儿,我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医生了然:“李老先生昨天晚上心脏衰竭,我们连夜抢救回来的,目前来看,他的癌细胞已经转移了,引起了不少的并发症。我院的水平也有限,沈小姐如果有能力的话,还是将李老先生转院吧。”
医生很坦诚地表明本地医院不行,沈初也不好再问下去了:“谢谢你们。”
“不客气。”
“你继续吧,我不打扰你了医生。”
医生点了点头,带着人继续巡查另外的病房。
沈初转头重新看进病房里面,却发现病床上的李老头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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