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愣了愣,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就是不方便。”
谢停舟靠回椅子里,半耷着眼皮显得有些失落,“借口吧,还是害怕我,怕我哪天对你下毒。”
见他一脸落寞,沈妤忙搁了碗,走到他面前,“我真的不怕。”
“真的?”谢停舟仰头看着她。
“嗯。”沈妤伸手摸着他的脸,“不怕,就是好心疼你。”
谢停舟闭上眼,偏着头在她掌心蹭了蹭,“那世子妃准备如何心疼我?”
这个问题可把沈妤难住了。
谢停舟握住她的手,拽她坐到自己腿上,“要是心疼我,就多回来陪我。”
“可是不方便。”沈妤为难道:“按理说我应该在外面自己买一所宅子。”
谢停舟想了少顷,说:“宅子照买,我让兮风去办,做做样子,你晚上回来住。”
沈妤想了想,撇嘴道:“怎么听起来有点像……”
“像偷情?”谢停舟眉梢一挑,眼神惑人得紧,“是啊,明的不行就只有偷着来,否则那怎么办?或是我晚上去找你?”
真是越说越暧昧了。
沈妤推了下他的胸口,“到时候再看。”
谢停舟搂着她不放,“等你进了宫,我想抱都抱不到了,就这么吃。”
“这怎么吃嘛?”
“我喂你?”
“不要。”
谢停舟终究还是放她下来。
两人对坐用饭,沈妤讲述了从齐昌得到的消息。
之前路上担心被信件丢失,因而只说顺利,并未提及拿到证物一事,不过谢停舟早就猜到了。
沈妤凝重道:“这一路回京太顺利了,顺利到……”
“顺利到好像有人在故意等着他们进京。”谢停舟接上她的话。
沈妤颔首说:“我以为昨夜他们会动手,可是没有。”
谢停舟百思不解,“教坊司我去了几次,账本不在扶萦手上。”
沈妤皱了皱眉,“可是按理说葛良吉把账本交给她们才是最安全的,如果交给他流放的儿子,死在路上都没人知道。”
“你也说是‘她们’了。”
“你是指扶窈?”沈妤侧眸,“她的性子看上去似乎不太可靠。”
谢停舟说:“都这么想,那葛良吉就没有挑错人。”
沈妤被谢停舟点醒了,看上去越是不可靠的人,越是不容易引人怀疑,看来她得找机会去一趟教坊司。
“今日我已经和同绪帝呈报了粮草的事,他已下令严查,我担心他重拿轻放,于是只交了一半的证物,留了一半账本。”
“同绪帝还是太优柔寡断了。”谢停舟说:“人老了容易心软,他对自己的儿子下不去狠手。”
“那就逼着他下。”
谢停舟看着她,“如果他这次不严办,你还是准备煽动国子监的学生逼迫他?”
“不。”沈妤放下筷子,眼中精光乍现,“我杀了他。”
谢停舟看了她半晌,忽然笑了,“世子妃好强悍。”
沈妤横他一眼,“往后我们要避嫌,你不能用这种眼神看我。”
谢停舟手肘撑着桌子,倾身靠近,幽幽地问:“哪种眼神?”
他眼神里带着蛊惑,像是恨不得将她扒了。
他怎么就生成了这副蛊惑人心的模样?沈妤心想。
“就是你现在这样的眼神。”
谢停舟注视她半晌,“我的眼神就是我想做的事。”
沈妤也算明白了,自从被他发现女儿身之后,她的厚脸皮再也施展不开了,对付谢停舟这种人,只有比他脸皮更厚才行。
她轻睨了他一眼,“我不在京中这些时日,教坊司你没少去,不知道那些妓子有没有看过世子殿下这样的眼神呢?”
那声“世子殿下”在谢停舟听来就跟警告似的。
他默了默,像是蛇被拿捏住了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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