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眼底光芒复杂,脸上的神情却无半分变化,看在萧御眼中,格外的刺眼。
“不可能,本王不相信,你在骗我,你和萧桦合起伙来骗我……”
就在离叶笙只剩几步远的时候,萧御缓缓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叶笙脸上,眼里满是哀求。
这一眼,像暗暗藏了极细极细的牛毛针,轻轻的扎在叶笙的心上,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疼,想要去寻时,却又无迹可寻。
“瑟瑟,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萧桦在骗我!”
叶笙依然沉默,没有承认,没有否认,也没有任何解释,或是辩解。
萧御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睛一点点放大,瞳孔却一点点收紧,最后那双眼睛恢复如常,深邃幽冷,平静如深海,却莫名的渗着寒气,叫人不寒而栗。
“本王懂了。”
他深深的看了叶笙一眼,看着她淡漠如初的脸,忽而一笑,笑容五味杂陈,莫名的叫人心酸,“是本王自欺欺人了,从今往后,再不会了。”
叶笙依然不言不语,好似他说什么她通通不在意。
萧御唇边的笑容扩大,“本王自欺欺人了这么久,也该结束了。今晚,本王来找你,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想给你一个机会,谁知……”
“谁知,这个机会,从来就没存在过,本王却一直不肯相信。”
他唇边的笑容渐渐凝住,眼睛里越来越冰冷,阴鸷得骇人,“女人的心,变了就是变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更何况,本王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一个女人而已,天底下多的是女人。”
叶笙依然没什么反应,一言不发。
萧御眼底闪过一丝恼恨和愤懑,只一瞬,那丝恼恨和愤懑全化为冷冰冰的杀意,“叶笙,你不要后悔。”
从始至终,叶笙始终沉默,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听了萧御这一句话,她终于有了反应,冷冷的睨了萧御一眼。
只一眼,再无别的。
“这一次,本王不杀他,也没动你的那些铁卫,下一次,”萧御顿了顿,勾唇一笑,邪佞阴鸷,“下一次,不论萧桦还是铁卫,本王一个也不放过!通通送去地府!就连你,本王也一起杀!”
他微微抬起下巴,神色狂傲不屑,“既然你们俩人如此恩爱情深,那下次本王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可好?”
说完,萧御大笑着离开,笑声嘲讽至极。
直到萧御的笑声消失在深浓的夜色中,叶笙的身姿依然挺直如松,一动不动。
“瑟瑟,我……”
萧桦小心翼翼的看向她冰冷淡漠的脸,下一瞬,萧桦的瞳孔猛地收紧,“瑟瑟!”
叶笙口耳唇鼻,都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血丝,似乎是被萧桦的惊呼声震到,她站得笔直的身子猛地一晃,直直的往后倒去。
萧桦慌忙去抱她,却被她带得往后摔去。
萧桦不顾一切的拿自己的身体垫在下面,叶笙身子的重量,撞得他尾椎骨剧痛不已。
他之前被萧御一掌打飞,后背和腰部的骨头本就受了伤,被叶笙这一撞,更是痛得他冷汗都出来了。
萧桦顾不得许多,慌忙去查看叶笙的情况,却见叶笙双目紧闭,已经昏死过去。
“瑟瑟!”
萧桦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划破深夜的寂静,惊醒了整个大将军府。
这一夜,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无论是宫里当值的,还是不当值,回了府里的,全都在暖乎乎的被窝里做着美梦时,就被人连被子一卷,扔上了马,直奔大将军府,等到了大将军府,太医们全都一脸菜色,还来不及松口气缓下神,就被人抓到床前查看叶笙的情况。
尤其是马院使,已经上了年纪的人,天寒地冻的这么一折腾,差点一头昏厥过去,若不是被人死命掐着人中,直把人中掐得血肉模糊,恐怕真昏过去了。
身为太医院的一把手,若被其他人这样对待,恐怕马院使已经跳起来,拿药箱砸对方,可今日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手握重兵,权势熏天的大将军,以及最受皇上宠爱的英王。
这两尊大神,无论哪一尊他都惹不起,更何况,今晚上两尊神碰一起了,全都杀气腾腾的看着他,似乎他要是救不活叶笙,他今晚也别想活了!
马院使敢怒不敢言,人中火辣辣的疼,却连药都不敢去敷,就赶紧抖着颤巍巍的干瘦手指,搭上叶笙的脉搏。
因动静太大,叶笙重伤昏迷,大将军和英王把太医院闹得人仰马翻的消息,不过一个时辰,就传遍了王公贵胄的圈子。
东宫。
听了太监传来的消息,太子萧栋神色如常,只眼底一缕古怪的光芒一闪而过,太子妃林清媛则一脸兴奋激动,“死了没?”
“这……奴才不知。”
报信的太监,恭恭敬敬的说道,眼睛却偷偷看向萧栋。
“没用的废物,还不去打听消息?若是死了,赶紧来回禀本宫!本宫重重有赏!”
见萧栋递来一个眼色,太监才低低应了声‘说’,垂下眼帘,掩去眼睛里的不屑,弓着腰退了出去。
“她死了你就这么高兴?”
萧栋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语气也极其温和,听不出半点别的情绪,林清媛眼里闪过一丝恨意,“自然!我不仅盼着她死,还盼着她死得凄惨万分,痛苦不堪!如此,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噢?”
萧栋微微笑着,拉长了声音,“爱妃为何这样恨她?”
林清媛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对我不敬!”
“怎么不敬了?”
萧栋靠近林清媛,暧昧的抚摸着她的脸,林清媛脸色绯红,软软的唤着,“殿下——”
“她对爱妃不敬,是该死。”
萧栋的手从林清媛的脸,一路往下,落在她的胸口处,林清媛低低娇吟着,如一滩水般软倒在萧栋怀里,动情的她,根本看不见萧栋眼里的不屑和厌烦。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
酣畅激烈之际,萧栋轻轻咬着林清媛的耳朵。
“爱妃,帮本王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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