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啊。”拓跋焱想了一下,想到这拓跋烈找上门来必定是有十分的把握知道人是落入了他的手里,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拓跋烈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个暮就是秦子沫。他在第一时间生出了找人假扮暮把秦子沫藏起来的念头。主意打定,拓跋焱的心情那叫是个淡定。
“不过,这个暮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适合炼制药人的人选,所以太子爷你可以随便问什么问题,但是人却不能带走。”拓跋焱显然也是把丑话说在了前里,为的也是要尽量迷惑住对方。
“那是自然。”拓跋烈这个时候全然没有想到拓跋焱会给他来这一手,所以满口答应了下来。
很快拓跋焱出去派人把秦子沫从地下室换走,带到了尼姑庵后院的一间僻静房间关押了起来,而他则是带着拓跋烈去了尼姑庵后院的地下室,那处十分隐蔽的场所。
“太子爷,这个就是我带走的小丫环,你有事尽管问她吧。”拓跋焱推开了那道暗门,向着拓跋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不进来吗?”拓跋烈看了站在他身侧的拓跋焱一眼。
“不了,想必太子爷有好些话要盘问,在下呆在这有些不妥。”拓跋焱找了一个理由转身离开。
拓跋烈看了一眼拓跋焱的背影,心中存了一丝的疑惑,他总觉得这个拓跋焱对于在暮这件事上答应的似乎有些快了。这不符合他对拓跋焱这个人个性的推测。
然而拓跋焱为了不让拓跋烈起疑,也没有再去关押秦子沫的那间小屋,直接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据点。
不过他这么做固然是避开了拓跋烈,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没有避开另一个人的误打误撞。
秦子沫被人押着从地底的地下室来到了地面上的小黑屋,对于这种改变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是看清周围环境。拓跋焱那个家伙走的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封了她的内力,现在的她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强上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所以逃跑这事还得伺机而动。
就在秦子沫透过窗口观察着周围环境的时候,突然映入她眼帘除了景色之外还多出来一个女人。秦子沫定睛一看。靠,是云婧儿那女人。这个疯女人,秦子沫赶紧向边侧一闪,现在她处在这个弱势情势下可不想与她有正面接触。
不过情景远没有秦子沫想的那么美好,这个云婧儿本来就是跟踪着拓跋烈而来,虽然她为了避免拓跋烈的发现离得有些远,可是还被她一路追来了这里。这才刚踏入后院,在秦子沫看清她面孔的一瞬间,她也见到了秦子沫。
很好,实在是太好了。云婧儿从那一闪而过的窗户口见到了暮那张平凡普通得不能再平凡的脸,心里那个被长期压抑住的怒火那是蹭蹭的往上冒那。暮,这个死丫头,她就是化成了灰都不会忘得了她。
云婧儿这会儿不再以拓跋烈为目标,她撸起了袖子就直接走向了房屋尽头那间最小的房间。
看着外间锁着的铜锁,云婧儿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一下子就向着那把铜锁砍去。“哐当”铜锁被匕首一下子斩落掉在了地上。云婧儿用脚踢开房门走了进去。
秦子沫这会儿站在窗户的一则,外面有动静的时候她的目光已经凝视在门口。云婧儿踢门而入的情景被她一一入目。
“哈哈,你个小贱人,终于被我捉到了。”云婧儿原本漂亮的脸庞此刻带着狰狞的笑容。
秦子沫平视着云婧儿,她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腹议,什么叫被你捉到了?她这是被她捉到的吗?明明是她是被拓跋焱捉到的好不好?
云婧儿看着秦子沫神色不惧的看着她,她的心里窝着一股子的火。就是这种眼神,这种眼神居然与她的那个主子超级像。看到这儿,她不由的怒由心生。面对这双她极其讨厌的眼神,心里不由的冒出了想要把它们挖出来的冲动。云婧儿这个丫头从小就一直随心所欲的惯了,当她想到了这个主意之后,她便狰狞着向着跨了两步。
“你想干什么?”秦子沫觉察到云婧儿超不友善的目光,她下意识的皱着眉看着云婧儿一步步向她逼进。
“干什么?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云婧儿舞动着手中闪着寒光锋利的匕首,嘴角勾起了一抹残笑,用带着恨意的音量说道:“就是你这双眼睛,让我不由的想到在你身后的那个贱人,现在你说我把你的这双眼睛给挖出来,然后泡在酒里,到时候见到你家主子再让她喝这泡了眼球的酒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变态。”秦子沫听着云婧儿这恶毒的主意,忍不住心里冒出了一阵恶心感来,这个云婧儿真的是个变态,居然连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不过看她那个无所谓的样子,估计干这种恶心的事做过的不少,只是她想要趁着她内力被封之时来对付她,这个好像她要失算了呢。秦子沫细数着云婧儿的脚步,她在计算着云婧儿进入她攻击范围的最佳时机。
云婧儿一步步紧逼向秦子沫,自然也不会是没有提防,只是那仇恨占满了她的整个脑子,所以她对秦子沫的步步紧逼却又显得有些急燥。
等云婧儿与秦子沫相隔不到一个手臂距离的时候,云婧儿这个时候果断的猛然出手。那匕首又快又狠的刺向了秦子沫的右眼。
秦子沫看准了云婧儿攻击的手势,一个低头侧身,轻灵的身子在没有内力的支持下,还是轻巧的避开了云婧儿的攻击。而她在避开攻击之时,身子又向着门口错开一步,那意思是想要夺门而逃。
一击未中的云婧儿在看到眼下的这个情况,哪可能让秦子沫就这么脱离她的掌控?自然是后手又至,那带着杀气的利刃向着秦子沫的侧身颈部攻来。看来这个云婧儿现在看到秦子沫在她面前还敢反抗,已经动了杀念。本来是云婧儿是想要好好的虐虐眼前的这个贱奴一番的,可是她居然敢逃跑,那么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去死吧。”伴随着云婧儿的一声大呵,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向着秦子沫凶猛的刺去。
秦子沫这会儿是侧身迎对着云婧儿,她看着云婧儿这下猛烈不顾一切的攻击,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讥笑,她的身子在这个时候不退反迎,两只手瞬间抓住了云婧儿向她攻来的胳膊,然后身子一侧,一个柔道的背摔使出。
云婧儿的身子一个收势不住,结实的被秦子沫摔到了地上。对于想要杀死自己的人,秦子沫自然也不是那种圣母,想着要去感化别人,她两只手紧紧的扣住云婧儿的右手,把她反转过来,而她的一只脚更是顶在了云婧儿被她摔趴下的后腰上面。
“贱人,放开我。”云婧儿在秦子沫的脚下挣扎。
“哈,我想你不会这么脑残吧?你都要向我下死手了,还让我放了你?你以为你是谁?”秦子沫一时间觉得云婧儿的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她难道还看不清现在的状况吗?现在占据主动权的可是自己而不是她哦。
“死贱奴,你以为你伤了我逃得了吗?告诉你,太子哥哥就在附近,只要我一喊,到时候你落入太子哥哥的手里,恐怕会让你生不如死。”云婧儿趴在地上,她的下巴依然高傲的轻扬着,她绝对不会对一个贱奴低头的,哪怕她现在正落入她的手中处于险境。
“哦,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秦子沫说完解下云婧儿的腰带,先把她的双手反绑在了身后,然后才脱下了云婧儿的一只绣花鞋,扒下脚上的袜子,团了一下后直接塞进了云婧儿的嘴巴里。
“恶。”一时间云婧儿被自己口中塞入的臭袜子味道熏得差点没有死过去,心里对着秦子沫的怨恨那个又是上了一个大台阶。
这会儿云婧儿的人生自由算是彻底控制在秦子沫的手里了。
“啊呀,你说现在该对你怎么处置才好呢?”秦子沫这会儿拿着从云婧儿手中夺过来的匕首,用刀身轻轻的刮过云婧儿的脸颊。那冰冷的刀身划过云婧儿脸颊的时候,云婧儿那眼神就如同被人宰割的动物一般,充满了惊恐与惧怕。
秦子沫看着云婧儿那个怂样心里总算是出了一场恶气,这货真的是以为她不能拿她怎么样了?其实吧她还真就不想就这样把她给放了。
“这样吧,你先前一门心思想要挖我的眼睛,而我呢,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就在你脸上划两下就当是回礼了。”秦子沫说完手腕快速的一动,云婧儿的一边侧脸之上便多了一个血淋淋交叉的十字。云婧儿这会儿见秦子沫真下刀,顿时两眼一番晕了过去。秦子沫看了看云婧儿的另一侧脸,随手又划了一个小交叉的十字。
“好了,女版的浪客剑心哈。”秦子沫把云婧儿翻过来用手托着下巴看了看之后肯定的点了一下头说着。
现在她把云婧儿这个丫头毁了容,秦子沫觉得还是尽快的离开这里才是正途。她把云婧儿拖到房间的角落里,让她靠坐在那里,然后自己蹑手蹑脚的走向了房门口。刚想要迈脚走进去,却是从外间走进来一个人把她给堵在了房间里。
云婧儿愕然的抬头望向了拦门之人。当她看清来人,一下子便愣住了。拓跋烈!怎么会是他?她下意识的朝后看了一眼被她毁了容的云婧儿。看来他们这个梁子是越结越大了。那么接下来拓跋烈会对她怎么样呢?
“这就想走?是不是太随便了?”拓跋烈双手抱胸的看着眼前作暮打扮的秦子沫,从她那双漂亮的杏眼他便一下子已经认出了秦子沫的身份。
“那太子爷是想怎么样?”秦子沫见唯一的逃生之路被堵,索性也就不再多说开场白那种没营养的话,直接与拓跋烈面对面谈。
拓跋烈看了一眼被放置在角落里的云婧儿,看着她被满脸鲜血遮盖住的脸,看不出来分别了这几年这丫头倒是使得一手挺狠的手段,云婧儿那张脸倒是被她毁了一个干净。在拓跋烈的心里对于云婧儿其实在这婚后几年中的耐心已经被她磨了一个干净。赝品毕竟不是真品,若是云芯儿在世的话,估计他不会任其这样,而对于云婧儿么,可以说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早就后悔娶了她。
“跟我走。”拓跋烈对着秦子沫伸出了手。
“跟你走?”秦子沫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拓跋烈伸出来的手,他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肯跟我走吗?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可是血煞门冷血的地盘,他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想他会怎么样对你?”拓跋烈坚定的向着秦子沫伸着手,丝毫没有想要收回的意思。
可是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秦子沫心里在腹议着,不过她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暮给她弄的易容似乎很不到位啊,怎么这一个两个的仇人全都认出她的身份了呢?其实她是不知道,这拓跋烈与拓跋焱已经把她刻在了自己的灵魂深处了,他们只要看到她的一个眼神便已经可以完全的认出她来。
拓跋烈与秦子沫两个人就僵持在门口处,拓跋烈想要进去,而秦子沫想要出去,然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却是谁都没有再往前走出那一步,只是两两相望互相注视着对方。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僵持的好地方,拓跋烈考虑到拓跋焱说不定还会随时回来,于是他先动了,如白玉般的手掌瞬间向前五指如勾抓向了秦子沫手腕的方向。
秦子沫见拓跋烈动了,她的整个人自然向后退。只是现在她的内力被禁锢住无法发挥,退的速度当然赶不上拓跋烈的速度。
眼见着那只如白玉般的手掌快要扣住秦子沫的手腕了,却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间,门口处突然闪过一道红影。
眨眼间,秦子沫的整个身子便已经落入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
容芷这个时候如天神临世一般突然而至,他左手环着秦子沫的蜂腰在其腰后轻抚了一下以示安慰,而此刻他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眼神却是轻挑的看着拓跋烈。接着他的唇儿微勾说了一句:“太子殿下倒是很有闲情意志,半夜三更的来逛尼姑庵?这是想要私会哪个尼姑么?”
“哼,你个叛臣贼子,倒是舍得出现了?”拓跋烈也不相让,他盯着容芷,多年欲杀之而后快的仇敌就在眼前,平摊的手掌早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
“哦,你说我是叛臣?这个笑话未免太可笑了吧?”容芷看着拓跋烈那表情好似他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接着他轻飘飘地说出了一句话:“父王未死,你这厢便已经迫不急待的假传圣旨想要替位了?这要是让此处的百姓知晓真相,还真不知道倒底谁才是叛臣贼子呢?还是你打算杀了我之后,回去就真的把父王这驾崩的消息给坐实了?”
别看容芷此刻的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其实他的言辞十分的尖锐。而他的手臂稍一使力,把秦子沫的整个身子揽在了他的怀中,这样看起来秦子沫就像是紧贴在容芷的身上似的,相对于容芷的尖锐言辞,这画面更像是一把刀似的直刺拓跋烈的心脏,让拓跋烈的脸色变了变。
“哼,你管以后那么多做什么?”拓跋烈这个时候却是不怒反笑,“难道眼下你以为还能逃得出我的掌心吗?”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你我之间总是要有个决断出来才是,这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一并解决了吧?”容芷的神情倒是笃定镇定得很,说完之后他低头对着秦子沫柔声的说道:“娘子,你且先站在一旁,我和他之间还有些帐要总清算一下。”
秦子沫看了看容芷再看了看拓跋烈,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声:“好”之后,便退到了一旁。她家男人来了,这战场就让给他吧。她也看出来,她家男人与拓跋烈似乎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就让他们两个在这里做个决断也好。
两人没有拨出随身武器,只是单凭肉掌互相弈搏,不过由那内力掀起的掌风,丝毫都不输兵器所带来的剑风。秦子沫只是站在一旁都觉得被那余风刮在脸上感觉有些生疼。
一白一红两个身影在这狭小的房间内越转越快。
最后“呯”的一声,两掌在空中相击,内力相撞引起的强大劲风吹起了两人各自的衣袍。
拓跋烈向后大退了三步,胸膛里一阵气血翻涌一口血冲喉而出,在喷出之时却是被他强行压下,只是嘴角还是延出了一丝红线。而看容芷却是稳稳地站在拓跋烈的面前,他的眼神冰冷而无情,那一刻他像极了一个帝王,把君临天下的气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拓跋烈与之相比就像是落在尘土中一颗毫不起眼的尘埃。
不过容芷在此时却是侧头看了秦子沫一眼,原本还是冰冷得近乎于无情的眼神在看向秦子沫的那一瞬间却是盛载了无限的柔情。那唇角带着的那抹浅笑,却是看在秦子沫的眼中,怎么也无法与他之前面对拓跋烈时那般无情的模样相重叠。
秦子沫不由的在心中感叹,看来这个家伙的一切温柔只是针对她啊,这世间的事总是那么奇妙,秦子沫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躺靠在墙角的云婧儿。爱你的人你不爱他,你爱的人他不爱你,爱而不得这是很多人在爱情面前需要面临的问题。而真正两情相悦互相相爱的人就显得极其珍贵起来。若是放在现代这个背景之下,秦子沫或许还会怀疑容芷的动机,可是在当下,她只是有种庆幸,他爱的人是她而不是别人。所以当容芷看向她的时候,她回了一个最最灿烂的笑容给他。
拓跋烈看着两人当着他的面在那里眉目传情,一时间他的牙齿都快要被自己咬碎了。秦子沫你怎么能?怎么能当着他的面与容芷这般眉来眼去的调情?难道她忘了?忘记了他们双双落下山崖在那山洞中相缠的那一晚?虽然他失忆忘记了她是不应该,可是她怎么能与他这般亲密过后,却是依然返故的与容芷呆在了一起?虽说北齐国女子不拘小节,可是她是大周国人啊?据他所知,大周国女子不是最注重名节的吗?拓跋烈的内心在这一刻十分的不平静,他很想冲动的把那一晚说出口,他倒是要看看容芷在知道了他与秦子沫有染之后,会有个什么样的表情?可是不知为何,他看着秦子沫那灿烂的笑容那想要说出口的事实又卡在了喉中怎么也说不出来。如此璀璨的笑容只有他在梦中回忆起与她相处的美好时光才会见到,在这一刻他竟是不忍心毁了眼前的这份美好。
拓跋烈与容芷两两相立,与秦子沫僵持的局面再一次重现。
不过三人很快便听到外院的动静。
由外面传来很多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秦子沫就站在窗口附近,她朝外面看了一眼,她的整个房间已经被人由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一围住了。领头的人赫然就是拓跋焱。
“容芷,没想到你还是挺情深的,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就敢这么深入虎穴?果然是活腻味了。”
拓跋焱得到了密报,第一时间便调派了一千名弓箭手跟着他一起前来。
“哈哈,冷血你倒是挺看得起我的,居然派了这么多人手前来。怎么?是对自己杀我没有信心?便带着他们来壮胆的?”容芷极其狂妄的口气从房间里传来。
“哼,困兽而已何谈勇?”拓跋焱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那你敢不敢把你这些个小喽啰手下全都撤走?”容芷嘲讽的说了一声。
“主上,那容芷极其狡猾,依属下看他这是在虚张声势,我们应该立即行动。”站在拓跋焱身侧的一人向着拓跋焱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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