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酿酒池溅起巨大的水花,上陌跘随着东西一起朝池底坠去。
“阿宁——”未知的方向突然传来容齐的呼唤。
紧接着,容齐的身影便出现在唐沁的视野里,他来到后却没有一丝停顿,径直的朝上陌坠落的地方跳下去。
唐沁吓了一跳,想要抓他却只抓到了一个一片衣襟,不由气得大叫:“容齐哥哥!这酿酒池没那么简单,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你为了宁上陌竟能置自己的身体而不顾吗?”
声音喊出了许久,酿酒池里却没有一丝回应。
后面,白亦和阿瑶等人匆匆赶过来。
见唐沁对着酿酒池大叫,阿瑶暗道不好,纵身就要往酿酒池里边跳。
“不可以!”白亦及时将她拦下,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困在怀中。
唐沁在岸上气红了眼睛。
这时,酒水面上突然出现一阵涌动,紧接着容齐托着上陌浮出水面,楚暮赶紧飞身将两人从酿酒池里拉出来,一直将他们拖到岸边。
“小姐!”阿瑶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
此时的上陌,嘴唇苍白,毫无一丝血色,紧闭着眼睛好似晕了过去。
而容齐,则是满脸酒渍,纵使没有被酒池里边的毒酒伤到,额头上却是有了许多冷汗。
唐沁见次,微微一怔,随即大笑起来:“成功了,哈哈,宁上陌,我看你这次还怎么与我争!”
容齐募地抬头,狠厉的眸子射向她。
“来人,将唐沁给我拿下!”他抱着上陌,沉声开口,阴沉的眸子酝酿着暴风雨。
唐沁登时停下笑声,不可思议的望着容齐:“怎么可以?容齐哥哥你怎么可以抓我呢?”
然,容齐的眸子什么都看不进去了,眼中只有受伤的上陌,对于她的挣扎视而不见。
捉拿唐沁,楚暮一人仅够。
最关键的是,唐沁的身上已经再无毒药,此时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容齐在没有关这边的事情,宝着上陌就消失了。
阿瑶还想跟上,却无奈于容齐的轻功,她还没有起身,容齐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姑爷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小姐刚嫁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什么都不会的病秧子,怎么今时今日,连我这个跟在小姐身边学了五六年的都跟不上他?”
白亦摇摇头,若有所思。
“你们回去吧,主子的事情别议论。”楚暮压着唐沁,沉声吩咐。
说容齐是病秧子?
他很不爽!
唐沁虽被压住了,见容齐已经不在这里,便发了疯的挣扎:“你们放开我,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唐门最受宠的大小姐,你们这样对我没有好下场的。”
楚暮嫌她吵,一掌劈在了她脑袋后边。
顿时,探亲鸦雀无声,沉沉的晕了过去。
楚暮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提起来,抬脚朝容府而去。
“我们也走吧!”白亦望着这地方,沉沉出声。
阿瑶点了点头飞身离开。
容府内,上陌被放在一张白玉床上,白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她本就苍白的肌肤衬的更白,却没有光泽,显得几分骇人。
容齐阴沉的站在窗边,浑身散发着令人压抑的气息。
一位老者在窗边为上陌把着脉,神情担忧无比。
“唉……夫人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但老夫实在诊断不出她有什么毛病,看起来像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引起的发热昏睡,可夫人身上并没有创伤,老夫实在诊断不出来啊!”
老者摇着头,丧气道。
容齐着急,面上再没有往日的温和:“怎么会诊断不出来?你不是功力最得力的御医吗?”
御医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上前,又仔细把上陌的脉。
把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结果,便伸手去碰上陌的嘴唇,想去查看她的舌苔。
却不像个,手刚伸出去,就被一把玉骨扇给扇了回来,并伴随着一道阴沉的声音:“你做什么?”
御医这会儿想哭的心都有了。
“二公子,这脉老夫实在是把不出来,不如您让老夫看看夫人的舌苔或眼睛,或许能看出一点端倪。”他恭恭敬敬,唯恐一个不小心便将容齐惹怒。
容齐沉思两秒,收回自己的手,并带了一句:“老实点,不然你知道后果。”
御医泪,他哪里敢动容夫人,人家可是皇后娘娘的姐姐,更何况身边这个还是笑面虎。
外间,阿瑶担忧的听着里边的动静,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姑爷对小姐当真是好的,只求小姐能尽快醒过来,莫要让爱她的姑爷伤了心。
这时,外边响起一阵恭迎的声音,白亦和楚暮连忙开门出去,就见皇上带着紫诺皇后匆匆的赶过来。
阿瑶注意到,二话不说直接跪到南浔与紫诺皇后跟前,哭道:“皇上,皇后娘娘,你们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
“快起来,讲事情慢慢说与我们听。”紫诺皇后是和上陌一起长大的,童年里也没少了阿瑶的身影。
阿瑶摇头:“奴婢不起,奴婢就是要跪着将小姐受的苦说出来,奴婢替小姐喊冤。”
“哦?”南浔眸色愈发阴沉:“你且说。”
他方才只知容齐派人将宫中最得力的御医劫走了,隐隐约约猜到了是上陌出了事,便连忙带着紫诺赶过来,听这个小奴婢这么说,他还真猜对了。
就是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宁上陌能出什么事。
阿瑶将身躯压的低了再低,带着哭声恨声道:“唐门小姐利用小姐父亲的物品,将小姐骗到郊外的酿酒坊,然后在酿酒坊里下了毒药,又使计让小姐跳了酿酒池!”
“什么?”紫诺皇后大惊失色,眼神充满了不相信。
阿瑶继续哭着:“是真的,她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小姐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生死不明,御医到现在还没有诊断出来到底是什么问题。”
“岂有此理!”紫诺皇后气的手帕一甩,怒气冲冲的就往房间里冲。
若是在她面前有张桌子的话,那桌子定能被她拍烂。
楚暮及时将她拦住,“皇后娘娘,大夫正在里边诊治,二公子也在里边,请您等下再进去。”
“你敢拦我?”紫诺那属于皇后的威严一出,四周顿时有种莫名的压抑。
楚暮惶恐行礼:“不敢。”顿了顿,眸光一闪,又道:“皇后娘娘若是真在意我家夫人,现在您进去也是帮不了什么忙的,不如去问问那罪魁祸首,为何要如此对我家夫人。”
紫诺皇后一愣:“罪魁祸首在哪?”
“柴房。”楚暮不卑不亢,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唐沁啊唐沁,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上陌,不知道她受万千宠爱的吗?
果然,紫诺皇后一听这答案,转身就朝柴房的方向而去。
南浔心急,瞪了楚暮一眼,赶紧跟上,若不跟上,怕是这女人要惹大乱子。
外边发生的这一切,在里边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御医听见南浔皇帝来了之后,手一个哆嗦,差点没戳到上陌的眼睛,惹的容齐又是一阵瞪他。
轻轻提开上陌的眼皮,他突然皱起了眉头,仔细的研究着。
“这……”两秒后,说他赶紧放下,惶恐的退离了上陌两米远。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的磕头道:“二公子,夫人这是伤到了眼睛啊!”
容齐蹙眉,伤到了眼睛?
“既是伤到了眼睛,那你就赶紧治,跪下做什么?”
御医一听,连忙又是磕了几个响头:“老夫无能,只能诊断出夫人的症状,没有办法能治好她,夫人这病,若是不治的话,便会永久失明。”
什么?
容齐只觉的心里被一把刀砍了一下。
“不过二公子,我知道有一人可以治夫人的病。”御医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两眼一亮,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救星一般。
“你快说!”
“是江湖神医段云龙!”
募地,容齐怔住。
御医并没有发现容齐的异样,继续道:“二公子,无论是江湖人还是朝廷人,还是平民百姓,都知道段云龙段神医的大名,夫人中的乃是唐门私制的秘毒,而段神医曾和唐门中人交好,再加上他天生的神医天赋,定然能解这毒。”
此言落下,容齐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
对御医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此事不要声张。”
“是是是!”御医如获大释,掂着医药箱不顾整理便跑出了房间。
外边,阿瑶见人出来,顿时应了上去,问道:“大夫,怎么样了?我家小姐可醒了?”
御医本想开口说,突然想到容齐的吩咐,便一声不吭的直接走了。
阿瑶气得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容齐从里边出来,阿瑶又打起了精神向容齐跑过去:“姑爷,小姐怎么样了?奴婢可以进去看看吗?”
容齐望着阿瑶静止了两秒钟,才缓缓道:“可以进去,我要出去一趟,你记住,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让她接近阿宁一步。”
说完,给了一直在一旁等候的楚暮一个眼神,抬脚向外边走去。
阿瑶在容齐话音落下的时候,便激动的冲进了房间内。
白亦本是想跟进去,又想到容齐方才说的那句话,将脚堪堪的收了回来。
这厢,楚暮放心的和容齐走了。
外边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白亦一个人。
寂静的环境,让他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回忆着今天所见到的事情,渐渐坠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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