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男人底线什么的,简直是自找死路。隔天醒来,瞪着痕迹交错的肌肤,苏雪无言以对。
似乎算准了苏雪醒来的时机,景德笑嘻嘻地端着水进来了。
苏雪暗自庆幸自己的反应够快,穿上了里衣,清了清嗓子道,“你们主子呢?”
“主子晨起就到麦地里去啦,还吩咐了不要打扰您休息。”
半年来,苏雪也熟悉了南宫傲身边的人,可是对于这个笑嘻嘻的景德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对于苏雪来说,刑天这样的人反而相处得自在,而面对景德的时候,苏雪总觉得自己好像有被八卦的嫌疑。
苏雪假装专心洗漱,“你先下去吧。”
虽然感觉到身子已经被清理过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记忆太过惨痛还是什么,苏雪总觉得身上那一股酒气如影随形,让她都没有办法思考。
一定要好好洗个澡才行。
“夫人,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您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听了景德的话,苏雪有种不好的预感,昨天或者说今晨,帮忙为她清理的肯定是南宫傲没错,可是这热水……“你昨晚在哪?”
“回夫人的话,景德一直在屋外等候主子的吩咐。”
顿时,苏雪有种想要挖个洞钻进去的强烈想法。
该死,也就是说那丢脸的一夜,她的求饶和悲鸣都被这家伙听了去?
没法做人了。苏雪深吸了一口气,“我去洗澡!”
苏雪脚步不稳的往浴池而去,她怀疑听到了景德的闷笑。果然,苏雪心想,在这种时候,还是刑天来得可爱一点。起码他会识相地闪人,或者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浴池还是南宫傲的杰作。在这里偏僻的乡野,洗个澡也不方便,起初南宫傲倒是没有说什么,但有一次苏雪无意中抱怨了一句,其后再回来时,便多了这浴池。
苏雪泡在水中,热水洗去了她的疲劳,让她过度操劳的身体有了些许的轻松。
从浴池出来的时候,早膳已经备好,估计是明白了苏雪的尴尬,景德也不再多话。
苏雪本来没有什么胃口,却在味蕾接触到食物之时,怔了怔。
这味道……好像有些不对吧?一直以来,食物都是由景德负责的,可是今天却似乎有些不一样。唔……是很不一样。即使在苏雪看来,这食物都显得很外行。
“景德,你是不是生病了?”苏雪第一个想到这个可能。
景德忍笑,“托夫人的福,景德身体康泰。”
苏雪挑眉,“早膳不是你做的?”
“夫人火眼金睛!”
真不是景德做的,那……苏雪灵光一闪,隐约明白了是谁做的。
想到昨日的折腾,苏雪没好气,这算事后补偿么?未免太便宜了他。这么想着,苏雪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笑意,“这厨艺还需精进。”只一顿就想收买她?想都别想。
景德也微笑起来,“夫人,不妨当面告之,效果必定更佳。”
苏雪没有回应,一口一口,虽然缓慢,却坚定地将并不美味的早膳用完,再抬头,看见景德那嬉笑的模样,却是顺眼了许多,“带路。”
景德连忙跟在了苏雪身后,“是,夫人。”
当日,到了麦地里的,除了南宫傲等人,南宫权也参与了其中。
如今的南宫权,脱去黄袍,若没有点出身份的话,外人只看作是富家大老爷,虽然觉得他的到来有些怪异,倒也没有引起惊恐。
面对举起镰刀,想要体验农家生活的皇帝,随行的人都是欲言又止,只怕出了什么意外。南宫权很果断地让一群顶级高手全部拿起了镰刀。
苏雪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向来锦衣玉食的王室之人热火朝天地收割麦子,反倒是一群平日里累死累活的农民们傻了眼,呆呆地站在一边看。
这个老皇帝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苏雪忍不住微笑起来,视线却落在南宫傲的身上。
虽然此时的南宫傲伪装过了,在无垠的麦田里,在人群之中,她却可以一眼认出那个身影。
南宫傲专心地动作着,不时和南宫权私语,完全没有察觉到投注在他们身上的火热视线。
“我就说了,他肯定是富家公子!瞧那一身气质,虽然容貌平凡了点,气质却是一等,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哼,你又知道了,昨儿个不知道是谁还在嫌弃他没有骨气?”
“哎呀,我有说过吗……到底还是他那个没见过面的里面人的错不是?诶,这男人,越看越好啊。哪怕做小的,我也愿意啊。”
“这话你也说得!就不怕他家里藏着母老虎么!敲他每日急急忙忙的模样,看来是极怕他家娘子啊。”
“怕娘子的男人才是真好,不过像那样的悍妻,又怎么比得过咱们的年轻貌美……”
苏雪越听,脸色越沉。
景德清了清嗓子,“夫人,主子虽然魅力无限,但向来洁身自好,夫人您不必在意……小的会处理妥当的?”
苏雪一抬手,“不必。”苏雪勾起嘴角,“这样很好,证明我家夫君有魅力,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这‘悍妻’之名从何而来?”
苏雪承认她不是一个温良恭顺的小妻子,想到昨天的事,这悍妻倒也没错,只是这些人不曾见过她,又怎会有如此传闻?
景德一听,将南宫傲每日定时离开,拒绝各方邀请的事情娓娓道出。
末了,景德还加了一句,“夫人,老爷本是冷情之人,认定了,就不会变的。”
听了景德的话,苏雪的目光再次滑向那高大的身影。“看来,我这悍妻,也该露个面了。”
语毕,苏雪腾空而起,身轻如燕,踏着麦穗,往南宫傲的方向掠去。
听到动静,原本都警惕以待的伪装侍卫都作势要捉拿苏雪。
“慢。”只一眼,南宫傲便看清了来者是苏雪。
“雪丫头也来了。”南宫权显得很高兴,“雪丫头也要和我们体验一回农家的乐趣么?”
苏雪淡淡一笑,对南宫权做了个礼,道,“雪儿今日是特地来献舞的。”
“哦?”南宫权显然还记得当日中秋之宴上美轮美奂的舞蹈,闻言,兴致也起来了,但想到眼下的地方,道,“雪丫头要献舞自然极好,不过这地儿……”
苏雪盈盈一拜,“舞随乐动,这麦地便是雪儿的舞台,献丑了。”
众人只见苏雪飞腾起来,竟是不借助任何东西。
“夫君,可借你身上之物一用?”
苏雪掠至南宫傲的身前,隔着金色的麦穗,仿佛牛郎织女相会。
纤纤素手抚上了如云墨发,苏雪摘走了南宫傲发上的木簪,“谢过夫君。”
像是为了表达谢意,红嫩的唇儿在木簪上轻轻一吻。
还没有开始,所有人都的目光都被苏雪的一举一动抓住,无法转开。
在众人的目光中,苏雪轻笑着,跃上了高空。
“怎么回事!?”
有人小小声的惊叹了一声,随后众人便见到两道金色的光芒从两边升起。
细看,却不是光芒,而是麦子。
再两道光芒之后,四面八方的麦子都像是被苏雪所吸引,朝着她聚集而去。
苏雪引领着光芒,跃至上空,这一日她正好着蓝色的衣裳,这一跃,似乎与蓝天融为了一体。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来,但看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盛。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提起笔来,用大自然的金色在蓝天中一笔一划,写出丰收的笔触。
蓝天白云中,金色的笔触画出了美好的愿景。
“金雪兆丰年。”
不知道是谁激动地喊了起来,“说得好,金雪兆丰年!今年一定会是个大丰收的!”
金色的麦子,随着众人的呼喊飞散看来,正如那漫天飞舞的金雪。
在众人伸手去接的时候,苏雪来到南宫傲的面前,再次伸出手,手中还是木簪,却变成了两只。
“可否请夫君为雪儿挽发?”
南宫傲望着双目盈盈,两颊绯红的苏雪,薄唇勾起温柔的弧度,“幸之所至。”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被那深情相对的两人所吸引,甚至忘记了去接金雪。
苏雪如愿了,笑容愈加灿烂,一抬手,漫天的金麦顿时拧在了一起,直朝搁放麦子的地方飞去,却是整整齐齐地成了一座金色的小山。
众人又是惊叹之时,苏雪来到众人面前,盈盈一拜,“多谢多日以来对我家夫君的照顾,聊表谢意。”
一时间,那曾经想逼走南宫傲的男子又是羞愧又是羡慕,而窥伺南宫傲的女人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诶呀,比不上啊惹不起,她们还是乖乖地过她们的小日子吧!
“雪丫头,你的花样正是越来越多了!”
南宫权哈哈大笑,显然对苏雪的表演很满意。
苏雪勾唇一笑,抬眸望向南宫傲,“夫君可还满意否?”
南宫傲简直拿这个鬼灵精怪的女人没有办法,这大起大落的,看来做这个女人的心脏得足够坚强才成。
“满意,怎能不满意?”看来他这辈子被这个女人吃定了。
“满意就好。”苏雪眨眨眼,却是一点也不客气,“雪儿也很满意,如果夫君可以不要将盐巴和糖混淆就更好了。”
“盐巴和糖?”南宫权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
南宫傲咳嗽了一声,“你也累了,到边上休息一下吧。”
苏雪抿唇,望向南宫傲的侧脸,那完美的耳廓悄悄地染上了绯红。
目光,不由就柔和了下来,此生有夫君如此,还有什么可求的?
这时,一道冰冷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了云雾,让苏雪不得不回头看去。
“阿天,你怎么光在一边看着,男人偶尔也要流流汗才好啊。”
被南宫权成为阿天的正是北冥天,自从半年前开始,北冥天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到这里,只是苏雪一直没有看到他。
这天底下也就南宫权敢这么称呼堂堂北寒宫的宫主了。
苏雪对于北冥天向来不怎么感冒,便只是点了点头,权当招呼了。
擦身而过,手,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
苏雪皱眉,撞进了北冥天黑沉泛着冷光的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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