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春双手试探性地将那个鼓起来的垫子垫到了她的身后，看她没有排斥的意思，才小心地护着她的肚腹。
“小云姐，对不起，我不想来的，可是……可是……”
说到一半，要不是知道陈小春是个软糯的性子，换做旁人，她还真要以为这是过来耀武扬威的。
闭着眼，倚在身后的靠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肚子。
陈小春被送出费家后，这还是第一次在费家看到她。
“我知道了。”冷冷地语气，一如两人第一次在A市重逢时的模样。
陈小春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没吐出来一个字，自己对不起小云姐……可是那一晚，她完全没有什么印象了……
理智上，有些纠葛告诉她，这事出蹊跷，这打掉了牙混血吞……
“小春，过来，帮我把这些饼干拿过去烤了。”
费家有专门的烘焙坊，可是那也距离厨房不过几步的距离，宋汐云不在意地勾了勾嘴角。
“唉，来了。”陈小春应了一声，连步跑了过去，只是那不时回头看宋汐云的眼睛，也泄露了她的情绪。
韩雪晴叹了一口气，这事在这个社会见得多了，自然也见怪不怪了，只是……
“去吧。”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了她，柔声安抚，“费鸣今晚就回来了。”
这一句，也无非是韩雪晴没话找话罢了。
陈小春却瞬间红了眼，吸了吸鼻子，胸膛里的酸涩充斥，哽咽着声音，“我知道了，谢谢夫人。”
她原不是与他们一个世界的人，这样的强行牵扯。
毕竟这也已经对于她来说，十分宽容了。
“怎么？”宋汐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开了那披在自己腿上的毯子，站在沙发处，眸色幽深。
“什么时候我的丈夫什么时候回家要告诉另一个人了？而她还要感恩戴的在这上演一出大戏？”
没有讥讽，没有不屑，可是陈小春却觉得顶着那莫大的冰冷，钻入骨缝里的凉意让人好像身处北极。
“小云姐，我……夫人也不是那个意思，我……”磕磕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是徒劳。
她对不起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韩雪晴给佣人递了一个眼神，刘翠就在管家的推搡下，拿了一杯橙汁过去。
刘翠毕竟是新来的，人没什么经验，笑着打了一句圆场，“二少夫人消消气，夫人那话是对着您说的呢。”
宋汐云那肚子可金贵的很呢！
宋汐云半低着头，看着自己浑圆的肚腹默不作声，等刘翠再一次讲杯子上前凑了几步的时候。
刹那间，宋汐云猛地抬手，将刘翠手里的东西打落。
这变故让刘翠不受控制的尖叫了一声，一地的玻璃碎片混合着橙黄色的液体。
韩雪晴脸上也有些难看，这无异于是给自己的下马威。
“刘翠，既然二少夫人不喝，你也不用在费心了。”
刘翠紧张地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回头看了看韩雪晴，然后应了声是，才转身离开。
宋汐云混不在意，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就那么站在一地的碎玻璃旁边，抬眼，轻笑，“小春，不过来打扫一下吗？”
被点了名的陈小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韩雪晴，发现她也只是脸色不虞的看着宋汐云，在没其他举动。
利落地将韩雪晴递给她的的那个托盘交给了刘翠，然后去了杂物间拿了扫帚和抹布。
蹲在地板上，整个人矮了宋汐云一头。
宋汐云眼底闪过一抹痛快。
陈胜丰，当年你在如何打压我，你这唯一的女儿，不还是要看着我的脸色吃饭？
“你们在干些什么？”门口响起的一道惊愕的男声，瞬间就让宋汐云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抬眼轻笑，站在陈小春旁边没动，“你回来了啊，不是说晚上才忙完吗？”
“公司那边临时取消了一个会议，我就先回来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费鸣眼神扫到陈小春的身上，这还是继那次的事情之后，费鸣第一次见到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扭。
陈小春握着抹布的手不自觉的用力，那道探寻的视线，原本自己曾经奢望可以驻足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此时此刻，却让她如芒在背。
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难堪过。
她眨了眨眼睛，里面的干涩让她以为自己快要流泪，可是什么都没有……
“我打碎了一个杯子，让小春帮我收拾一下，你说是吗？小春。”
韩雪晴脸色铁青，眼睛里的冰冷像是要冻住宋汐云一样，可后者，就那么落落大方的站在原地。
陈小春滚了滚喉咙，有些艰涩的开口，“是啊，小云姐没拿稳而已。”
一句话，就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不是这样的。”韩雪晴显然并不想就把这件事就这么搪塞过去。
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下经过起因，陈小春还蹲在原地，只是那头却越发的抬不起来，直到最后，扔掉了所有的东西，肩膀不受控制的抖动。
韩雪晴看着那个瘦弱的仿佛能够扛得下所有的女孩，默默地走到了费鸣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可是若是时光能够回溯，她能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的话，如果，这场她自作主张的伸张正义结果会导致这个儿子失明，那么她一定一个字都不说。
“站起来。”
费鸣听完后，没什么表情，只是对着陈小春的方向，厉声道。
陈小春抽噎的动作一顿，下一秒，却还是默默地缩在了原地。
“我说让你站起来。”
费鸣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知道他妈心善，可是这一屋子聚集的女人，还都是自己的，还真有点他妈不适应。
“怎么？费鸣你还想让我美女效仿古代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不成？”
宋汐云冷冷地站在一旁开口，还真不是她想闹事，只是韩雪晴今日把陈小春叫来的举动是何意呢？
“你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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