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程卿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心苦读,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程卿在山脚碰见了俞三。
俞三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冲她笑笑,也不等她做出反应,一夹马腹跑掉了。
这人还是没放弃找程卿的麻烦,不过屡次都没得手,最近几天暂时消停了……程卿怀疑俞三在憋什么大招,提醒自己不要放松对俞三的警惕。
司墨去盯梢齐延松了,是司砚来接程卿放假,司砚觉得俞三好烦。
“您见沈学道时就该向俞知府告一状……”
程卿失笑,“你说什么傻话!”
俞知府是挺在乎官声的,到处给儿子擦屁股,甚至愿意替儿子赔礼道歉,可那是私底下!程卿若像个愣头青一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俞三的坏话,俞知府只怕羞怒难当,恨不得将程卿打死呢。
司砚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疏不间亲,俞知府当然会帮亲儿子而不是程卿少爷。
程卿少爷真可怜。
待他们这些下人和气,人又上进努力,偏偏要被俞三那样的人刁难找茬!
俞三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会投胎有个好爹么?
程卿正要上船,码头早已停着一辆马车,车帘被人掀开,有人叫住她:
“程师弟。”
程卿惊讶,“孟师兄?”
孟怀谨坐在马车上冲她招手,程卿想到那黑漆漆的大船,满船的刀光,十分不情愿挪过去。
“师兄可是找我有事?”
孟怀谨忍住笑意,他还以为程卿天不怕地不怕呢,看来也是有怕的,原来叫“孟师兄”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现在还叫他“孟师兄”,满脸写着抗拒。
“有个忙,只有程师弟能帮,师弟若不愿意——”
程卿挤出笑,“能帮上孟师兄的忙,我很高兴!”
能拒绝吗?
不能!
整个书院都知道孟怀谨对她有恩,知恩不报,她的人设就崩啦。
人设一崩,她的日子肯定过的比现在还糟糕!
“那就请师弟上车吧,让你身边的小厮给家里带个信,我这边的事可能要忙好几天,书院那边我也已经替你请过假了,师弟不必担心。”
孟怀谨十分贴心,程卿还能说什么,认命上了孟怀谨的马车。
她怕什么,像孟怀谨这样前途无量的解元总不会兼职当人贩子,何况她这样瘦巴巴又其貌不扬的也不值几两银子……孟怀谨当然没有卖她的心思,只是将程卿带到了府城。
宣都府比南仪县更繁华,马车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程卿一路都眼观鼻鼻观心,不多问不好奇,全听孟怀谨安排。
孟怀谨也没亏待她,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白瓷盘上还有酒楼的烙印,没想到她拒绝了崔胖子,还是吃上了太白楼的席面——
“孟师兄,先说正事吧,否则这太白楼的席面我吃着也不放心,无功不受禄嘛!”
礼贤下士必有所求,规格这样高,她怕孟怀谨要她做的事会特别难。
没有外人在,孟怀谨也不再客气:
“中秋文会那日,你一连解开了二十多道算学题,若不是俞三捣乱,便是三十道,甚至更多题你也能解吧?你精于算学,我求你帮的忙也和此有关系。”
程卿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了。
孟怀谨是有什么毛病,神神秘秘将她带来府城,还请她吃太白楼的席面,难道就为了让她继续解算学题?!
程卿一脸诧异,孟怀谨却话风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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