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醒过来就好,你在家好好调养几天吧,你体内的尸毒暂时不会毒发的。”老齐笑了笑,转身把桌上的稀饭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试着坐起身体,却猛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就连靠起身体都要费好大一会功夫,我抬着头看老齐,道:“你给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老齐笑道:“尽说傻话,你活得好好地,怎么会要死呢?你现在是因为灵魂离开身体太久,阴气太重,没有恢复而已,等个几天恢复了,自然就有力气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轻轻说话应道,“我昏迷了大概有多少天?”
老齐想了想,道:“快一个礼拜了,如果你的魂灵在七天内不能归体,就会真正死去,幸好,村长临时想了办法,用出了最厉害的招魂咒才救了你一命。”
“嗯,那我要好好感谢村长,对了,他现在在哪呢?怎么不见人?”我靠在床上朝门外望去,一缕金黄色霞光照了进来,外面的天看似阴沉阴沉的。
老齐扶了扶我坐好,道:“他也还在修养当中呢,起码要等个三五天才能下床走路。”
我愣道:“这么严重?”
“是的呀,你以为‘招魂咒’可以随意施展啊,其反噬里能够直接要了人命,村长这次算是捡回来一条老命了。”老齐一脸平静地说道。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身体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我尝试着下床走路,大约走了百步就开始气喘吁吁,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
我走到院子中,恰好看到了算半瞎,只见他形容枯槁地盘坐在地,双手放在膝盖,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打坐。
我站在边上等了好长一会,由于身体虚,我学着他的模样坐在了地上。
算半瞎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意识到有人坐在他的边上,他没有睁眼,只是淡淡道:“打坐是学习道家法门的第一要领,打坐时心要诚,要在心中不断念着太上老君,方可进入羽化境……”
我闭上了眼睛,按照算半瞎的指示,一步一步照做,到后来算半瞎的声音慢慢细弱,终不可闻。
我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世间外物都乃空。
我不确定是不是进入了算半瞎所说的羽化境,但这种感觉让人很放松很舒畅。
过了好久,算半瞎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朵,“小伙子,你已经很成功了,第一次打坐就能进入羽化境,说明你和我们道家有缘啊。”
我睁开了眼睛,看着算半瞎轻轻笑了笑,道:“村长,谢谢你,你的身体好些了没有?”
算半瞎摆摆手,道:“没事的,只是年纪大了,体质恢复得有些慢了,倒是你啊,你要是再找不到解尸毒的办法,你可就要危险了!”
我点了点头,道:“是的,所以恳请村长救我一命,我有一件事情还没有和你说,在我的魂灵脱离身体那日,我的魂灵跑到了溪水,见到了神婆,神婆说……”
我把那天的情况一点不差的和算半瞎说了出来,算半瞎听完拍着大腿,叹道:“神婆真如此糊涂,她怎么助纣为虐呢!不行,我要去见见她,一定要制止她行动。”
边说着,算半瞎站起身体要往外面走,没想到,他刚走出去三步就停了下来,用手扶着额头,我愣了愣正要问原因。算半瞎毫无意料地晕了过去,幸好我在背后将他接了住,慢慢扶着他的身体躺到地上。
老齐从门外走进,看到此番情景,连忙甩开手中的货物,跑了上来,蹲下身体用手指探了探算半瞎的鼻息,然后又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老齐微微颔首,道:“原来这样啊,村长没有大事,只是昏倒了,我们扶他去床上休息。”
再等了两日,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脸色看上去也精神了不少。反倒是算半瞎,他的身体恢复可慢了,目前的状况仅仅能下床走个几步路。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上午,我和老齐在头天晚上就有过一番商议,决定今天去村外竹林里探一探薛婆的情况。
快刀斩乱麻,我不能再拖下去了。
到了竹林,我却意外发现了一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杨杨。只见她此刻正焦急地朝村子张望,看到我们走来,连忙推着我们往来路回,并且吓唬道:“这里是风门村禁地,没有村长的批准任何人不容许擅入!”
“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这就是规定,而且你们是外乡人,必须马上离开!”
老齐朝我看了一眼,我立马会意,装着半推半就的样子,被杨杨推回了百米,我看着杨杨,哼了哼道:“不准进就不进,没啥好稀罕的。”
“不稀罕就最好,快,快,赶紧回去,要是被村子里人发现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杨杨很不耐烦地对我们说道。
似乎她很紧张我进竹林,其实从这点可以判断出,她心里有鬼!
我和老齐同时看着杨杨摇了摇头,转身便往村里走去。大约走了十来步,我回过了头去,见杨杨仍旧站在原地,一脸焦急地看着我们。
我朝她扮了一个鬼脸,她似乎怔了一怔,没有理会我。
直到我们走了五六分钟,确信杨杨看不到我们了。我和老齐才回过了头,互相对望一眼,老齐道:“我们跟上,竹林里肯定有古怪。”
“嗯,我们跟上。”我附和道,我隐隐感觉到,她的忽然出现,似乎和马宝山有关系,但是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原因能把他们联系到一些。
一切都将是眼见为实,我和老齐小心翼翼再次走进竹林,左顾右盼,这一次没有发现到杨杨,最终我们将目光定在了竹屋,那里才是真正关键所在。
果真,往前走了不到一里的距离,我们看到竹屋外站着三个人,一个是杨杨,毋庸置疑的,另外一个站在最前方的应该是薛婆,从她的穿着打扮可以看得出来,而第三个人从我们这个角度来看,正好被他们的身体给挡着看不见。
老齐疑惑了一下,指着薛婆道:“你看他们,有供台,有香烛,有黄纸,还有桃木剑,看样子薛婆是在施法呀!”
“是的,那个人肯定是马宝山了!”我猜测着道。
说话的同时,我们的脚步又靠近了竹屋不少距离。
“破!”薛婆一声大吼,桃木剑一指,将供台上的一张黄纸戳穿指向了天空,接着黄纸无火自燃。薛婆忽然转过身,将带火的黄纸在那人面前晃了一晃。
杨杨连忙后退了两步,我朝那人望去,没想到还真是马宝山。
不过此时的马宝山,在其身上看不出一点戾气,他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一副很憔悴的样子。
杨杨忽然转了头,正好看到了我和老齐。她呆了一呆,连忙朝我们招手示意离开,老齐冷冷一笑,不退反进,朝竹屋奔去。
走到竹屋处,薛婆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马宝山伫在原地,很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便闭上眼睛接受薛婆的施法。
老齐有些不高兴地朝薛婆喊道:“神婆,你这是助纣为虐,你可知被你救之人,来到山上之前,犯下过多少命案吗?”
薛婆只顾着忙活手中的事情,并未理老齐。马宝山的身躯怔了一怔,但是仅仅怔了怔,未作其他任何反应。
倒是杨杨,一脸怒气吼道:“快滚,少来坏我们的大事!”
老齐脸皮厚,完全不理睬杨杨,随手一挥,一张符咒飞向了马宝山面门,薛婆眼珠一转,喝了一声,用桃木剑将符咒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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