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连好些日子都是一个人在这儿喝酒，莫非是有了什么烦心事，不妨说给奴家听一听。”
徐凡笑道：“我倒是没什么烦心事，你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给我听一听。”
女人妩媚一笑，“那也得需有酒，总不能干喝吧。”
这些勾栏之所的套路，徐凡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
就算不能让你留在这儿过夜，那也要让你喝上几壶好酒。
价格通常都是外面的两三倍。
徐凡大气的一挥手，将钱袋拍在桌子上。
“上酒！”
..........
菜馆。
小五揉了揉脸，露出疑惑的表情。
“哎，小生的钱袋去哪里了呢？”
.......
嗝~
女人重重打了个饱嗝，脸上红晕一片。
明显是喝多了。
她已经足足跟徐凡讲了半个多时辰的故事。
徐凡看了一眼桌子上小五的钱袋，显然不太够用。
于是他又把骨灰盒的钱袋也一并拿了出来。
女人叫冬雪。
是艺名，至于本名她没有说。
她故事也很俗套，认识了一个赶考的书生。
这书生也有本事，凭借着一张灵巧利嘴。
不仅白嫖，甚至临走前让冬雪心甘情愿的送了许多钱财，当做路费。
书生也答应她，无论考中功名与否，都会回来见她。
然后等了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
自古戏子多痴情，易负良人是书生。
“那你想找到他？”徐凡问。
“想！”
冬雪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无论代价如何？”
这一次冬雪犹豫了一下，随后又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徐凡给她留下了自己的地址，说如果真想找到那个书生，便来找自己。
........
第二日。
徐凡因为偷了小五和骨灰盒的钱袋，正被他俩纠缠。
敲门声这时响起。
来人是冬雪。
冬雪今日穿着十分普通，脸上也没有了浓妆艳抹。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姑娘一样。
“看来你已经决定好了？”
冬雪沉声道：“嗯，无论如何我也要得到一个答案。
无论好坏，我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徐凡点了点头，让冬雪将那书生的姓名，生辰八字给自己。
随即便让她回去等自己的消息。
令徐凡感到意外的是，这书生竟然就在子夜城。
而且.......
徐凡看着自己平日里钓鱼的河，冒出水鬼。
心情有些复杂，以后这鱼还能不能吃了？
书生早就死了。
在刚跟冬雪约定好，前往京城赶考时。
便失足落水淹死了河中。
因为死前带着执念，所以没有转世投胎，在这里成了水鬼。
因为受到地域影响，所以他根本走不出这片水域
........
徐凡给二人安排了一次见面。
伴着飞舞的雪花，美的不像话。
天上一轮皎洁月，人间多少惆怅客。
二人在月下相逢。
没有想象中的热泪盈眶，激动拥抱。
有的只是物是人非，感慨万千。
世间事，便是这般捉弄人。
冬雪给他讲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
有条不紊，缓缓地讲述着。
书生静静的听着。
不知不觉，已接近破晓。
两行热泪这才缓缓的从冬雪脸颊上无声的划过。
“老天真对我不公平。”
“明明遇见了喜欢的人，明明苦日子都要过去了。”
“我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她说。
书生苦笑，“是啊，真无情，我也没想到自己就那么轻易的死了。”
晨风吹过，树枝随风摇曳。
“你看我都要老了。”
冬雪看着垂下的一缕长发。
书生缓缓凑过来，目光落在她鼻尖沾着的一点白色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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