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小玉一会儿又跳出来,为他大哥出头。
“事情是这样的……”
宫赦掀薄唇,顿挫扬抑道来。
景胭时不时冷哼一声。
编,你给我编……
接着编……
什么被生母难产,爹不痛,后母不爱,更是想要他的小命。
幸好他家里的老管事不忍心,留下了他的命。
从此,他流落乡下,被吴王氏捡到,当亲生儿子一样抚养……
“宫赦,你的身世真可怜!”
褚红梅抹着眼泪,动容道。
景大旺和大小安附和点头。
景蓉更是哭成了泪人。
“姐夫,你放心,只要你来家里,会有你一口饭吃的。”
宫赦配合着点头。
目光轻移,落到听故事的景胭身上,他眸光一动,小心翼翼问:“胭儿,你能接受我吗?”
眼见景胭有发火的迹象,他连忙改口:“你放心,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景胭当场翻个白眼。
“不需要,你那么黑,我喜欢脸白白的。”
看你还拿什么话来压手,哼。
景胭冲他得意一笑。
然而,脸上的笑容刚舒展开,就龟裂了。
“胭儿,你放心,我只是暂时脸黑。过一段时间,脸就白回来了。”
“不要,那你还是黑着脸好。”
宫赦话音还末落,景胭赶紧接上。
小安歪着小脑袋,看景胭,萌萌地问:“姐,你一会要大姐夫脸白回来,一会又让他黑着脸。你到底有几个意思?”
“嘿嘿,你是小孩子,不懂大人的问题。”
景胭心虚搪塞。
谁知,小安又笑嘻嘻看着对面的宫赦,摆摆小胖手:“大姐夫,不要怕。姐姐可厉害了,她捉磨出了面霜。我想能治好你的脸。”
“多谢小安。”
宫赦当然知道景胭捣出好多新东西。
他的小媳妇真能干。
“想要,用钱买。”
景胭不跟宫赦废话。
这样的人,不能开玩笑。
一旦被他缠上,以后想甩开,困难重重。
那天一起救景蓉,也是凑巧。
谁让他是捕快呢。
褚红梅没想到景胭对女婿有那么大的意见。
当即沉下脸,对景胭怒斥:“怎么对女婿说话的?”
“岳母,没事的。”
宫赦浑不在意笑笑。
景胭却不买他的帐:“娘,我是跟公鸡拜的堂,所以说,我相公是一只鸡。”
“噗嗤”一声,小安嘴里的饭米全喷了出来。
他面前的两盘菜全遭了殃。
见到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他身上。
小安很没骨气地羞红了小脸。
回吴家村时,宫赦看着景胭三人,神色凝重,语气低沉:“回去告诉娘,我还要过一段时间回家。”
小玉和小刚点头如捣蒜。
景胭架着牛车头也没回地走了。
褚红梅满脸歉意地看着宫赦:“女婿,胭儿性子烈,你多担待些。”
“我知道了,岳母。”
宫赦目送三人坐着牛车下山。
直到望不见,才转身。
刚一转身,却被景蓉吓了一跳。
褚红梅黑着脸问:“景蓉,你这是?”
这孩子不会想不开,还想嫁给他姐夫吧?
那她做娘的,第一个不答应。
景蓉目光定定地看着宫赦。
宫赦挑眉,神情坦然。
“宫赦,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始终把我当妹妹是吗?”
宫赦还没反应,褚红梅吓白了脸。
伸手一把拽住神色认真的景蓉,劈头盖脸说着:“你这孩子,想干什么。”
边走边用力拽。
景蓉没等到宫赦回答,不死心望着他。
褚红梅趁机在景蓉耳边道:“景蓉,这事成不了。他是你大姐夫。也怪娘不好。”
褚红梅话音刚落,宫赦低沉而又歉意的声音传了过来:“抱歉,让你误会了。景蓉,你会遇到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人的。”
景蓉听罢,再次泪流满面。
大小安和景大旺躲在大厅门边,朝外偷瞄。
眼见褚红梅拖着哭着的景蓉回来,三人猛地缩回头,快速回到小杌子边,落坐,埋头整理野菜。
褚红梅和景蓉见屋,瞧见的就是这幅野菜倒拿的情景。
景蓉见到不哭反笑:“爹,大安,小安,我没事。不就是哭了一会鼻子。以后我再也不会轻易哭鼻子。”
那个人,如姐姐所说,不合适她。
突然想到这句话,景蓉抬头看着笑得欣慰的褚红梅。
感受到她的目光,褚红梅张嘴就问:“景蓉,怎么了?”
“娘,姐是不是早就知道宫赦大哥是她相公?”
如果是这样,那姐姐没把她当妹妹。
景蓉气恼地想。
同时,神色紧张地看着褚红梅。
褚红梅呆了一瞬,抬手贴在景蓉的额前,自顾自道:“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呢?”
“娘,你说实话。我想听真话。”
景蓉猛地拿开褚红梅的手,冷着声音质问。
“二姐,你想想,如果大姐知道那宫赦大哥是大姐夫,那她不早告诉我们了吗?”
大安为景胭抱不平。
二姐怎么能冤枉大姐呢?
大姐嫌弃大姐夫还来不及。
景蓉想了想,觉得大安说的对。
可是心还是像针扎似的痛。
为什么她那么难受?
景蓉痛得不能自己,随便找个借口,逃回房间,关起门来,扑倒在床上,闷声大哭。
景大旺和褚红梅,大小安四人像面条一样,贴在景蓉的房门上,侧耳细听。
依稀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声……
四人不约而同叹口气。
最后还是褚红梅说了一句:“她心里难受,哭出来也好。”
大安和小安跟在褚红梅身边,惊奇地望着她。
“娘,你怎么知道二姐心里难受?”
“娘是过来人。受了委屈,不哭出来,会憋坏的。”
景大旺不由想到十几年前,那个一身干净的青布衣小伙子,和他一样到褚红梅家提亲的画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景大旺以为褚红梅早忘了,没想到她还记得。
竟然觉得跟他一起过日子委屈。
顿时,景大旺悲从心里来。
毕竟,在一起过了那么多年的日子。
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彼此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就像左手摸右手,一样熟悉。
褚红梅抬头挺胸,重重哼一声:“景大旺,把你的小心思都收起来。过去,我在婆婆手下讨生活。稍不如婆婆的意,她老人家不是打就是骂,我不委屈吗?”
景大旺心头一震,赶紧赔上笑脸:“媳妇,我知道你过去受委屈了。是我没做好,你打我骂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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