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希望劈道雷电下来。把满嘴乱喷粪的人劈死。奶奶你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吗?”
景胭笑得像只狐狸。
吴老太干嚎声嘎然而止。
她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飞刀,刀刀扎向景胭。
若飞刀是真的,此刻景胭已躺在血泊里,动弹不得,呼吸困难。
景胭讥讽地回视着她。
吴老太没想到景胭这么不给她面子,想也不想地狠瞪她一眼。
“大姐,三嫂,你们像乌龟缩在屋里,不出来。你们看着景胭欺负娘,良心不会痛吗?”
吴秀英捏着绣着小黄花的帕子,杏目四顾,突然楚楚可怜道。
景胭目光骤寒射向她,不假思索道:“装什么小黄花,这里没男人。要装就站到男人多的地方装。小姑,今儿你挑错对象了。”
话落,景胭目光鄙视地扫视吴秀英一遍。
羞得吴秀英的脖子根都红透了。
她再也受不了景胭的言语攻击,猛地转身,跑出了院子。
“你个……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小姑?”
吴老太怒目圆睁,声音里难掩震惊和爆怒。
景胭不以为然笑:“都欺负到我家了,你还想我好言好语说话。换你,你会吗?你是不是傻?”
景胭不嫌事多,又笑嘻嘻补充一句。
吴老太气个仰倒。
吴李氏和吴杨氏赶紧扶住了她。
两人怨目一对,又快速错开。
前几天晚上被人泼狗血和水粪的事,到现在还没一点眉目。
想到油菜花地互欧的事,双方都把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对方。
今天是小姑吴秀英提议来的,她们被吴老太逼得赶上架子。
不用猜,结果……每次都是她们灰溜溜夹着尾巴逃。
同情而又带少许幸灾乐祸的目光落在全身颤抖的婆婆吴老太身上,吴李氏和吴杨氏不约而同相视在唇角边扯起一抹讥诮的浅笑。
景胭无语摇头。
看来她们对吴老太不满很久了。
若不然,今天早跳出来,跟她干嘴仗。
真为吴老太感到悲哀。
想到这,景胭不由抬手抹去一手的鸡皮疙瘩。
她怎么可以同情吴老太。
从区别对待大姑和小姑就可以看出,吴老太的心偏到没边了。
那么多子女,若是一碗水端平,她何愁子生不肖?
景胭真不知道吴老太是怎么想的。
“胭儿,不许气你奶。”
这时,吴王氏和吴秀兰相携出来。
景胭还没说话,吴老太已火冒三仗,从吴杨氏和吴李氏手里挣脱出来。
举着干枯长满斑点的老手,跳向景胭身边的吴王氏和吴秀兰。
“我打你这个丧门星。我打死你这个没用的女人。”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吴王氏和吴秀兰都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就看见吴老太的手被景胭的小手紧紧攥着。
“你个……”
吴老太气得面色涨红,口不择言又开始叫骂。
景胭可不是吴王氏和吴秀兰。
她朝吴老太狡黠一笑,眼神示意她看自己的手。
吴老太不信邪一看,斗鸡眼一下子变成眯眯眼。
“滚吧,我家不欢迎你们!”
景胭突然放开吴老太的手,吴老太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仰倒在两个儿媳妇手里。
“王菊花,吴秀兰,你们会有报应的。”
吴老太留下一句狠话,跟着两个儿媳妇逃似的走了。
“放心,”景胭跳起身,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要报应,也是报应到你身上,奶奶。”
“胭儿,她好歹是你奶。”
吴王氏和吴秀兰无奈劝着。
紧跟着就听到吴老太的杀羊嚎,响在了吴家村上空。
看着手脚都缠着白纱布的吴老太,景胭撇撇嘴。
吴老太这次学乖了。
知道自己斗不过景胭,干脆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吴王氏来老宅看吴老太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小玉跟紧了景胭。
尽量让她少说话。
她奶手脚都摔断了,再也经不起景胭的语言刺激。
小玉听着好笑又好气。
为了让大姑和娘放心,他应下。
便做了景胭的小尾巴。
景胭的手刚抬起,吴老太的屋里同时响起两道迥异的焦虑声。
“坏丫头,你想做什么?”
“大嫂,你做什么?”
目光轻轻扫过两人紧张而又防备的脸眼,景胭讪讪放下手。
一言不说转身就出了房门。
“大嫂,我刚才不是有意大声说话的。”
走了两步,吴小玉赶紧澄清自己的意图。
景胭回头,冲他一笑:“没事,谁让我是丧门星。”
“大嫂,你生我气了?”
小玉闻言,急得如锅边的蚂蚁,找不到出路。
景胭眸光淡淡扫向院角,站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少男少女。
陡然收回目光,她意味深长道:“不作不会死。你是我小叔子,我生你的气做什么?”
那些想对付她的人,才可恶。
大厅,吴老头默不作声看着桌上放着的两斤猪肉,十个鸡蛋,一只绑了翅膀和脚的老母鸡。
他淡漠地目光扫向坐在下首异常拘谨的吴王氏和吴秀兰。
许是老吴头的目光太过强烈,吴王氏脊背一僵。
垂在桌下面的手,不自觉绞紧手里的帕子。
“公爹,这些是我和她姑孝敬婆婆的。”
说完,吴王氏连忙低下头。
“嗯。”
这时,却听到老吴头淡淡地应了声。
吴王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赶紧扭头,求证的目光望向身边的吴秀兰。
吴秀兰惊喜点头。
这一幕落在刚走到大厅门口的景胭和小玉眼里。
两人嘴角又是一抽。
两人默契地依在门边,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他们倒要看看老吴头,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迎上吴王氏和吴秀兰欢喜的目光,老吴头心里鄙夷一下。
面上却装得一本正经。
他抬起干枯如竹枝的手,放在桌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
这声音落在吴王氏和吴秀兰的耳里,心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水波。
两人都不知道老吴头要做什么,只能干巴巴而又紧张地看着。
手心里渗了冷汗,吴秀兰犹不自知。
吴王氏也好不了多少,手里的帕子扭曲成一团,都看不出原形。
景胭听罢,疑从心起,不由眯了眯杏目。
这老头不简单啊。
先无声恐吓,紧接着提提要求。
景胭这想法刚刚冒出头,老吴头的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虽然现在把老三一家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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