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你一口来,我一去地吃起来。
景胭坐一边的木凳上,闭目养神。
吃完面,吴晓娘对着黄大夫又是一通感激的话。
黄大夫受宠若惊接了。
并嘱咐吴晓一些注意事项。
半晌后,三人架着牛车打道回府。
刚到吴家村村口的老桂花树下,天暗沉下来。
景胭扬起牛鞭,加速前进。
村民的住户四下分散着。
吴晓家住最最最东头,跟景胭家离得较近。
中间隔道四五百米。
看见自家黑灯熄火的,吴晓胆战心惊,下意识抓紧吴晓的手臂,声音难掩紧张:“这么晚了,你弟和你妹呢?”
吴晓和景胭几乎异口同声:“婶娘小月儿他们在我胭姐家。”
吴晓娘闻言抓吴晓的手,明显一松。
安顿好吴晓娘,转身景胭和吴晓一起去家里接回已经吃过晚饭的兄味俩。
“拴好门窗,明天到里正叔家帮忙。”
目送三小只进屋,景胭站在院子里大声宣布。
紧接着,吴晓兴奋又激动地稚音传了出来:“是,胭姐。”
景胭还牛车给吴庆洵家时,顺便把乔老板订货的事也一并告诉了吴里正吴庆洵听。
“各五百斤?”
堂屋里,吴庆洵还没说话,他媳妇张玉梅腾地从小杌子上站起来。
景胭点头,又把付了一半定金的事说了。
“景胭,洋姜和笋干各要五百斤,笋干我们能制。可洋姜……”
他不会啊?
洋姜一直是景胭自己腌制的。
吴庆洵目光为难的看着笑吟吟的景胭。
“叔,婶,洋姜,我家事先备了一些。没想到,今天竟赶上了。至于笋干,叔,家里有存货吗?”
景胭商量地语气说着。
吴庆洵回想一下,脸带急色摇头。
“不够。”
“叔,婶,不如请村里的人一起挖笋,叔家收购。后面的制作过程,再请几个咱们都信得过的人参与。叔,婶你们怎么看?”
触上景胭掬满星星的眸子,吴庆洵略一沉思,便拍板答应了。
景胭这才把笋干单方面的订金递给了吴庆洵。
吴庆洵没有伸手接,而是目光复杂地看着景胭。
景胭抿嘴好笑:“叔,你别想太多,明天不是要请人做事吗?得给人日结工钱。帐,我们两家都有记。若连这点信任都没,那还谈什么合作。叔,婶,你们说是吧?”
“景胭说得不错。”
张玉梅猛地一拍大腿。
在吴庆洵还有开口的空当,快速把笋干的订金抓到了自己手里。
三人又一起商量收购竹笋的价格,和请人帮忙剥笋壳和切笋子的事。
几经商讨,景胭定下了吴晓一家。
张玉梅和吴庆洵不意外。
让两人意外的是,景胭没把大姑吴秀兰和婆婆吴王氏加上。
“你娘和你婆婆也一起来吧?”
张玉梅觉得有钱一起赚。
更何况,这赚钱的法子还是景胭教会他家的。
“叔,婶我娘和我大姑就不来了。明天家里还有人帮忙种果树。”
景胭婉拒。
张玉梅和吴庆洵闻言,便没坚持。
商量好来做事人的名单。
张玉梅一脸好奇地看着景胭。
景胭抬手摸脸:“婶,怎么这样看我,我今天又没打架?”
想到白日相互撕咬的大伯娘吴杨氏和二伯娘吴李氏,景胭一点也不同情。
她们是活该。
想得有些远,又被人盯着看,景胭小脸有些发烫。
“婶,什么事?”
同时,心里想着,莫不是自己订的花盆到货了。
瞧见景胭唇角挂着的笑,吴庆洵开门见山道:“花盆到货了,我都送到你家去了。实不相瞒,我和你婶好奇你要这么多小花盆做多少?”
“种菜。”
景胭未加思索,张口就来。
吴庆洵和张玉梅怪异对视一眼,震惊地看着对方。
半晌才惊呼出声。
“种菜?”
“叔,婶,什么东西最赚钱,就是别人还没捉磨出来的,自己先人一步做出来的东西。你们说是不是?”
吴庆洵和张玉梅一脸呆滞地看着景胭,不约而同木然点头。
“所以,我要做第一个用花盆种菜的人。”
“胭啊,”回神后,张玉梅神色慌张握紧景胭的手:“你在花盆种菜是吃还是当花卖?”
“婶,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
景胭仿佛找到知音,小脸笑成了一朵开放的荷花。
“把菜种在花盆里,不仅可以摘着做菜吃,还能养眼。
叔,婶,你们说,是不是一物两用。”
“真有你的,景胭。”
理清思路的吴庆洵,听着景胭坐在对面侃侃而谈,神情认真而又自信。
他在心里感叹,自己老了。
吴大树家真是捡到了一块宝。
为什么不是落到自己两个儿子中的一个。
把失落埋在心底,吴庆洵真诚跟景胭讨论起把菜种花盆的可行性。
“花,果树,菜都可以。不过,这些,别人容易跟风。咱们要先保密。”
“这个你放心。除了你,就是我们两个知道。”
张玉梅生怕到手的肥肉就这样飞了。
连忙保证。
三人又一起聊了几句。
景胭见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便跟两人告别。
张玉梅坚持让吴庆洵提灯送景胭。
景胭推辞不过,只能笑着接收。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寂静的公路上。
夜风呼吸吹着。
“景胭,你上次说买山买房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
吴庆洵高大的背影走在前头,景胭紧紧跟在后面。
突然,吴庆洵脚步顿了顿,扬声道。
景胭正低头看路。
骤然听到这句,景胭一怔。
很快反应过来,是有这么回事。
忙笑着问:“叔,是什么样的?旱的还是水的?”
“水的,一亩八。”
“多少钱?”
离春耕不远,景胭知道水田不便宜。
“四两。”
解决好水田的事,景胭又问山。
“好,那山呢?”
“就是你家连着你隔壁吴婶家后面的那一座山。你看?”
“可以的,叔。”
越近越好。
景胭有自己的打算。
“那山要贵些,六两。”
“行。”
景胭嘴里说着话,低头伸手入衣袖兜摸出十两碎银。
借着灯光,递给了吴庆洵。
这是正事,吴庆洵不客气收了。
两人沉默着往景胭家走。
正在这时,刮来一阵猛风。
灯火一下子被吹熄了。
“叔,等等,前面有情况。”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景胭的听力发挥了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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