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们还小,其实他们什么都懂,只是闷在心里不说。”
“三嫂,为什么我的命那么苦?”
吴秀兰嚎了一嗓子,又嘤嘤嘤哭了起来。
景胭揉了揉发痛的脑门。
平日也没见大姑喝多少水啊?
怎么哭起来,没完没了?
还让不让人吃饭?
想到吃饭,景胭就觉得自己的肚子里空荡荡的,心慌慌的。
她预感再不去吃饭,她会饿出胃病的。
“娘,大姑,咱们先去吃饭,等吃完了饭,大姑爱哭多久,哭多久。”
她不奉陪了。
她忙着呢。
话落,景胭触到了吴王氏和吴秀兰错愕又伤心的目光。
景胭讪讪摸摸自己的鼻子,带头朝厨房走。
“大姑,娘,走吧,吃饭去。”
饭后,景胭三两下,洗好碗。
逃似的回屋。
点燃灯火,她拿出毛笔和纸墨,
沾上磨好的墨水,埋头画起来。
她现在身无分文,赚钱是头等大事。
写写画画,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看着跳跃的火苗,景胭又看看画好的各种花盆。
这些都是她收入来源之一。
今年能不能赚到钱,存到钱,全靠它们了。
待纸上的墨汁干,景胭一张张收好,对折,放回抽屉中。
又把笔和墨纸都放回原处。
景胭脱去外衣,一口气吹灭了灯火,动作快速爬进被窝。
第二天天蒙蒙亮。
四处白雾蒙蒙一片,看不清远方。
景胭低头看着屋前沾着露珠的小草,葱翠晶莹。
她烦闷的心情竟明朗许多。
景园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也没在意。
跟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吴王氏打了声招呼,带着背篓,装着袋子,拿着锄头,就出了门。
景胭顺着景梗,横插致神秘大山山脚。
抬头望一眼高处被白雾环绕的大山,景胭默默说了一声:大山,我来了。
下一刻,景胭抬脚就走了进去。
植物上都沾着露水,景胭如野兔般在林间穿梭。
不一会儿,头上,衣袖,裤角,布鞋全被露水打湿了。
当然,这一趟,她来的特别值。
光黑木耳,她在枯木上就摘了大半袋子。
在密林深处,景胭还捡到了五窝野鸡蛋。
景胭背着竹篓和袋子,提着锄头,继续往深山里走。
边走边留意身边的东西。
这时候,万物复苏,山中处处都是绿色一片。
杜鹃花有些已经开了。
也有些还含着花骨朵立在枝头。
景胭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来回四处查看。
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被她遗忘了。
草药倒是遇到不少。
前世,她跟着堂哥倒是认识不少草药。
也采过草药到街上的药铺换钱。
景胭碰到了,当然不会放过。
山中植被越来越密,景胭只好绕路前行。
转角处,景胭看一丛丛长势极好,绿嫩嫩的野生芹菜。
她欣喜走过去,双手齐动择了。
末了,她还挖了一从芹菜根,放进背篓里。
很快,带来的两个袋子,和背篓放满了东西。
景胭提着锄头准备打道回府。
一抬头,枝叶茂密,她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糟糕,她迷路了。
景胭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去,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不信邪,景胭又转了一圈。
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难道遇到鬼打墙了?
她只在电视中看过。
景胭有些心慌。
抬头四望,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景胭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锄头。
这刻,景胭相信了小玉说的话。
神秘大山不是这么好进的。
难道自己要在这里坐以待毙。
景胭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顿了顿,调整一下心态。
景胭抬头仔细观察一下树木枝叶茂密的一边。
树太高,景胭有些望不清楚。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双脚无意间踩到一块石头。
紧接着,景胭尖叫一声,整个人像断了翅膀的风筝,快速往下坠去……
景胭痛醒过来,看见自己身边燃着一堆燃烧着的柴火。
柴火上架着一只烧鸡和泥罐。
从泥罐发出咕噜咕噜水烧开的声音。
景胭下意识抬手,发觉左手痛疼的厉害。
蓦地低头,才看到左手腕已绑上了厚厚的衣带。
她又惊慌地查到自己的双脚和右手,还好,都没事。
也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景胭警备地抬眸,环顾空空如也的山洞。
除了自己的背篓和袋子,还有锄头。
就是火堆和烧鸡,再无一物。
不对,自己是躺在枯叶上的。
救她的人呢?
“咕噜咕噜”两声,景胭的肚子突然报警声。
景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慢慢站了起来。
手刚刚碰到烧鸡的木棍,景胭就听到一道从洞口传进来的声音:“我辛苦打来的野味,你就想着吃独食。”
景胭觉得声音有些熟,果断转头。
“是你,黑脸。”
一身黑衣的黑脸少年逆光走进来,手上还提前两只流血的肥兔。
他看也不看景胭一眼。
走近了,他随手把野兔扔到一旁的干草上。
慵懒地坐到了景胭对面的石头上。
黑脸小年熟练地从火架上取下烧鸡,伸手从腰间抽出一只寒光闪闪的匕首。
又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巧的盘子来。
削鸡如削泥。
烤鸡的浓浓香味源源不断钻入景胭鼻息。
景胭没骨气地咽了咽口水。
为了吃到美味的烤鸡,景胭决定豁出去了。
“那个,”只是一开口,她就犯难了。
要吃人家的烧鸡,总不能黑脸黑脸的叫吧。
那不是捅人家的痛处吗?
可是该叫人家什么呢?
小帅哥,还是小鲜肉?
景胭纠结了片刻,果断抬头。
目不转睛望着他削好的鸡肉片。
“那个帅哥,咱们打个商量呗?”
黑脸少年挑了挑眉梢。
手上的动作没停。
他这是默认?
景胭大喜。
决定再接再厉。
“前天多谢你出手相救。今天也是你救了我。不如你好人做到底,把这鸡也分我一半吧。”
吃饱了,她才有力气找回家的路。
“想的倒是挺美。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欠我的人情。”
黑脸少年直接打破了景胭的幻想。
“那你怎样才能分鸡我吃。我现在很饿?”
“要吃,自己找去。”
黑脸少年黑宝石一样的眼睛上下扫一眼景胭。
景胭窘得攥紧了拳头。
不过冷静下来后,景胭觉得他没说错。
自己只是手受伤了。
又没断脚。
为什么不自已出去找吃的。
靠人不如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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