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厂开启的那一天起就没一天感到清闲过,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各种杂事丛生,有时候脑袋里就像短了路一样,不知道该先做什么,觉得什么也应该做,什么也在焦急的等着,一个人的能力真的是有限的,一个没有多少心计的女人,那就更局限了,好在那时还有个看上去不显年纪的伪装,能给自己挡过去不少该承担的事。
我在车间里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进了办公室里,便匆匆的从车间里跑了过去。“你们厂长呢?”一个制服工作人员问。“她不在”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撒谎,就觉得这肯定是来收费的,这还不到一个月,房租还没挣出来呢,就来收费,所以心里还是有那么股抵触。“去哪里了?”“不知道啊,反正是出去了”“那你是管什么的?办公室接电话的?”那女的有点怀疑的看着我。“我不是,我是干活的”“哦,怎么样?活还挺多吧?看着里面好像不少人干呢?”“不多”“哈哈哈,你还挺替你厂长着想?你是厂长的亲戚吧?”我本想说不是的,可不知怎的没管住自己,顺口应了一声。“厂长的妹妹?”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便没吱声。“我们是工商局咱们这边的管理所的,地址就在王顺路188号,告诉你们厂长,要合法经营,先去办理营业执照,然后去我们那里缴费明白吗?”我用力的点着头,不知该回答些什么,只是觉得那时开个小厂子要去办理好多事。
他们见问我也白费,毕竟不是掌事的,便告诉了我需要转达的信息后,离开了,走之前还先去车间看了看。也许看看规模定缴费的数额吧。
虽然心里抵触但该办理的还是要去办理,营业执照这个是不能缺少的,一直是良民,不能干违法的事。
于是,打电话找了哥哥弟弟商量,看有没有熟悉的人,去办理别受难为,办什么只要合规的都没关系,怕的是给难题,那样心里很别扭的。
弟弟说他一同事的姐夫在工商局上班,给问了问,说这样小规模的很好办理的,带着身份证去总局窗口填表申请办理就行。于是有弟弟陪着我去办理了营业执照。
拿到证后,我便去了王顺路工商管理所,“你好!我是来交费的,请问去哪里交?”我进去大楼,不知道该去哪层哪屋交,便问一个刚下来楼的工作人员。“厂子在哪里?”“水源路上”“哦,那上二楼,上去楼梯右拐第二个房间就是”“好,谢谢!”
我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回了“进来”后,便开门走了进去,每每这时总有些尴尬,因为不知该找谁,怕问错了人,该找的心情不爽不给好脸色,毕竟是来找人家办事的,最好别惹。在几个桌上的人员投来的各种目光中,我又向冲着门口的那位工作人员走去,走到桌前轻声的问:“我是水源路上那个小服装厂的,办理好营业执照了,过来交费”“哦,拿过证来我给查一下交多少?”我赶紧把营业执照副本递给了她。“哦~~我想起来了,看着你有些面熟,你是财务上的?”我摇了摇头。“那厂子是你的?”“嗯”“你才多大啊就开厂子?不简单,尽量给你减轻负担啊”“谢谢!”“那天去的那个长得和你有点像,你姐姐吗?”我又没有去说明我的真实年龄,也许这是自己心中能侥幸让人给与点关照的慰藉,所以有点虚伪的隐藏,为的是能得到一种额外的关照,一种心里还算有点骄傲的理由,想拥有那种关心,在不会影响任何事的情况下,在不会伤到任何人的情况下,给自己一点点小傲娇吧,要不还有什么可以傲娇呢?忙碌与承担,疲惫与心酸,没有什么分担与依靠,理解与关爱。
我交了三百元工商管理费,匆匆的回了厂里,刚到办公室坐桌子前,把副本放抽屉里,王永珍就眼泪模糊的进来了:“程经理,我要走”“这是怎么了?不是一直叫姐的吗?怎么又成经理了怪别扭的,想去哪里?”“回家”她那委屈的样子,好像再一戳就崩溃了似的。“家里有事?”我担心的问。“没有”“那你哭什么?不舒服?”她摇了摇头。我有点不明白的问:“那到底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说什么”“高美骂我,说我没礼貌还很疯,其实是她经常的半夜三更才回来,我就是顺着她们说的话,让她晚上早点回来,没想到她就恼了,在车间里骂开我了”“你们晚上住这里哪这么多事?不是都和你们讲过吗?下了班早没事可以出去玩会,下班晚就别出去,很晚了外面危险,这又不是市里面,都是些小厂子,尽量别晚了出去”“我没出去过,高美常出去,不知道和谁谈恋爱,她们说她和好几个来往”“好了,我一会和她谈谈,你也别这么委屈了,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别和她计较了啊,快去车间干活吧,为这事不值得气的回家哈,这回去和你爸妈怎么说啊?是吧?快去干活吧”她还想说什么的,但顿了那么几秒还是乖乖的去车间了,这大晚上出去可不好,别惹出什么事来,到时可就麻烦了。我忽的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有想到,没有预防措施,这样很是危险,一旦出事,那这个厂是担不起责任的。于是我去了车间,把高美叫进了办公室里。“你和王永珍怎么了?”“哎呀,她来向你告状了?”她那满不在乎的嬉笑表情,让我知道她是个有点随意的女孩。“不是告状,说你们之间为什么吵架?”“哎呀,我是和她开玩笑的,她怎么那么小心眼,这说不过我还恼了”“她才十九岁,你二十五岁是姐姐,嘴也比她快,她能说过你吗?”“谁让她嘴慢的,这个可怪不着我,要怪怪她娘”“这还都是你的理了?”我有点表情严肃了。“本来就没说什么,我就说了她几句她就哭了”“人家为什么哭呢?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问你,你是不是时常的半夜三更的才回来?”“哪有?就几晚上我去我哥家回来的晚了”“你哥没安全意识吗?那么晚了还让你回来”“都是送我到巷子头”我心里似乎有点火气在上升,这个姑娘是个说不听的常有理,靠简单的说是不会让她听进去的。“你哥家在哪里?等我去和他谈谈为什么那么晚还让你回来?万一除了事谁担责任?还有你哥那么晚送你你嫂子愿意?你哥就那么由着你毫无时间观念?你哄谁呢?”最后这几个字,?俨然是上了点火提高了嗓门:“愿意在这里干就别给我惹事,你一旦有什么危险我承担不起,不想住这里就可以搬走,别自己危险了还挂带上别人”她见我生气了,就不再那么随意的不在乎了。“其实我也没几次”“哪怕一次中了你我都没的跑,从现在开始,晚上必须九点半以前关大门休息,超过九点半那最好别再打扰到在这里住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很是严肃的看着她,她有点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站那里扭捏了一会说:“明白了”“好,那去车间干活吧,咱们这样说开对谁都好,以防万一”“嗯,那我干活去了啊”她快步的走了出去,我怕她再找王永珍的事,便过了几分钟后去了车间,好在都安然无恙。
一连几天加班,感觉好累好疲惫,这又晚上九点了,本想在办公室里休息的,可忽的觉得好几天没见小宝了,好想他,不知这个点他睡了没有,便忘记了疲劳,骑上自行车往家里走去,在路过那条路灯不是很亮的大街时,隐隐觉得后面有人,我这猛的一回头,原来真有个人在我后面不远处,见我看他,他竟然加快了脚步,吓的我加快了骑速,飞快的往家奔去,后面的人直接跑着追赶着我,寂静的夜里那脚步声刺耳的响!我的心吓得都到嗓子眼了,怕他追上我,我拼命的骑着逃着,车子转速噶喇喇的急响着,看看这个点,这条街上怎么就没个人呢。此刻多希望有个人能冲出大喊一声“干什么”,多想有个人在路上喊我的名字来解我的恐慌。多想有个人能陪我一起走过,可这都是想象,没有谁此刻会来保护我,只有自己来救自己。好在转到另一条路上时,路灯也亮些,也有几个人骑着自行车走过来,还有一骑摩托车的飞快的从身边驰过。我静听后面那人停住了脚步,我不敢回头,怕一回头他又会追来,毕竟这些路人是会很快过去的,我依旧快速的瞪着自行车踏板,飞驰而去,好在不一会就到了楼下大门口处,回头看看没人追来。我到楼道前往里推车子时又往外看了看,好在还没人,这时那加速快跳的心脏才稍微的平息了些。把车子推到地下室后,噔噔的跑上楼,开开屋门,屋里已经一片漆黑了,家人都休息了,我打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稳了稳神,婆婆从卧室出来,看我坐沙发上就说:“这么晚了还回来了?晚上别上楼梯跑,影响人家休息,回来了就快睡觉吧”“嗯”我答应了一声走进了卧室,小刘还没睡,在看他的手机,不知和谁在发短信,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的上床里面躺下,刚要睡着,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我刚要起来去接,听到婆婆已经接起来了:“喂小萍”...“都挺好啊,你别挂挂着”...“你嫂子整天的晚上不回来”......我有些心酸委屈的留下了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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