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转眼就过去了,季婉天天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的山寨,多么期盼着里面传出一些动静,那说明莫芷和陆凯泽他们应该找到这里来了。
可是,一个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眼见就到杜嘉澍母亲的忌日了。如果战友们再不来,明天的今日也将成为敖龙的忌日了。
不,她绝不能让敖龙死。
可她现在真是没有一点办法,她等着盼着越来越焦急。
山寨有两人向山坡上走来,来到她面前向她微微一礼,说:“将军让我们向老爷传个话,老爷在吗?”
“你们找杜先生什么事啊,我可以给你们传达。”季婉说。
其中一人点头,将手中的请柬递给季婉,说:“明天将军要宴请贵客,请老爷与您一起赴宴。”
“贵客?是什么样的贵客?”季婉微微凝眉问。
杜嘉澍从不会因为他的客人来打扰他的父亲,更不可能让杜先生作陪,而且还让她一起去,这很奇怪。
想到莫芷陆凯泽那些进入山林中生死未卜的战友,想到杜嘉澍的变态狠毒,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个我们不知道,还是请您立刻告诉一声老爷,我们好回去回复将军。”一人说。
“好,你们等一下,我这就是去杜先生。”季婉拿着请柬走进别墅。
她来到杜衍的书房没有人在,她走向里间的画室。
杜衍果然在画室里,正背对着她做画,许是太过专注画作没有听到季婉的脚步。
“杜先生。”季婉渐渐走近杜衍,她的注意力全在杜衍的身上,没有注意到画布上画着一个女人。
杜衍身子一僵,遽然转身一脸惊惶的看着季婉,以身体严严实实的拦住那张画作。
季婉不解的看着杜衍的惶然,笑着抻头看向那张画作,笑说:“杜先生在画什么,这么怕我看到?”
“没什么,没什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杜衍尴尬的说。
“呐,你儿子送来了请柬,说是山寨里有贵客要来,等着您回话呢?”季婉说着将请柬递给杜衍。
杜衍微蹙眉头,说:“不用看,我对山寨中的事没有兴趣,更不会他的宴会,让他们回吧。”
季婉清澈明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杜衍,说:“杜先生,我想去,您能带我去吗?”
“不能,你出去吧,我很忙,别来打扰我。”杜衍显得有些不高兴。
“杜先生,求您,我很担心我的丈夫,我想去看看他的伤都好了没。还有,您儿子知您不喜山寨的事务,从不会因此来打扰您,可这次他请您去,还特别说也让我去,您不觉得奇怪吗?”季婉担心的说。
“敖龙很好,他的伤都好了,身体壮得象头牛,你不用担心。行了,你出去,快出去吧。”杜衍有些不耐烦说着,几乎是反抱住了那张画。
“杜先生,您知道我一直在等着有人能进山寨来,可一直没有消息,这眼见就到您妻子的忌日了,我很担心,我更怕这请柬上的贵客就是我在等的人……”
季婉说着使劲抻头看向杜衍的身后,杜衍十分紧张的拦住画,说:“我已经派阿狼密切注意山寨内外的情况,你的朋友若到了,阿狼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他看着季婉对他身后的画越来越好奇,他只好说:“好好好,我带你去,你快点离开吧。”
季婉展现笑靥,说:“杜先生可不能黄牛哦。”说罢她转身欢喜的走出画室。
杜衍见季婉走出画室,长长吁出一口气,转身看着用炭笔勾勒出的画像,眸间盈动着忧伤,抬手轻抚画中人的脸颊,说:“你把小婉养育的很好,她是个勇敢坚强的孩子。我以为这一生再也无缘见到你们了,万没想到,老天爷竟然把小婉带到我的面前,你不知当我看到小婉时有多么的激动开心。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绝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
季婉回话给山下来人,看着两人下了山,她望着山下很久才转身走回别墅。
她沮然走向自己的卧室时,转头看了眼另一边杜衍的书房,想到刚才杜衍拦着画惊慌的样子,好象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亏心事,她心中充满疑惑。
想到莫芷对她说,不要相信任何人……
难道杜衍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吗?
可这么久过去,杜衍除了对她有恩慧,她也不是对他有利可图的存在。
可是,那张画上到底画了些什么,这么怕被她看到。
想着,季婉走出书房直接进了画室,杜衍不在,她立刻走过去翻找可疑的画。
可找了半天,她丧气的说:“人都说一孕傻三年,还真是准啊。他既然不想你看到画,怎么可能摆在明面上等着你来找。”
季婉转身离开画室,到书房看到满墙的童话书,想找到那本中文版的《海的女儿》看看,她走去放那本书的位置却不见了,她在整面书架找了一遍都没的找到。
“怎么没有呢,明明放在这里的……这个杜先生,怎么感觉古古怪怪的。”
书没找到,季婉叹息一声放弃寻找,转身之时目光不经意看到挂着钥匙的抽屉,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迈动脚步,伸手打开了抽屉。
她一眼便看到那本童话书摆在里面,她笑着拿出来,说:“原来你在这里,是不是我翻到这本书,也勾起了杜先生儿时的记忆呢。”
她拿起这本书,看到书的下面放着一本很旧的真皮封面的日记,她定定的看着那本日记,她不是个爱八卦和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秘的人,但杜衍,虽然对她极好,她认为应该是个善良亲和的人,可她就是莫名的感觉他很古怪很神秘,她很想去探究,……她拿起了日记。
打开来一页一页的翻看,日记中记载得是杜衍年青时的喜怒哀乐。
他生在毒品家族,却是极痛恨毒品,也更加的无奈与懊恼。
日记中记载着他非常矛盾的心绪,深知家族的恶行,他非常的排斥与不耻,他却不忍心做到大义灭亲,总以各种方法想逃离家族。
当他的父亲为了毒品事业决定与中国云南的兰家联姻,就是让他娶兰筱筱为妻,他愤极反抗,最后,他逃离了缅甸,隐居在宛城。
看到此,季婉恍然的点了点头,说:“宛城,怪不得杜先生的童话书是宛城的。”
她再翻向下一页:我充满灰暗的世界,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变得五光十色,异色纷呈。
那一天我在山上写生,她突然走进了我的画面,脸上洋溢着柔美迷人的笑容,似一道阳光照亮了我的心,我的世界。
只是那一眼,我便认定,她就是吾一生的至爱……
“你在干什么?”
一声吃喝,吓得季婉一哆嗦,手中的日记掉落在抽屉里,她惶然又尴尬的看着满面怒气的杜衍,说:“对,对不起,杜先生,我想……我错了,对不起。”
本想辩解两句,可想到自己确实在窥探别人的隐秘,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认错。
杜衍几步上前,看了眼抽屉中的日记咣一声关上,气呼呼的说:“出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进我的书房来。”
“是,我再也不会了,对不起。”季婉愧然的说着怯怯的走出书房。
季婉一离开,杜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抚上自己狂跳的心,拉开抽屉看到那本日记,想到季婉刚才的表现,说:“还好,她应该没有发现。”
抬眼看向房门口时,怅然自语:“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如果你知道真相恐怕会恨死我吧。”
竖日中午,杜衍带着季婉来到山寨。
杜嘉澍看到自己的父亲真的来了,惊喜之极,很孝顺的对父亲嘘寒问暖,许是爱屋及乌,也对季婉显是亲和很多。
“将军,客人接来了。”手下向杜嘉澍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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