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昭德三年年十一月十一日,雪。
京都的气候便是这样,每到入冬时间总是要下一场雪来告诉人们,而让人们感到奇怪的是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常来得早那么几天。
苏寻跺了跺脚,走进家中合上了门。放下手里的书,坐了下来。正准备泡壶茶暖暖身子,一只纯白色小猫从内屋跑了出来跳到苏寻的腿上“喵喵”叫了起来。
“好、好、好,我去做饭还不行吗?你这个吃货。”苏寻只好打消泡茶的想法,准备去厨房做饭。小白也跟在他身后,迈着娇娆的步伐,像是监督它的仆人一般。
苏寻看它这幅样子不禁来气,又拿它没办法,只好乖乖去做饭。
“苏兄,苏兄可在家中?”
忽地听到门外有人叫自己,走出去打开门,原来是莫浮生。
“莫兄,快进来。好大的风雪!”苏寻引着莫浮生到房中,倒了杯茶递给莫浮生。
“莫兄今日来寒舍有何事?”苏寻道。
莫浮生喝了口茶,“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你苏驸马府上?”
苏寻不禁皱眉,“莫兄不要开玩笑,我什么时候成驸马了!小心叫血卫听见将你抓进血狱。”
莫浮生笑了笑,“苏兄还不知晓这事呐!也对,我也是刚刚听人说起,你不知道很正常。”
苏寻纳闷了,这是什么情况?哪里正常?。“莫兄你真不是开玩笑的?”
“我虽然平日里不太正经,可是这种事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开玩笑啊!”莫浮生翘起二郎腿摇了摇,“就在刚才我听几位朋友说,圣上不日就要下旨将清宁公主许配给你,招你为驸马呢。啧啧啧!苏驸马,以后还请多多照顾小弟啊!哈哈哈”
“去去去,别胡闹。这怎么可能,楚国这么多人,多少才俊。圣上怎么会选我当驸马呢?莫大少爷,你别在这胡闹了,我还没吃饭呢。”苏寻是不会相信莫浮生说的,这莫浮生是当朝礼部尚书莫青的小儿子,也是苏寻的同学。虽是官家子弟但是性情很好,平日里和苏寻关系极好,经常和苏寻开玩笑。
“唉,苏兄啊,你怎么就不信我呢,咱俩认识这么久你看我骗过你吗?”莫浮生看到苏寻还是一脸质疑也是无奈,往日说假话说多了今天报应来了。
苏寻不理他,起身到厨房做饭。莫浮生也跟在他身后,“苏兄,苏兄你就信我一次吧,这次我绝对没有骗你,绝对、绝对!”
苏寻头也不回,“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生了火,把米泡了,“莫公子,你还是回去吧,今天你说什么我也不回相信的。”莫浮生还是那副欠揍的表情,“苏兄,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今天我爹考我学问,又被我老爹骂了,他老让我来你这学习。”
“那你等会吧,等我把饭做好一起吃了再说别的。”
“好好好,又能尝到苏兄的手艺,来的正是时候。哈哈。”
两人吃了午饭,苏寻带莫浮生走到书房。莫浮生看到这满屋子的书也是不禁动容,“苏兄,上次来你这里好像还没有这么多书,几日不见多了这么多。”
“前天去了书店买了许多,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苏寻道。
“我可没那心思看书,我爹也是天天让我读书读书,我看到书就瞌睡。哎,我刚才给你说你要当驸马的事可是真的啊!你可要做好当驸马的准备哟。”
苏寻纠结了好一会,才决定再相信莫浮生一回。“为什么选我当驸马?”莫浮生见苏寻终于相信自己说的也是松了口气,“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半月前你考中状元,但是我楚国将公主许配给状元的事是从来没有的。也不知道圣上为了什么要让你当驸马。”
苏寻也是不解,楚国尚武轻文以久,历代文人都不太受重视。另外招驸马应该在贵族子弟中选才是,自己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一个状元了,况且家中父母都已去世,自己孤身一人。“想不明白就别想了”莫浮生看苏寻一脸纠结,“苏兄今天你可要教我如何写诗啊,昨日去流云楼遇到什么京城四才子在那吟诗作赋,我平日便和他们不对付,没想到他们要我作诗,我哪里作得出来,好不丢脸。苏兄你可要帮我出这口恶气啊!”
“你又去流云楼鬼混了?哼,这是你自找的,别来找我。”苏寻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大哥,你就帮帮小弟我吧,昨天流苏姑娘也在,我看他们几个在那显摆就看不过,就说今日要带你去和他们比试比试!你可不能不去啊。”
真是交友不慎啊!苏寻以手扶额,“你自己要和他们比试,又不是我。”莫浮生见苏寻不答应,连忙道“苏兄,你可一定要去啊,我昨天可是在流云楼当着流苏姑娘面和人家说好了,要请你这个状元去和那什么京城四大才子比试的,要是你不去。那我还怎么有脸在京城混啊!”
苏寻看莫浮生百般恳求,“下不为例啊。什么时候去?”
莫浮生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现在走吧。”
苏寻换了件厚白衫,又披了白锦披风才和莫浮生出去。雪已经停了,街上行人还是不多。天边阴沉沉的,看来这明日恐怕又得落雪。
流云楼和苏寻家距离也不远,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
苏寻是不喜欢这烟花之地,莫浮生是常客,两人相识之后也带苏寻来过几次,每次苏寻来时只是吃菜喝酒,莫浮生本想和苏寻一起找几位姑娘,但是看苏寻脸色也就没敢。莫公子举动让平日里认识他的客人、姑娘也是十分惊异,还以为莫公子换了性子呢。
京城里出名的楼有两座,一座便是流云楼,另一座是紫烟楼。
流云楼因萧流苏姑娘闻名,紫烟楼因夏紫嫣姑娘名震京城,都是京城达官贵人经常光顾的地方。
两人刚到流苏楼前,只见这流云楼是热闹非凡,恐怕这京城中就这最热闹了吧,门口几个女子看到莫浮生,都施了一礼,“莫公子来了,快快请进。”
莫浮生刚想说些什么,看到苏寻的眼神讪讪笑了笑,两人跟着一位女子走上楼去。莫浮生边走边说,“这二楼是流苏姑娘弹琴的地方,不知流苏姑娘今日可在?”引路女子闻言说道,“莫公子昨日和王公子约好在今日比试作诗,流苏姑娘说了今日要来,过一会应该就来了。”
二楼坐席分为两列,一列十个,正中有轻纱和珠帘遮挡,正是流苏姑娘弹琴的地方。流苏姑娘琴技可是京城一绝,平日里听上流苏姑娘弹上一曲都足以让京城无数男子激动了。两人靠窗坐下,便有女子端上酒菜。
苏寻面无表情的把着酒杯,莫浮生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找什么。
窗外又飘起了雪花,苏寻皱了皱眉头,莫浮生看到苏寻心情不太好,问道:“苏兄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没什么,你不是要来和人比试么,人呢?比完了我可还要回家呢。”
莫浮生四处望了望,“奇怪,那小子没来?”两人正说着,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街上行人纷纷避开。马车在楼前停了下来,车帘拉开,一个身着黄色锦袍的男子走了下来。后边又紧跟着两辆马车分别下来一个蓝衣男子和一个青衣男子。苏寻看这三位定是与莫浮生比试的人无疑了,喝了口酒问莫浮生,“这三位是谁?”“穿黄袍的是户部尚书王琳的儿子王铭礼,穿蓝袍的是户部侍郎李立祺的二儿子李肃,剩下那个就是李肃的弟弟李吉。那天和我打赌的就是王铭礼。”
三人上了二楼看到苏寻和莫浮生坐在那,李吉笑道,“哟呵,这不是莫公子么,我还以为敢你不来了呢?”莫浮生站起身来,“你大爷我还会怕你们不成,就你们那水平还叫诗,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苏兄的才华。”
李吉刚要说话,王铭礼走过来说道:“阁下莫非就是今科状元苏寻?”苏寻看了看王铭礼,答道:“在下苏寻。”
“你就是莫浮生找来的帮手,他给了你多少钱啊?”李肃见苏寻穿着普通,知道他是寒门子弟,开口嘲笑道。
莫浮生就要骂李肃,苏寻拉了他一下,说:“我与莫兄相识多时,今日来此是来比试。要比就比,不比我可就回去了。”
只听王铭礼说道,“当然要比了,只是不知二位要比什么?”
“当然是比作诗了。”莫浮生说。
楼里其他人听这几位要比作诗,都静了下来看戏。“不知规则如何?”苏寻问道。
王铭礼笑了笑,说:“苏兄不要心急,今日的裁判可还没来呢?”
苏寻闻言也不说什么,拉着莫浮生坐了下来。那边王铭礼三人也坐下来喝酒。
“王兄,这苏寻真的是那个状元?我看他那副样子不太像啊?”李肃问道。“就是他,那日殿试我见过他。”王铭礼喝了口酒说。
“我看他是歪打正着当了个状元,在王兄面前还敢比作诗,不知王兄可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一吗?”一旁的李吉拍了拍马屁。
“那都是大家抬举我,虚名而已,虚名而已。”王铭礼嘴上谦虚,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王兄,那苏寻既然是状元怕也有点墨水吧,还是不要大意。”李肃心里还是对苏寻这个状元有点担心。
“哥哥,那苏寻听都没听说过的人物,我看那状元怕是假的,他和莫浮生关系不一般怕是找莫浮生他爹的关系当上的。就他那样子还能作诗?背诗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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