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已至。
且检验结果已经出来,四碟小菜中,其中四珍什锦被下了砒霜,死者马彪子要的那壶梅子酒里也有大量砒霜。等候已久的官差立刻嗷嗷叫,“老天,心肠歹毒啊,下了双份砒霜,这是要妥妥毒死马彪子啊!”
登时,马彪子的妻妾儿女哭作一团,大儿子暴跳如雷,继续逮着什么砸什么,实在砸无可砸了便拿长凳砸墙,如疯狗一般。
来的路上,玛瑙已经把详情说了。
马彪子,城东人士。素日偷鸡摸狗不正混,偶尔南北贩运点杂货,却娶了一妻一妾。妻子是他去南边贩货路上捡的大龄孤女,小妾是百花楼的老相好芍药姑娘。别管两女出身如何,马彪子总算组成个家。妻妾能生,俩人轮流着一年一个,到如今,马彪子共两儿三女,大儿子已经十四,长相、身高酷似他爹,可谓人高马大,形容彪悍。
一家子混球儿加土匪,倒也过到今天,熟料今儿马彪子来酒馆吃个小饭而已,竟毒发身亡。
玛瑙还告诉她,给马彪子上菜的是跑堂阿飞的隔房表兄王申,事一出王申立刻逃的无影无踪,目前京畿府衙的官差正在全力追拿。
周和曦到时,场面一度混乱,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马彪子的妻妾儿女哭声震天,砸无可砸的马白狼看见周和曦立刻眼放精光,三步并作两步朝周和曦走来,那架势,就算不把周和曦撞倒,也要近她身儿的。
明眼人一看这是要彻底毁了周家大小姐,先毁清誉,接着名誉、声誉,一个不留。
万幸的是玛瑙武艺高超,马白狼还没来得及近周和曦的身儿,整个人已经被玛瑙撂倒在地,这么多年,玛瑙从未如此愤怒过,”大胆刁民!宜安侯府大小姐也是你能随意冒犯的!再敢靠近一分,我把你的腿打折了!!”
“哎哟喂,可怜的彪哥啊,你凭白被人毒死不说,人家还要连咱儿子一起打杀了呢……”小妾芍药狼哭鬼嚎起,围观民众气氛沸腾起来,有的说,“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口出狂言,可见人命在她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是啊是啊,马彪子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好人,可他妻儿有什么过错?儿子亲眼看见当爹的惨死,仇人就在眼前,不激动才怪!”
“这宜安侯府欺人太甚!”
“周大小姐这个草包向来蛮横不讲理,这回弄出人命,官府若是不严办,我等不依!”
“对,我等不依!!”
眼见局面越发难以控制,在玛瑙的保护下,周和曦拼命挤开人群,径直走到仵作面前,双眸直视道:“酒菜果真有毒?”
“你确定?”
此话一出,众生哗然。
徐仵作气的胡子翘起,食指颤颤指着盖着白布的马彪子道:“是不是毒死的,你自己不会看!”
岂有此理,人都死了,居然还在质疑是不是毒死。为以防万一,他连用三根银针,银针从四珍什锦和梅子酒出来后瞬间发黑,这位周家大小姐这会子还不赶紧平息民怨,竟还敢火上添油!
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她!
“你理解错了,我只问你四菜一酒里,四珍什锦和梅子酒里是否真的有毒,只这两样有毒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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