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问他知不知道为什么叶老不让他进那屋去。
“哎,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叶辰一脸苦闷。
回到学校后,我的身体没什么异常,每天除了上课以外,我也会拿着一本书,把黄皮书夹在中间,找个没人的地方,坐在长椅上研究上面的内容。
身边的人早就已经熟悉了,叶辰也不像刚开学时那么少言寡语了,平时我们几个也会一起去聚聚餐,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我也往家里打过几个电话说了说自己现在的情况。每次都是娘接的电话,听得出来她很想我,总是说着说着,鼻音就重了,我一问,娘就说自己着凉鼻子不透气什么的,我知道她是在掉眼泪。
“文强,家里的事情,不用惦记,你在外面好好念书就行啊!”娘每次都会这样说,我心里更不好受,我还问了问家里其他人的情况,知道大表嫂还是老样子,疯疯傻傻的,有时候会念叨我的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舅妈和大表哥真的按照云深道长说的做了,没让她见任何外人。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两个礼拜,贝贝没有再出现过,没有任何动静,这期间我还喂了一次我的大蝎子,我感觉它在外面好像还混的不错。
喂完蝎子,我回到寝室,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就睡了。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揉揉眼睛,回头一看,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这里也不是寝室。
我竟然在水底!这里到处长着杂乱的水草,而在我的面前不远处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材,棺材盖已经打开。
我很害怕,向网上游,这时姥爷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他看着我笑。
“姥爷!”我在心里激动地大喊,同时快速朝棺材游过去。这时在姥爷的肩膀上,出现了一只手,看不到人,只见那只手拿着一个铁钩子,直接穿进了姥爷的锁骨,然后用力往外拽。
姥爷痛苦地张开了嘴,却又发不出声音,他朝我伸出手来,我奋力向前游,却怎么也游不过去。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姥爷被拽出了棺材,他被铁钩拽着越走越远,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了。
我蹭的坐起身来,看看周围,原来刚才是个梦,我浑身都湿透了。梦里的都是真的吗,姥爷真的是在受罪吗,我心里非常难受,坐在书桌前,半天缓不过来。
回过神来以后,我赶紧翻开日历,再有一个礼拜就是八月十五了,我现在只盼着这一天快点到来,我就可以再次尝试跟鬼官沟通了。
直到第二天,我才算恢复了精神。今天刚好是周日,大家百无聊赖,室友刘乐突然心血来潮,提议去唱歌,大家一拍即合,还叫上隔壁寝室几个关系好的,决定去离学校最近的那家ktv。
本来我还不太想去,但是叶辰看我这两天精神不好,劝我去散散心。我想总闷在宿舍也没意思,加上我从小也没去过ktv,他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感兴趣,就跟着大家一起去了,路上还稍微有点紧张。
到了包厢之后,大家就各自忙活起来了,点歌抢麦,喝酒聊天,每个人都挺开心。不过我好像还是不太能跟得上他们的节拍,就看着他们唱,中间我有点犯困,就去了趟洗手间。
这家ktv的走廊里装着很多反光玻璃,而且路线曲曲折折的,很容易就找不回自己的房间,就我们来的这一会儿就有两个走错的,所以我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下房间号,是219。
我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多了,抬头看了一眼镜子,却发现一个女孩正站在我背后,红着眼睛从镜子里看着我,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脸色苍白无光。
我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她却一闪离开了,同时带起来一阵风,我浑身一哆嗦,更加清醒了。
难道我进错洗手间了?不对啊,我又没喝酒,是看清楚了才进来,而且要是女洗手间,那女孩儿看见我应该尖叫才对。
难道是撞鬼了?不可能,像ktv这种地方,人又多,声音又嘈杂,什么鬼敢来呢,而且我进门的时候还看见门口放着一尊大佛像,不会有鬼敢进来。我觉得自己有点紧张过度了,应该就是个恶作剧吧。
我离开洗手间,走了两个转角之后,我确定自己已经迷路了,本来想找个服务生问问,居然一个人都没看见。加上墙上的反光玻璃也让我眼花缭乱,头晕目眩的,就这么在走廊里溜达了一会儿,我绕来绕去,居然又回到了洗手间的位置,我真是太‘佩服’这里的设计师了。
我又重新往回走,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管我走到哪儿,包厢里传来的都是同一首歌曲,而且都是一个女孩子在唱,她的歌声很凄婉,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她的歌,我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悲伤。
那歌声越发清晰了,旋律也非常熟悉。我想起来了,这是苏芮的一首老歌。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是否这次我将一去不回头,走向那条漫漫永无止境的路……’
我停下脚步,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还是没有一个服务生,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我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我尽量不受歌声的干扰,开始慌乱地找着我们的那间包厢,‘219,219,219你到底在哪儿……’我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
又转了一个拐角,我终于看到了我们的包厢,我长舒一口气,终于走出来了,刚才十有八九是遇到了鬼打墙。
可是我一推开门,却发现屋里只坐着一个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刚才我在洗手间遇到的那个女孩。
那首歌的旋律再次响起,她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一个人拿着麦克风边哭边唱。那声音就好像魔音似的,我想拔腿跑掉,脚却不听使唤地钉在原地。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泥土的味道,我知道那是阴气,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听一个从潮湿的坟墓里爬出来的人唱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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