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来他是在修房子,但在他自己看来......他每一次拼命修补的都是自己的记忆。
或许除了那仅有的几人之外,没有人会意识到这座老宅对他有多重要。
这里藏着陈闲童年的回忆。
这里藏着有关于那位至亲的回忆。
虽然他已经慢慢习惯了在分局与大家一起生活,但无法否认的是,在他心中唯一的避风港永远都是这座老宅,就像是小时候......
陈闲目光呆滞地站在被火光笼罩的院子里,看着那棵几近被烧成黑炭的老槐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许多年前在这棵树下的一幕。
那是在陈闲小学五年级放寒假的时候,学校给他发了十三张奖状,什么三好学生优秀少先队员十佳少年优秀学生干部......那些统统被他拿了个遍,毕竟以他“非人”的智商去进行人类最简单的学习工作简直不要太轻松,所以那时候拿奖状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每个学期都是这样。
就因为如此,陈闲的年纪虽然很小,却还是养成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态。
当然,这只是局限在外人面前。
那时候的他每次期末拿着奖状回家,心里总是会忍不住地兴奋,倒不是因为拿了奖状才那样......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爷爷夸自己罢了。
一进院子,陈闲就见到了坐在槐树下看报纸的爷爷。
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陈跋每次读书看报都得戴着一副金丝老花镜,手里还得拿着一个每天都要换样的烟斗。
陈跋的爱好有许多,收藏各种名贵烟斗就是其中之一。
也许他今天用的是从大不列颠买来的19世纪海泡石烟斗,也许明天就会用从某朋友手里高价手来的镶银玉流丝石楠根烟斗......这些在陈跋眼里都是难以割舍的挚爱,但在那时候小小的陈闲眼里,这些都是一堆只会散发恶臭烟气的木头根子。
看见陈闲回来,爷爷自然是眉开眼笑地迎上去,又是帮小陈闲拿书包,又是一阵肉麻麻的嘘寒问暖,生怕这乖孙在外面受了委屈饿着冻着。
当陈闲拿出那一堆奖状时,爷爷陈跋笑得就更开心了。
“这次考得不错啊小闲闲!”
陈跋在外人眼里是个极其严肃的人,因为他长相就是那样,就算不说话也会莫名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但在陈闲面前什么严肃都没了,简直就是一个宠孙子无微不至到超级肉麻的老小孩。
“还行。”陈闲就像是大人一样平静,话依旧很少。
“看样子咱们得腾间屋子出来给你贴奖状了,一个学期就拿十几张,不愧是我陈跋的乖乖孙啊!”爷爷陈跋大笑着,也不顾陈闲满脸的嫌弃,硬着凑上去就用满是烟味的嘴在陈闲粉.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肉麻。”陈闲对此是这么评价的。
“哎你说我们把隔壁家宅子买下来怎么样?到那时候就把那些屋子全部推平!给我的宝贝孙子建个奖状博物馆,你从小到大的那些奖状我都留着呢!”陈跋一点都不改自己老土豪的本色,为陈闲建个奖状博物馆都是轻的。
只要乖孙子陈闲愿意,哪怕一百个他也出得起这钱。
“不要。”陈闲断然拒绝。
“哎呀你不要对你爷爷这么冷淡嘛!来!笑一个!”陈跋似乎早就习惯了陈闲那种冷冰冰的表现,蹲下.身将陈闲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拉着陈闲的两侧嘴角,哈哈大笑着让他露出了一个“我真的很开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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