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简珈的车停了下来,前面许萱弈的车却侧翻倒地,她人也从车中狼狈甩了出来,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许萱弈!”简珈摘了头盔,连忙下车。
但身后有个男人快过她的动作,大掌用力掐着她的脖子狠狠逼到栏杆边。
“简珈,你找死!”翟曜天用着几近掐断她颈脖的力道,怒火滔天。
“唔……”简珈费力挣扎,小脸因窒息涨得通红。
翟曜天却在这是狠狠甩开她,匆忙朝许萱弈跑去。
他拨打了120,随即捂住许萱弈还在渗血的伤口:“萱弈,会没事的……”
许萱弈虚弱睁开眼,吐了一口鲜血:“曜天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她前提及姐姐,也不该来练车,她不是故意撞的我……”
翟曜天看着许萱弈那张和许兰怡分外相似的脸,眼底的心疼显而易见。
他转眸看向扶着栏杆站立的简珈,眸光中的怒火肆意燃烧。
“简珈,你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耐心,我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翟曜天愤声怒吼着,抱着许萱弈大步离开。
简珈大口喘着气,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难受。
可再难受,也不及心口的疼痛。
撕心裂肺,利剑刺心!
她的丈夫,又一次因为别的女人,狠狠伤了自己……
简珈闭上眼,眼泪无法抑制地涌了出来。
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跟杀了自己有何区别?
他终究,是不信自己的。
他宁愿相信任何人的只言片语,都不愿意相信默默陪了他六年的自己。
不爱就是不爱,穷尽一生追随他,都得不到他的半分怜惜。
……
医院。
许萱弈在手术室呆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出来,推进了重症ICU病房。
医生一脸凝重地将检查单递给翟曜天,沉声道:“命是暂时救回来了,但撞击太大,她肾脏碎裂,急需换肾……”
翟曜天眸色沉了沉,说道:“那就立马安排手术,给她换肾,用最好的药,钱不是问题……”
医生有些为难道:“目前是现在医院肾源紧张,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捐献者……”
翟曜天拧紧眉头,抬眸看了眼重症ICU病房中许萱弈那气若游丝的虚弱模样。
想起这个女人是被谁所伤,翟曜天心底隐隐做了决定。
“我马上去安排捐献者。”
翟曜天说完,大步从医院离开……
陵园。
天色渐暗,寒霜弥漫。
简珈坐在陵园入口的台阶上,抬眸看着不远处的墓地。
那一排排墓碑下,全是白的黄的鲜花,只有许兰怡的墓碑下摆放着一辆辆赛车模型。
那都是翟曜天送来的,让喜爱赛车的许兰怡去了阴曹地府也有车开。
这个女人死了三年,却从未在翟曜天的心底离开。
简珈嫉妒羡慕,满心的委屈和痛苦无处宣泄。
如今也只有喝着酒,麻痹神经,才能安慰自己。
回想这几年来,翟曜天对自己的无情冷漠,简珈心底的难受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她快要疯了。
因为爱一个人而抑郁疯癫。
简珈踉跄起身,踢开了脚边凌乱倒着的空啤酒瓶。
天上飘下一朵朵白色雪绒花,落在了简珈的睫毛上,身上。
2019年的初雪,似乎看着更以往为洁白无瑕。
简珈眨了眨眼,抬手接住几朵雪花。
精致剔透的雪绒花,在她冻得冰凉通红的手上渐渐融化。
“噗——”心头一阵绞痛,简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在地上跟雪绒花交织在一起,变成血色雪花。
每一朵,都如此凄苦。
简珈整个人摇摇欲坠,却依旧醉醺醺地朝许兰怡的墓碑走去。
到了目的地,简珈已经透支了半身力气。
她扶着墓碑,用力呼吸着,浑身冰冷。
她的身体太虚了,根本承受不住这里的刺骨冰凉。
“简珈!”身后传来翟曜天透着慌张的叫喊声。
简珈怔了怔,转身,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来找她了。
他终于主动来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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