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给足了他的面子,当下微微一笑道:“这个真得请苇老爷子恕罪了,杨爷爷并不知道这酒局之中,还有苇老爷子,只当是赵叔叔念在家父的情分上,提携一下晚辈,介绍一些人脉给晚辈认识,所以他老人家就没来凑这个热闹,如果杨爷爷知道您老也在,肯定会来陪您来喝上几碗。”
苇渡海一听,更是受用,脸都抬起来了,一挥手道:“罢了,改天我去找老杨头喝两杯吧!”
我一听就乐了,这一转眼又成老杨头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杨爷爷多熟悉呢!不过这样正好,你既然一个劲的托大,那我就把你捧上天,我看等会赵燕楚要是和我翻脸,你怎么自处,帮着赵燕楚,那就是欺负晚辈,传出去丢脸的可是你苇渡海,不帮着赵燕楚,单凭在场的这些人,想留下我只怕也未必能得手。
刚想到这里,赵燕楚已经看出端倪来了,急忙拦下话茬,将手一伸向那白净面皮的中年汉子道:“还有这位,贤侄你一定要见见,这位可是你父亲的好友,也是十三太保之一,巴蜀张起云!”
我一听这白净汉子竟然就是张起云,顿时吃了一惊,关于这个张起云,我可听说了他不少的事,而且此人可跟我们昆仑有着直接的深仇大恨,当年文先生等人,可都是死在他手上,虽然刘哲一说有些人是假死,可未必个个都逃得过他的手段,他手上起码也沾染了我们昆仑好几个人的鲜血。
而且,我对此人十分忌惮,张起云出身邪门张家,邪门张家耍的手段可不是一般江湖手段,张起云的儿子张天行,也就是以紫符山猪的形象露过面的那家伙,那一身邪门奇术,就不是我所能敌,当初张天行还是周不全击败的,如今张起云亲自出山,能好对付吗?万一要动手,我必须出尽全力,一举格杀张起云,不让他有施展奇门邪术的机会才行。
一想到这里,我的表情顿时就有点不自然了,看向张起云的目光,也有点咯噔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赵燕楚脸上逐渐浮起的笑意,这家伙那绝对是混成精的人物,我起了杀心,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求不得我沉不住气立即动手,然后不管死在谁手上,都可以往张起云头上一推,他落个干净,就算我们杨家的人和杨爷爷等想报仇,也寻不到他头上去。
可那张起云这个时候,忽然说了一句话:“杨九龄,我们见过,还见过两次,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二十年前,我与你父亲杨正文相识终南山,与战神郭惊天一战之中,互相援助,互生敬佩,在你满周之时,我曾到场祝贺,只是那时你还不记事,自然不认得我。数年之前,山村巨变,杨左卫林老爷子失踪,我曾去过山村,杀了算命瞎子、李四婆子和张屠夫,其后从唐家庄一直跟随你到大象水库,你借水遁逃走,我素无水性,只能让你逃了,其后一路追至京城,也没再见到你,那一别,就直至今日。”
“前一段时间,犬子张天行落败归家,说是被周不全击败,和周不全同行的人,就有你一个,我这个人比较护短,也就出来晃悠了,没想到还没遇上周不全,却在赵兄这里遇见了你。”
这几句话出口,我心里就是一沉,之前刘哲一就有透露给我一些消息,我一直半信半疑,如今张起云自己亲口承认了,看来当年昆仑惨案,真的是这张起云所为无疑,而当年追杀我的那人,竟然也是他,怪不得当初那种危机四伏的感觉那么强烈,要不是我机智,潜在水库之中逃了,说不定也遭了他的毒手。
更可怕的不是他说出来真相,而是他在这种场合,这么说话的方式,以及他对我毫不掩饰的杀意,我一个应对不好,只怕他当场就会动手,而且他已经动了杀我的心,又怎么可能没有防备我杀他,我再想一举击毙他,已经不可能了。
我脑海急转,正在思索对策,唐一泓忽然笑道:“原来是邪门张家的张叔叔,我们有个好朋友,是天津梅家的人,当日也和张家公子见过面,他可正随着周不全徐老到处寻找张叔叔的踪迹呢!张叔叔,你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这句话一出,张起云忽然面色一变,整个人的气息都为之一乱,脱口而出道:“梅家的人?三弄梅枝吗?这孩子也该长成大人了!”一句话说完,脸上浮现出一丝极其难以捉摸的苦笑来。
我顿时一愣,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张起云会对三弄梅枝这种态度?我知道梅家和张家有仇,但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如今看来,这里面所牵扯的并不简单。但不管怎么说,经过唐一泓这么一说,张起云对我的敌意忽然就消除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忧郁惆怅,暂时缓解了我的危机,还给了我一个推脱的借口,当下就一笑道:“张叔叔,你我的事,咱们还是先缓了缓吧!我和三弄梅枝是兄弟,可不想以后见了面,落下埋怨。”
言下之意很明显,我并不怕你张起云,只是你和梅家还有事情未解决,我因为和三弄梅枝的个人交情,不愿意抢先下手,等你处理完梅家的事之后,咱们再动手不迟,既不跌份还挂了免战牌。
张起云忽然抬眼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有一丝肯定的意味,随即伸出来手来,与我一握,冷声笑道:“好!就给你一次机会,我先告辞,前去寻找三弄梅枝,解决了我和梅家之间的恩怨之后,再来寻你,你可得记住今天的约定!”
我听的一愣,万万没有想到,他说走就走,竟然丢下了这边的摊子直接离开,这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随即手掌之中忽然多了一物,感觉像是个纸片,更是惊疑,这家伙想干什么?还没想明白,张起云一句话说完,一抽手就对赵燕楚一点头道:“赵兄,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其中原委,我就不多说了,这就告辞,还请赵兄体谅。”
随即又对苇渡海一拱手道:“苇爷,请恕起云失陪,先行告退!”一句话说完,也不管赵燕楚和苇渡海同意不同意,一转身直接就出了赵家,至于在场的其余人等,他则理都没理,似乎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他这般高傲,自然引起其余人等的不满,白狗一拍桌子,对苇渡海道:“苇爷,这张起云也太狂了,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可在苇爷面前也这般嚣张,着实令人难忍,一个附属之人,有什么资格这般傲气?”
白狗一说话,扶白也附和了起来,黑铁头倒是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我则趁这么一乱,将张起云刚才握手时塞给我的东西放进了口袋,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失态发展,我巴求不得他们能内讧起来。
谁料白狗、扶白的话刚出口,苇渡海就冷哼一声道:“你看不惯?自己追上去干他就是了,只要你能有杀了他的本事,你也有资格这么狂,十三太保当年终南山恶战郭惊天,只有他张起云受伤最轻,除了他之外,死了五个,重伤七个,燕楚的命都差点丢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下次说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他这话一出口,白狗、扶白顿时尴尬不已,我一听则乐了,看样子,白狗、扶白应该都不是苇渡海这一派系的,也不是南路的人,茅山马家四路金刚各成派系,有利则有弊,起码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和睦。
倒是赵燕楚这人颇能顾得住大体,一见苇渡海给了白狗、扶白的难堪,急忙圆场道:“两位有可能不知,张兄弟和梅家之间的恩怨,错综复杂,外人可说不清楚,而且积怨已久,张兄听闻三弄梅枝在找他,情急之下离去,也是情有可原,大家就不要在这事上纠结了,免得坏了九龄贤侄的心情,来来来!大家落座。”
他是东道主,在场的都是看着他的面子来的,在茅山马家之中,身份又在白狗、扶白之上,又是苇渡海的唯一弟子,自然没人异议,大家纷纷落座,有美女端上菜肴,给大家倒了酒,赵燕楚一招呼,大家举杯痛饮了起来。
我自然不想喝多少酒,这种场合,还是得保持足够的反应和清醒的头脑为好,可赵燕楚并不想放过我,他不但亲自和我对饮了三杯,还招呼大家一起敬我的酒,下首两桌人纷纷起身,一个接一个的过来敬酒,这些混黑的和当官的,别的本事也许没有,酒量一个个的都不小,举杯就三杯。
我一见这架势要坏事,下首两桌可坐了二十多个人,这样轮番上阵,一人三杯就是六十多杯,这样喝下去,虽然我有点酒量,可也撑不住,今天摆明了就是鸿门宴,一旦我喝醉了,还能有个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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