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正想问一问当年父母的旧事,就见霍离上前来,笑道:“母亲,切斯特他们非要见见妹妹。”
霍离的身后跟了好几个金发碧眼的小伙子,看见迦叶都眼前一亮,纷纷地打招呼,各种耍宝。
诺伊斯家族的人果然比较热情开朗,对于远道而来的霍离的妹妹很是热情。
迦叶有1米7多,在西方女性中也不算矮,加上五官美艳,尤其是特色的桃花眼,在诺伊斯家族看来别有东方韵味,一时间成了新宠,往年被过多关注的霍离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从到了岛上开始到晚饭,再到餐后的交流,迦叶都没有喘口气,也没有机会找霍母说话,等这些人终于放过她,她回去洗了澡,累的到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迦叶是被树林里的鸟儿叫醒的,天色麻麻亮,晨曦从屋后的树林中透出,乡下的空气极好,蓝天碧草,湖水清澈,迦叶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一下,然后起身换了衣服,趁着清晨人都未醒,起身去附近走走。
佣人们已经起来准备早餐,烟囱袅袅,颇有些油画的味道,盛夏的季节,小岛上却清风徐来,迦叶沿着湖边走了一段路,然后坐在草地上,看着碧绿的湖水,没一会儿阳光从湖面上升起,汽油快艇破开湖面的碧波,吆喝着停靠在岸边,佣人听到吆喝声就出来迎了过去。
“这是小镇上送食材的大叔。”不知何时,霍离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抓了抓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眯眼笑道,“小岛是孤岛,进出都靠快艇,吃喝住行都是靠小镇供给。”
“这样岂不是很不方便?”迦叶问道,“你母亲也一直住这边吗?”
“母亲住洛杉矶,在那边经营了一家读书会,寒暑假会随着继父过来。因为交通不便利,所以大家一年才回来一两次。”
“霍四,你没有弟弟妹妹吗?”迦叶突然想到,这些年他似乎鲜少提到自己的家人,一开始她以为他跟母亲关系不好,可昨天见了霍母,才知道是那样温柔大方的女人,母子两的关系也极为的亲密,霍离跟继父的家族相处也融洽,好像霍离真的没有弟弟妹妹?
霍离点了点头说道:“母亲坚决不要孩子,说有一个就够了,我继父也同意了。母亲说这是她能为我跟父亲做的最后的事情。”
虽然改嫁,却不再要孩子,还能融入到文化差异极大的美国家庭,是个独立有想法的女性,迦叶有些肃然起敬,难怪能教出这样的霍离。
“你留在这边比回国好。”迦叶怔怔地说道。
“原本就是回去看看老太太,没有打算定居国内。”霍离笑道。那一年若不是见到了小迦叶,他也不会在国内待两年,如今他心如明镜,迦叶从头到尾都是把他当朋友,当兄弟对待的,没有往那方面想,他也没有点破。
如今她正是痛苦迷惘的时候,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也许是对自己不够自信吧,他感觉自己留不住这样肆意张扬的女子,就如当年,追随她在清溪湾赛车的身影一样。那时候就觉得小小的少女,身体里似乎有无穷的力量,耀眼光芒四射。
“你还回去吗?”霍离淡淡地问道。
迦叶沉默了一下,目光远眺跃出湖面的火红太阳,随即懒洋洋地笑道:“不知道,人生路,走一步看一步。”
霍离微微一笑,是该这样洒脱。
很快别墅里其他人都陆续起床,迦叶回去梳洗,等吃过早饭就被霍母以及诺伊斯家族的女眷拉着坐船去了镇上,买各种纪念品和传统的特产,最后还拉着迦叶去享受了一下当地特色的餐馆,还顺便跳了一场舞会。
迦叶从小学的东西很杂,但是舞蹈真的不会,不过被一群热情洋溢的漂亮人群围着,也渐渐放开自己,学着跳起了当地的舞蹈。
赶上最后一班快艇回到岛上,每人的手上都拎着大包小包。
迦叶回到房间,看着堆积在墙角的各种纪念品和礼物,因这两日每天的行程都排的很满,每天都在融入当地的文化中,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倒是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感,痛苦似乎也没有那么多了。
过了一会儿,霍母过来敲门,拿了两件晚礼服过来,笑道:“明天晚上是比较正式的家庭聚会,女性最好都穿礼服,我给你拿了两件我没穿过的过来,你挑挑看。”
“原本是想拿旗袍过来,不过我怕你穿了以后,要是被当场求婚,可就回不去了。”霍母温柔细致地笑道。
“谢谢阿姨。”迦叶这两天跟霍母相处的极好,桃花眼里都是细碎的光芒,伸手握住霍母,见她拿过来的礼服一件是黑色的,一件是白色的,都是款式大方,百款的颜色,便挑了黑色的。
“你去试一下,哪里不合适我还能给你改一下大小。”霍母笑道。
迦叶试了一下,腰的地方和领口略大,霍母量了一下尺寸,然后取出针线包,就给她将礼服的腰收紧一些。
“阿姨能跟我说说我父母的事情吗?”迦叶见灯光下,霍母垂眼帮她改着礼服,眉眼柔和,不禁放轻了声音,低低地问道,“我三岁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
霍母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将礼服放到一边,握住她的手,低低地叹气道,“时过境迁多年,再想起故人,总有酸涩难忍之感,你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你父亲当年,真的是风采卓绝,寒门出身,一身正气,在那个年代,风采不知照亮了多少人的心田。”霍母陷入了追思中,当年她也是暗恋容家那少年,只是容正另有所爱,两人恩爱异常,她后来才嫁给了霍家的第三子,在丈夫早逝之后,带着儿子到了美国。
后来听闻容家覆灭,还是贪污巨案,知道世事无常,故人不再,便带着孩子改嫁,再也没有踏足那片伤心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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