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被挂了半天,脑子都换了?”他倒是颇为意外颜静之的表现,毕竟这个女人之前是个什么样他也是见识过的。虽然现在也一样蛮横无理取闹,不过看到她这狼狈却又滑稽的模样,他倒是难得的好心情。“就你这点三脚猫也学人打架?”
“三脚猫怎么了?别小看女人,惹急了半夜我一刀能切了你的脑袋。”颜静之说着,那双眼凶狠残暴的瞪着席璟臣,那眼神好似一柄利刃,要生生剜了他的肉一般。
阴狠!
他居然也会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这一点。
席璟臣心底微微讶异,再看颜静之时她却已经收敛了神色。
他微微勾唇,莞尔一笑,“你可以试试看?”
颜静之捏着拳头,“我倒是想弄死你,可杀人偿命,为了你赔上我一条命不值得,我惜命的很。”她不屑的看了席璟臣一眼,对他的嫌弃那么明显。
沉黑的眼底带着一丝流光,落在颜静之的身上时就好似带着对猎物的探寻,她浑身一个激灵,神色戒备,“干嘛?你想杀我?”
“杀你?你还不够格!”席璟臣嗤笑,觉得颜静之这女人有时候还真是傻的然人觉得好笑。
“跟上!”
他大掌扣住颜静之的后脖领,在颜静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直接把人给拖出了电梯,大步朝着地下停车场走去。
“喂,席璟臣你松开,松开我。”
“别乱动。”他沉声道,开了车门把人塞进去,“安全带。”
颜静之愤愤然的瞪着席璟臣,“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修长的手指过来,狠狠的往颜静之的脑门上戳,“不痛?”见颜静之痛的龇牙咧嘴的往后缩,大掌扣住她的头顶把人固定好。安全带咔擦一声,男人沉冷似冰的眼神锐利的扫过她那张狼狈的脸,再次狠狠的往颜静之的伤口上戳,“怎么没疼死你?”
“你放心,我死了都要拉你当垫背!”颜静之特别有骨气的朝着席璟臣吼了一句,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盯着席璟臣手指间的血迹,颜静之愤愤然,“十八层地狱!”
席璟臣忽而笑了,觉得颜静之挺有意思的,“只有恶人才会下地狱,嗯?”
“你不是恶人吗?”颜静之觉得席璟臣的笑有些烦人,而且他就算是笑的时候眼神都是冷的,那种一种从骨子里都透露出薄凉和矜冷的男人。“再说了,好人下地狱的还少吗?天堂里住着的大多都是恶魔。”
席璟臣收敛了笑意,菲薄的唇微微抿着,看着颜静之的眼神也极淡。
席璟臣的车开的很稳当,外面风景一闪而逝,车子在致和医院停下,颜静之跟着席璟臣下了车。院长好似知道席璟臣要过来,早早就在外面候着了,“是小太太吧!”
席璟臣没有说话,下颚稍稍一点,“看看有没有脑震荡。”
“你怎么不说我傻了?”颜静之不满席璟臣的说辞和态度,院长却有些尴尬,“那小太太随我们医护人员过去做个检查?”见颜静之走了两步,“另外去骨科也得看看。”
颜静之顿住脚步,转头看了那院长一眼。他看起来在席璟臣面前十分谦卑,一个五六十岁的一院之长,居然在席璟臣面前这么卑躬屈膝。“我还以为您会建议我去神经外科。”
院长尴尬了,“小太太应该是皮外伤,不用去神经外科。”随即给医护人员使了个眼色,“还不带小太太过去检查。”
席璟臣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颜静之一眼便往里走,院长急忙跟上。
颜静之拍了CT,因为伤到了头担心脑震荡,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几天。而她的脚本身就挺严重的,昨天被席璟臣复位的及时虽然没有什么妨碍了,不过颜静之走路那么折腾,再加上跟颜静雅打了一架伤到了脚,现在已经肿的跟猪蹄没什么两样了。
医生说里面可能有积水,所以又给颜静之做了一个小小的手术,虽然打了麻药可疼的颜静之死去活来的,饶是这样她也愣是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一双眼眸愤恨坚韧。
颜静之抬头的时候见席璟臣一身清隽的站在门口,他手腕间托着外套,眉目清淡的落在她那张有些惨不忍睹的脸,“你好好休息。”
“席璟臣。”颜静之叫住他,“你这算什么意思?”
席璟臣转身,矜冷的视线落在她额头,又看她脸上几道抓痕,眉色中带着一丝沉冷的轻视,“你想说什么?”
“你让我顶罪,我也承认了,可我凭什么帮你顶罪?”
“你不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席璟臣淡淡道,“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嫌浪费时间?”
“因为你认定我有罪,所以我得自己出具证据证明我无辜?如果我没办法证明,那就是我做的,一锤定音的从来只有你?冤假错案为何那么多?席璟臣,你不是法官,你无权判定我的罪责。”颜静之愤怒的推开医生,倔强的瞪着席璟臣。“你让我承认,我出于权宜认了,可我不能白认。”
“除了离婚!”他睨了颜静之一眼,“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离婚。”她倔强道。
席璟臣沉默不语,良久,就在颜静之不耐烦的时候他才语带平静,“我的婚姻只有丧偶,没有离异。要么死,要么老死,你没有别的选择。”
席璟臣说完便走了,气得颜静之疯狂的砸东西。“见鬼的死,你他妈的才要去死。”她咒骂着,气喘吁吁地,然后疯狂的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说他的婚姻没有离异,只有丧偶?可上辈子他为了跟沈鸢在一起,不惜折磨她,设下陷阱毁了她,只为跟她离婚。后来又为了沈鸢而关了她在实验室两年的研究,最后她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时候他居然要跟沈鸢结婚。
可笑的是他居然跟她说不离婚。
颜静之凄厉的笑声混杂着哽咽,她才知道自己不是不会哭,在席璟臣的面前她好像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
可这一次她不允许自己软弱,死过一次的人,她知道什么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她要跟席璟臣离婚,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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