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君墨没有移开半分,而是就势坐到了床边,把人裹紧,有力的手臂由她颈下伸入,扶着人坐了起来,紧接着接过黄芍手里的巾帕,注入内力温柔有力的替她擦拭着柔软的长发,不一会就烘干了。
被裹的跟蚕蛹一样的斐瑶池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她是发现了,这一辈子她全是被这个男人吃的死死的,想对她好就招招手把她唤过去,想对她坏就一脚把她踹到一边。
刚想把人平躺放下转眼就看到了早已湿透的枕头,眉头瞬间就蹙了起来,把枕头一把甩给了黄芍,亏的她有功夫,不然还真接不住!
“去换个枕头过来。”
让人倚靠在自己身上,冷冷的吩咐着,黄芍不敢犹豫,麻溜的就从衣柜里重新拿出一个留存的枕头,里面是全荞麦的,上面的枕套还是张玲翠在的时候亲手绣的,送到这来后斐瑶池一直没舍得用。
看到之后,斐瑶池面色一沉,身上的气息极为冰冷,“把我放下,我不需要枕头。”
“小姐,等明日奴婢去给小姐买个新的来,小姐先将就着着用一晚好不好?”
黄芍极为小心翼翼的劝说,只是手一递过去,就被斐瑶池一把扫到了一边,她一个没抓稳,直接落到了地上,气氛一下陷入了死寂。
“不枕便不枕,靠着我也是一样。”
不管这枕头有什么来历,已经沾染上灰烬的东西斐瑶池是断不会再要的。
他的一句话让斐瑶池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可身上不着寸缕,又不能剧烈挣扎,瞬间烦闷到了极点。
“王爷还是把我放下早点回去休息的好,在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供王爷休息。”
她赶人的话说的很委婉,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可偏偏楼君墨当做耳旁风,“无妨,王妃的住处就是本王的住处,哪里有夫妻分居的道理?”
“王爷!你我二人尚未成亲,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
还要她提醒几遍?是他的未婚妻就可以让他为所欲为了?是他的未婚妻就必须要什么都听他的了?实在不好意思,她跟古代的女人还真不一样!
“有我在,谁敢多说半个字?”
极近威严的话一出,屋里的人都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这里除了斐瑶池就只剩她们,这话不是跟她们说的还能是跟谁说的?
当下就垂眸低头退到了一旁,一句话不再多说,但却没有出去,因为斐瑶池没有开口,她们只听从于斐瑶池一人的命令,哪怕是王爷都不例外。
对于这个无赖很是无耻的行为斐瑶池已经无力吐槽,既然他想留就留吧,再禽兽也不可能对一个半残的人伸出魔爪,这一点斐瑶池还是很清楚自己没有看错的。
不再管这些事情,眼不见心不烦,双眼一闭,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许是在楼君墨怀里格外的安心,朦朦胧胧间头一歪就靠到了他健硕的胸膛上,甚至还极为贪恋的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没心没肺的睡着。
被她蹭的人可就不好受了,搂着自己的心上人,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已经极为难受,被她这么一蹭,像羽毛一样在他心尖上撩来撩去,一股热浪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低头轻轻一吻,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许是瘙痒的触感让她不舒服,斐瑶池柳眉微蹙,小嘴微撅,极其不满的嘤咛一声,挠了挠自己的额头,要不是躲得快,这一巴掌就直接拍到楼君墨脸上了!
看她没有转醒的迹象,不由得松了口气,无奈摇头,到底是下不了狠心,尤其是对她,这副十分乖巧,小鸟依人,收起利爪的样子让他极为满足,再累也不舍得闭眼,手臂麻了也不舍得放手。
他的瑶儿,若是一直这样该多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斐瑶池就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眸,想活动一下身躯却发现腰上被什么东西锢着,低头便看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明明是久经沙场的男子,手却长的比女子还要好看,没有生茧不说,还极为白皙顺滑,抬头瞥了一眼紧闭双眸,呼吸沉重平稳的俊颜,忍不住伸手覆上了那只大掌。
像个偷腥的小猫一样用一根手指来回摩挲,这边捏捏,那边挠挠,被刚睁开一双鹰眸的楼君墨逮了个正着,看向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玩味。
“我的手就这么好玩?”
刚醒来的声音很是沙哑,斐瑶池身子一僵,下意识就要抽回手,被他一把抓住,整个包在了手掌心里,勾起一只手指在她手心里抠挠,直到看到她耳根见红,眼神逃避着不敢看他才罢休,但也没有松开手。
“不生我的气了?愿意跟我说话了?”楼君墨倚靠在床边,垂眸看向靠在他怀里乖巧的让人心动的女子。
“我几时说生王爷的气了?”
握着她的手猛地一紧,似是惩罚,又似是挑·逗,“不生我的气?那你一口一个王爷是何意?”
“王爷就是王爷啊,不叫王爷叫什么?”
斐瑶池闷声说道,声音极其平淡,似是在与陌生人说话,但语气中还插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还没有说什么,你倒是先委屈上了,跟我说说,你在委屈什么?”
楼君墨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宁可斐瑶池像个小猫一样亮出利爪来挠他,也不想看到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心疼。
“王爷确定要让我这样跟王爷说话?”
斐瑶池想起身都起不了,只能抬起头来跟他对话,别提多难受了,要说话好歹也让她穿上衣服,收拾收拾再说吧?
许是觉得如此确实有些不妥,在她唇上偷了一口香,柔软的触感让他险些控制不住,强忍着心底那股欲·望把人放下,起身去外面叫醒了趴在桌上睡着的几个丫头。
黄芍和夏灵拿出衣服给斐瑶池更衣,凌烟重新检查过她的双腿,给她敷上了药,千雪和红叶一个去打水给她净面,一个去厨房吩咐早膳,几个丫头各司其职,却有一个共同点,她们是在斐瑶池哀怨的目光中做完了一切。
对上楼君墨那张满面春风的笑脸时更是唬的一个愣一个愣的,昨晚她们睡觉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起来就要面对如此惊悚的情况?
盯着斐瑶池用过早膳,楼君墨大手一挥,把闲杂人等全部赶了出去,开始与她促膝长谈,与其说是谈,不如说是斐瑶池单方面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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