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上海做到区长的位置,上面没有三个两个在大院里转悠,进入正省部级,手里抓着实实在在印把子的人撑着,是没有办法坐上那个位置的。
以八字眉的实力,也确实惹不起这样的人家。但是,既然八字眉把电话打给了他,眼看着郝种田在里面就要遭罪,他还真的不太甘心,他想了想,看起来也就只有一条路了,他吟哦了一番,最后把电话打到了那位和他一同提拔的副局长办公桌上。
副局长姓黄,正在支着额头想事,接到八字眉的电话,皱着眉头犯难了。孙某人本人他不怕,自己好歹是市局的副局长,真要比起能量来,恐怕孙某人还要谦虚一些。
但是,正如一道杠所担忧的那样,每个官员的成长,都不是偶然的,身后都有一串恐怖的社会关系,他正在费脑筋地想着怎么办,那边八字眉说话了,他说:“黄局,再不采取措施就麻烦了,弄不好他们要给小家伙用手段呢。”
“真是乱弹琴。”黄副局长嘟囔了一句,道:“在那等着,让他们先不要动,我马上过去。”
八字眉明确了孙副局长的意思,赶紧进屋对老金说:“你先稍等,好吧?呆会黄局要过来。”
老金一听就笑了,道:“兄弟,你这就没什么意思了,黄局能上这里来?打死我都不相信,他今天出差了。”
他以为八字眉说的是区局的黄局长。他甚至都认为,郝种田的事连区局的局长都不会过问,压根就没想到市局的副局长能过问。
八字眉就说:“我刚才可是给他打电话了,他亲口说,要来的。”
老金笑起来,但是脸色很难看,他说:“兄弟,你撒谎也得靠谱点,谁不知道黄局今天出门?我昨天晚上还给他送行了呢。”
一句话就透漏出了一种含义:“我和黄局什么关系?你小子还配拿大奈子吓唬谁不成?”
他接着说:“兄弟,按理说,你出面说话了,我怎么也得给面子不是?但是,这个事确实我作不了主,你也别难为我了,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八字眉的脸色很难看,只好闪到一边,静等黄局的到来。
这时候老金又转过头来,冲着郝种田说话了:“你就不要做任何幻想了,没人救得了你,告诉你吧,谁来了都不好使,你就老老实实地签字吧,看看给你家长打个电话,让你家长把罚款交上来,否则,被人帮助认识错误的感觉可不是多好受。”
郝种田本来就觉得委屈,孙胜高在校园里耍流氓,自己保护雅菲,竟然反过来把自己抓紧局子里,这叫什么道理?他实在想不通,想不明白,就道:“我不是流氓,你们凭什么把我抓进来?你们包庇坏人,诬陷好人,我要去告你们去。”
老金冷笑一声:“小兔崽子,还反了你了,不给你点厉害悄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正要伸手动粗,外面警员进来报告,办公室有电话找他,老金指着郝种田道:“你等着点,回头我再收拾你。”接着就出去了,等到他到了办公室,拿边电话时,那边已经放下了电话,他回头问值班民警:“谁来的电话?”
民警说:“分局督查队。”
老金就在跟前等了一会儿,可是老半天也没见督察队来,就嘟囔一声,接着去审郝种田,见了郝种田就拍了桌子,骂骂咧咧准备动手。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威严的询问:“你在干什么呢?
老金一回头愣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不是别的,因为站在眼前的市局的副局长,这怎么可能?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跟市局领导面对面了?
来的人正是市局黄副局长,他的身后跟着八字眉。八字眉笑了笑,道:“老哥儿,忘了告诉你了,我说的是市局黄局长,我是跟市局黄局长通了电话。”
话里话外就是反唇相讥:“你给市局领导送行,算什么?我能通到市局。”
老金一下子傻了,脸上的汗都出来了,刚才自己还说,谁来了都不好使。此刻,他语无伦次地道:“黄局长,您怎么来了?”
“我来了都不一定好使,何况我不来呢,是吧?”黄局长开口就点出了老金刚才说的那些狂话。老金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的腿有点不好使了。
黄局长似乎不喜欢声严厉色,倒是喜欢和颜悦色,但是,他说的每句话,都让老金受不了,仿佛一个个重磅炸弹。
他给了老金一个示意,然后两个人到外面来说话:“你没用手段吧?还好,要不然,咱们整个公安局都让你给毁了,那个时候谁都救不了你了,到时候,恐怕你不是脱警服的问题了,而是到哪里去找你的问题了。”
“你一定想知道这个小孩子是谁,对不?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这个小孩,你惹不起,你们分局惹不起,我们市局也惹不起,当然了,好像你帮的那个人,更惹不起。懂了?”
老金简直懵了,市局都惹不起的人,那是什么人?市局领导不带这么玩人的,你市局惹不起的,一个区长肯定也惹不起。
“我现在通知你,先做好准备,交代一下工作,下一阶段你要去学习班学习一下。至于你的工作谁来接替,我会跟你们分局长谈的。对了,跟你商量一下,这个人,我可以领走了吗?”
老金当场瘫坐在地上,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说不出了。
这人啊,没有实力,没有好运气,装比是要付出代价的。
孙胜高今天的心情大好,刚刚他亲自领着警察把昨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不长眼的家伙带走了。这回看,谁还敢挑战自己的权威?
他来到雅菲的班级,当着一群噤若寒蝉的高一学生,眼睛乜斜着趴在桌上哭得眼睛通红的雅菲,道:“很能打是吗?不要紧,有人能收拾他,我给他找个地方,让他在里面尝尝被人爆菊花的滋味,如果不出意外,他在里面呆上一年也是他,两年也是他,总之,看我心情好不好啰。”
雅菲只觉得天要塌了,她此刻无比后悔,这件事把郝种田牵扯了进来。
孙胜高总算感觉到爽了,昨天被郝种田打成猪头一样的脸,也不那么疼了,他在等着雅菲来向他求情。
忽然,有人喊道:“警车又来了。”大家立即趴到窗上去看,只见一辆更高级的警车直接开进院子里来,在门口停下,看肩章看派头似乎是个大人物,怪的是,随同那人下车的,就是今天早晨被带走的那个倒霉人物。
大家敏感地意识到,肯定是又有新看点了,于是大家都蜂拥到门口去看热闹,这回大家可是看不懂了,那辆警车一看车牌号,就不是什么派出所所长能坐的,那位警官看肩章绝对不是什么小虾米,大概是市局级的官员,比孙胜高找的什么所长可是不知道高了几级。
再看两个人的亲热,让人怀疑,绝不是一朝一夕的感情,看这架势一定是市局领导给送回来了,这可不是毫不客气地打了某个人的嘴了吗?
孙胜高赶紧掏出手机来,想去质问一下那个办事的所长,结果还不等开口,那个所长就埋怨上了:“孙少,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那小子背景那么变态,你怎么不告诉我?因为他,我都停职了,你看怎么办吧?”
孙胜高听了这话愣住了,他结结巴巴地道:“怎么可能?他是忽悠你呢。”
所长哇啦哇啦地又叫上了:“什么叫忽悠?有那么忽悠的吗?市局的领导亲自上门把他带走的,当场宣布了对我的处理决定,市局领导还亲口告诉我,连市局都惹不起他。”
连市局都惹不起他?孙胜高彻底傻了,我靠,自己这不一脚踹了铁板上了吗?
他站在雅菲班级的外面,楞楞地呆了十几分钟,刚想要回班级去,一个人走到了他的身边,抬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郝种田是谁?郝种田揪住了他的脖领子,道:“我刚回班级,就有人告诉我,你去雅菲班级吓唬她了?”
孙胜高惊恐地瞪大眼睛,连声道:“误会,误会。”
郝种田一把拎着他就往班级拖,孙胜高苦苦哀求,不想进那个班级,但是,他根本拗不过郝种田,三把两把就给他拖了进去。
郝种田把孙胜高拖到雅菲面前,道:“来,来,你刚才怎么说的来着?”
孙胜高的脸成了紫茄子色,他想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什么都不说,但是郝种田今天就想折腾他了,就卡住了他的脖子,最后孙胜高实在是扛不住了,只好弯腰给雅菲赔礼:“对不起,刚才我是说着玩的。”
话没说完,他哇哇地哭了起来,当众修改自己的话,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团委的比赛日期一天一天地临近了,高一17班的球队还是一塌糊涂,何诗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下午放学的时候,她鼓起了勇气,来到郝种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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